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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對等的彩頭

2024-09-01 08:34:48 作者: 暖果果

  感受到謝琥壓在肩頭的力量,谷鳶除了認命,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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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真要被謝琥拎過去?

  谷鳶站起身,見阿七已經把棋盤擺在了左牆的淺檐下。

  這地方下棋著實不算舒服,只能說勉強也算能擋擋陽光……

  兩人坐定後,謝琥拿起一枚白玉制的棋子在指間盤玩,半晌後才說道:「既然夫人不會,咱們就玩個簡單的。」

  「規則是雙方交替下子,先成同色五子連珠者獲勝,如何?」

  言罷,謝琥一雙鳳眼微彎的看向谷鳶……似有無限的情意。

  谷鳶卻不願意看他。

  只是她眼神躲閃間,卻不經意的看到了謝琥左眼角下方那顆極小的紅痣……

  現在這裡還沒有變成一塊淺淺的疤痕。

  想到這,谷鳶不禁越發沉默了。

  她不願意想起謝琥對她的好,一點也不願意。

  因為那些點點滴滴,曾經他以施恩般給她的好,在前一世她不長的人生中,最後都變成噬骨的痛楚。

  寂靜里,謝琥揚了揚眉,提醒道:「你執的黑子。」

  谷鳶隨意的下了一子……她並不想贏,一直下的漫不經心,不過兩刻鐘,便連輸了五局。

  謝琥看出她的輕忽,不由冷笑了一聲道:「如此下棋,實在無趣,不如添點彩頭吧?」

  谷鳶可不敢要他的彩頭……謝琥不放水,她肯定贏不了,這不是彩頭,是送貨。

  「我讓夫人先手,再讓夫人一子,夫人若是贏了,可以向本王提一個不太出格的要求。」謝琥說話時,不經意的笑了笑。

  他的笑容里總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瀟灑與從容,越發顯得他容色逼人。

  便是谷鳶不喜他,也有一瞬間被他容色所惑,看得愣了愣神。

  畢竟謝琥的五官本就生得極為精緻,加上膚若白瓷,偏又氣質從容貴氣,毫無陰柔之態,當真可以稱得上一句郎艷獨絕,俊美無儔。

  看出谷鳶被他的笑容所攝,謝琥只覺得這一天的陰鬱之氣,乍然而散,不由又輕笑了一聲。

  此時谷鳶已經定住了心神,她連忙搖頭道:「王爺的許諾,何只價值千金,民婦沒有對等的彩頭,不敢與王爺賭。」

  謝琥含著笑,目光一寸一寸的在她臉頰上掠過,看了好一會,都沒有眨眼,似是審視,也似貪戀。

  最終他手指一揚,將指尖夾著的白玉棋子丟回棋簍中,難辨喜怒的說道:「沒意思,不下了。」

  言罷,謝琥站起身,揚長而去。

  阿七急匆匆的跟上,臨走前還不忘記叮囑谷鳶道:「勞煩夫人把棋收好,送回主院。」

  看著面前的棋盤和棋子,谷鳶真想發脾氣……謝琥說走就走了,留下這爛攤子,還得她去面對?

  她要去還這棋,若是被人看見,只怕不知道得傳揚出什麼樣的閒話出來。

  若是不還這套棋,只怕謝琥還會上門討要……

  怎麼看,這兩個選擇都很敗壞心情。

  如果可以,谷鳶一個也不想選。

  她頭痛了一會,還是把棋盤棋簍都收拾好了,用個背筐裝上,遞給花二叔道:「二叔,你送去主院吧?」

  「不……不……姑娘,你知道的,我就一個沒見過啥世面的,縣學這麼大,我會迷路的。」花二叔頭擺的太快,晃得谷鳶頭更痛了。

  好在她沒為難多久,在外面躲懶的阿無和阿月,總算回來了。

  谷鳶看著她們兩人進來,不由心下一松,趕緊吩咐道:「把這個給王爺送去。」

  阿無和阿月兩人平時關係也沒多好,但此時卻互視了一眼,極有默契的齊聲拒絕了。

  阿無道:「婢不敢。」

  阿月道:「王爺送婢出來的時候便吩咐過,讓婢好好伺候解元與夫人,事沒辦好前,不許回去。」

  「呵呵。」谷鳶真被氣笑了。

  她忍不住有些嘲弄的反問道:「那剛才你們去哪兒了?」

  阿無毫不心虛的隨口道:「婢想去借個水車打些水回來,只是尋了兩圈沒找到。」

  阿月也很隨意的敷衍道:「婢想去尋個夜香婆來收餿水。」

  谷鳶冷冷的看著她們兩人,對她們僅剩不多的同情與耐心,正在逐漸消失。

  既然都不願意去送,谷鳶也懶得管了,直接把棋簍放在一側,繼續幹活了。

  等夜裡池愉回來的時候,谷鳶已經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到池愉一回來,偷懶了一天的阿無與阿月立即來了精神,全擠著上前給池愉見禮。

  看見她們這樣,谷鳶心裡不由浮起一個極詭異的猜想……難不成謝琥讓她們來勾搭池愉的?

  可是謝琥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事著實太詭異了,簡直細思極恐!

  谷鳶也懶得多想,直接對池愉道:「這兩個婢女比我還金貴,整日躲懶,我實在是用不得……」

  一聽這話里透出的嫌棄與鄙夷,阿無立即無名火起。

  也不待谷鳶說完,她便忍不住譏笑道:「我雖然不才,卻也是正經選秀入宮的內庭女侍。」

  「雖然被分賜給殿下,卻隸屬內庭,降於臣家,難不成,你真以為是來做粗使僕從的?」

  聞言,池愉冷冷的看著阿無,詰問:「那是來做什麼的?」

  阿無氣勢一頓,咬著唇道:「自然是當主事女侍,幫著打理一些內務的。」

  谷鳶根本懶得理會她這話,只對池愉道:「咱們家養我就夠難的了,何必多兩張嘴,不如咱們今天一起將她們還給王爺吧。」

  一側的阿月聽了這話,立即出聲勸道:「都說君恩難辭,解元公再是少年得意,也是為人臣子,可是要為這點婦人之爭而失了上意?」

  說到這裡,阿月微微一笑,聲音不大,卻透著幾分威脅的繼續道:「家父是元光二十八年乙未科進士出身,解元公將來少不得與家父同朝為臣,何必如此?」

  阿無聽了這話,也嘴角帶著幾分譏誚的說道:「家父也是章和四年甲辰科同進士出身,解元公……」

  阿月怕阿無再次失言壞事,趕緊打斷她道:「今天確是我們姐妹倆人有所怠慢,日後必然改進,但為此鬧到王爺面前,就沒有必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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