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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撲朔謎團

2024-09-01 09:51:06 作者: 白水煮竹

  阮嬌嬌又在床上歇了好些時日。

  等有了力氣下地走動的時候,之前傷過的左腳已經好了八九成,走路已無大礙。

  這段時日有天下第二神醫開的藥湯精心調理,阮嬌嬌身上的病痛緩和了不少。

  至於閔萬爾同她說過的,她心口遭人扎過針放過血的事情,阮嬌嬌曾照鏡子看過。

  三個小小的圓乎乎的洞,呈一個三足鼎立之勢頭,落在她心上。結痂早已脫落,留下的疤痕略略鼓起。

  閔萬爾說,當時應當貼敷一個閔家祖傳的消疤膏。

  「要是貼了,保管姐姐這兒一點痕跡都沒有。」

  閔萬爾人小鬼大,搖頭晃腦。

  這老氣橫秋的可愛樣子,叫阮嬌嬌噗呲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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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多虧有這人小鬼大的小丫頭嘰嘰喳喳陪著她,不至於叫她和方翠翠苦悶。

  只是每當她要問她,當天閔盛是怎麼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閔萬爾這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就會變成小河蚌,雙唇閉緊,不出聲。

  阮嬌嬌倒不是對閔盛的醫術有微詞,畢竟自己的身子確實是在閔盛的藥方滋補下,漸漸有了好起色。

  她只是在自己神智清醒之後,甚至在之前甚至混沌的一個月里,腦海里總浮現那個叫秦江的悍匪帶血的臉。

  那些不知道是真實記憶還是幻覺的東西,叫她十分在意。

  每當那張臉浮現出來的時候,她總覺得她的衣裳已經滑落下左肩,松垮遮擋胸前。

  濕冷的空氣中,有灼熱的氣息噴落在她赤裸的肩上,伴隨著遲滯的疼痛,她好像總能聽見秦不理低沉的聲音。

  忍著點。

  簡簡單單,三個字,似真似假,如夢如幻。

  阮嬌嬌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閔萬爾不肯說,這事情就透著一股子詭異。

  除了因當天也被送到別的醫館的方翠翠,阮嬌嬌還嘗試詢問過她爹和阮承澤。

  阮承澤和阮宏放也說不出是誰建言將阮嬌嬌送到妙春館去的,連老許都不清不楚的,只說是有個什麼錦囊什麼的。

  但那錦囊如今在哪兒,誰給的,居然沒人能說得清。

  再問當日情況,都說是有人說阮宏放勒令立即去往妙春館,但尋根溯源,阮爹當日並沒說過這樣的話。

  至於阮嬌嬌送到妙春館裡頭後,因為閔盛不許外人進,他們便都只在門口等候,等到第二天清晨,閔盛才放他們進去看她。

  阮承澤曾同阮嬌嬌說過,閔盛這人古古怪怪的,他那醫廬是占了前朝留下的一個工事防禦堡開起來的。說是開放來治病救人,但實則不愛人去,也不知道他在裡頭做的是什麼營生。

  「但他確實是藥到病除的神醫,天下第二,排第一的是一個叫醫無能的。」

  阮承澤盯著阮嬌嬌喝藥的時候,順帶提到這麼一個人。

  阮嬌嬌懵懵懂懂,瞥見方翠翠的神色也是古古怪怪。

  阮嬌嬌不是一個不敏感的姑娘,她總覺得方翠翠的眉眼之中滿是焦慮。

  像心急離開此地,想到哪兒去,卻又不得不留下。

  可阮嬌嬌問了,她又總是否認。

  「你好了些便好了。」

  阮承澤眉開眼笑,將阮嬌嬌空了的藥碗遞給一旁的奴婢,陪著阮嬌嬌在院中的池塘邊散步。

  「你那小小布莊的趙掌柜的可來過許多次,存貨吃緊,織女村的又只認你,不給他取貨,新近的也沒有什麼新花樣,好幾個大單子眼見就要黃了,他都要哭出來了。」

  阮嬌嬌一怔,苦笑,「我倒是忘了這一件正事。」

  眼風瞥見有人疾走,阮嬌嬌嚇一跳。

  但看過去,那不過是她院裡的護院,雖然身高和那秦江相當,身形卻沒有秦江壯實。

  阮嬌嬌鬆口氣,心頭卻還是狂跳不已。

  「怎麼了?」

  阮承澤順著看過去,看不出有什麼能叫自家妹子像只驚弓之鳥,一副惶惶然的模樣。

  「沒事,我瞧錯了。」阮嬌嬌撫撫心口。

  那個叫秦江的,曾說在她阮家安插有人手。她若是有個行差踏錯,他一定能知道。

  阮嬌嬌自醒來,焦慮的也有這件事情,她想跟阮承澤說起秦江,又忌憚于姓秦的眼線,怕將阮承澤和阮爹陷入到危險的境地。可這麼囿在心中,她又沒有個解決的頭緒和辦法。

  問方翠翠,方翠翠也是模稜兩可,給不了建議。

  「書房重建得真快。」

  恰好阮承澤說帶她去看看重建好的書房,阮嬌嬌猶豫再三,又問起書房密室的事情。

  阮承澤好笑看她,「若是有,你覺得裝的是什麼?」

  這樣子,好像又是沒有的意思。

  阮嬌嬌訕訕,咬著唇低下頭,「我也像是,若是有,二哥又怎麼會瞞我?」

  只是那叫秦江的篤定有似的,還要她那塊金鑲玉和從蜀緞錦裡頭拿出來的金鑰匙。

  當日在火場之中,金鑰匙她扔向了那莽漢的方向,前幾日問府里的人,都說沒人見到過、撿到過一把金鑰匙。

  阮嬌嬌便大著膽子,問阮承澤,她那塊金鑲玉在哪兒。

  「嗯?啊,前些日子我不小心摔碎了,給你找了個金石匠人修補。我明天去信問問看修補好了沒有,若是修補好了,就給你送回來。」

  阮承澤全然不在意,隨口道。

  阮嬌嬌察覺出他心不在焉中的防備,但沒點破。

  這金鑲玉的玉佩,她有一塊,他哪兒也有一塊,阮嬌嬌就想著,不若將阮承澤那塊偷過來,應付應付那叫秦江的,免得他作亂。

  這般想,阮承澤又提到:「也不知是巧了寸了還是趕上了,我那塊同你那塊金鑲玉一塊兒摔了,我瞧這段時間的運勢不好,改日還得去觀音廟裡拜拜。」

  阮嬌嬌一驚,怔怔抬頭看阮承澤。

  阮承澤好整以暇,瞧著的是跟在他們身後的方翠翠。

  「摔了?那……」

  那她能拿什麼給那想凶神惡煞的漢子?

  要是拿不出,她不得被他捏死?他們阮家不得遭殃?

  「那什麼那?不如你們明天就去觀音廟拜拜去,求菩薩指點迷津,祛一祛這段時日的霉運?」

  也不知道阮承澤這個興頭是怎麼起的,他這樣笑著拊掌將話說出來,一副「就這麼愉快決定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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