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就是蠢又毒
2024-09-01 08:36:02
作者: 暖果果
良久後,池愉有些尷尬地拍了拍谷鳶後背,就當剛才沒聊過這話題,徑直問道:「明天我送你去見嚴小娘子……之後,晚些再去接你?」
谷鳶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池愉這才發現,她居然已經睡著了。
池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真還像個孩子。
他把谷鳶抱回床榻間,這才又閉了門去尋冷二哥。
結果隔著門,都能聽到冷二哥像雷一樣的呼嚕聲!
池愉對他就沒這麼溫柔了,狠狠的拍了幾下門,喚道:「起床!」
冷二哥聽到拍門聲,還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可是聽到池愉這不大不小的一聲『起床』,卻是一個哆嗦……醒了!
冷二哥爬起身,衣襟也沒披好,一邊過去給池愉開門,一邊嘟嚷道:「池三子,你總這麼壞,人剛睡著,你就把我鬧醒了。」
池愉沒理會他的嘟嚷,只叮囑他道:「別睡了,趁著天色昏沉,你翻個牆,偷偷進許家看看冷大姐,問問清楚怎麼回事,別沒事在這瞎咋呼。」
冷二哥一聽這話,便抓了抓頭髮道:「怕是不成,他家那個院子屁點大的地,我一進去,肯定全屋都知道了。」
池愉沒去過許家,不清楚內里的結構,聽了這話,只得說道:「那明天我們一起去,你不要進門就發作,一切等與冷大姐見面以後再說。」
……
今天跑了大半天的馬,谷鳶睡得有些沉,一直到第二日,天開亮,她才睜開眼眸。
她醒的時候,池愉已經起身了。
他正好打了熱水回來,見她醒了,池愉便道:「把臉洗洗,桌上還有幾個包子,你吃了……我送你去尋嚴主簿?」
谷鳶搖了搖頭道:「不用,谷家在這裡有產業,是我堂哥在打理,我呆會先去尋他……你去忙吧,你要忙完了,就到谷氏茶坊來尋我。」
池愉看了她一會,最終道:「嗯,那路上小心些,這房我不退,到時我沒去尋你,你便自己回來休息?」
谷鳶點了點頭,便目送了池愉離去。
谷鳶雖然對許家的事也好奇,但終歸夫妻糾紛,是人家的私事,既然冷二哥沒有邀請她同去,她總不好非要湊過去……人家只怕還以為她在看笑話。
所以谷鳶吃完包子,又飲了兩口茶,這才把房間門鎖好,轉去了谷氏茶坊。
她昨日便向大娘們打聽過,谷氏茶坊便在這條大路上,順著往南走兩刻來鍾便到了。
這會才開早市,路上多的是些女子出來採買,谷鳶走在其中也並不顯眼。
只是她才走沒多久,便聽到了鳴鑼開道之聲……縣台出行?
谷鳶趕緊避到了街腳,遠遠看著一眾官轎在前,後面還跟著一行吏員……看樣子是個大陣仗。
也是謝琥給谷鳶的心裡陰影太大了,一看到這情況,她第一反應便是……不會是他又來了吧。
好在很快身後便有人開始議論紛紛道:
「聽說是汪將軍剿匪歸來,縣台大人特去迎接。」
「這郡王爺可真是好人,知道咱們這裡鬧匪禍,就特命了汪將軍來剿匪。」
「真剿假剿?」
「當然是真的了……我聽說後面風鳴寨子都快讓炸平了!」
……
汪將軍?
谷鳶不由全身一震,不會是……汪承安吧!?
可是上輩子,好像汪承安還是她入郡王府時……也就是章和十年,才調任來江城郡的呀。
她還記得當時她剛入府不久,謝琥還給汪承安辦了一個接風的小宴。
現在不是才章和八年嗎?
所以謝琥把汪承安提前調來準備幹什麼?
谷鳶猛然間才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
她重生後,想的只是自己能與家人過好點。
可是如果上次她沒聽錯的話,謝琥也是重生的。
謝琥身為皇帝的親兒子,一郡之王,能做的事就太多了……比如想辦法避開當年的兵禍!
那就是……或許她可能不用去逃災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谷鳶心情有點微妙。
她既為自己的家鄉慶幸,卻也有一種看到謝琥可能因此過得更好,而不太爽的鬱悶。
當然,就算有這些心思,她也只能癟著,反正前世今生,她都是干不過謝琥的。
很快鳴鑼的隊伍過去了,街市又恢復了通行,谷鳶也慢慢走到了谷氏茶坊。
她一入內,便見著正在櫃後算帳的谷凌山,便脆生生的喚道:「大堂哥!」
谷凌山一抬頭,看到谷鳶不由輕笑出聲道:「七丫頭,你怎麼過來了?」
谷鳶看見他卻是有些嬌蠻的問道:「我來問你一件事,咱們進後堂說吧。」
谷凌山出生便失了母親,原來池麗娘沒入門前,因當時三房還沒分家,楊氏又一直沒開懷,便常照看他。
因此便是後來池麗娘入了門,谷凌山也是與楊氏更親近些。
所以谷凌山看到谷鳶似乎有些鬧性子,也沒生氣,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頂道:「行行,我們進後堂說。」
一入後堂,谷鳶便詰問道:「大堂哥,我成親,你為什麼不回來?」
谷凌山一臉怔愣的問道:「你成親了?啥時候的事?」
谷鳶這般問,也就是想看看谷凌山對池麗娘這個繼母的行當是否知情。
見谷凌山一臉的坦蕩,谷鳶心裡舒服了一點,便只睨著他問道:「便是四月二十送的親,你真不知道?」
谷凌山一臉懵,甚至有些惱意的反問道:「不是說好,你成親的時候,便讓我當你娘家哥,由我送親嗎?」
「池氏說給你送了信,你又一直沒回來,只能請凌風哥送親。」谷鳶仔細看了谷凌山片刻,才緩緩問道:「阿兄,這事池氏究竟想幹什麼,你明白嗎?」
「能是幹什麼,她不就是看不得我在家裡還要霸著父親那一份薄產,想在族人面前敗壞我的名聲,這才使計攔了送信之人。」谷凌山越說越是氣惱。
谷鳶搖了搖頭,卻因中間還隔著池愉,她也沒好與谷凌山細說。
前世因為他們都認為池麗娘不可能想把娘家、婆家人都得罪了,所以大體上都認為毀親之事必然是與池麗娘無關。
但現在谷鳶卻突然想起謝琥上輩子點評過的一件事:『有些人就是又蠢又毒,不計後果,只圖一時痛快!』
或許池麗娘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