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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骯髒

2024-09-01 05:45:19 作者: 詠歸春

  長軍打了一會兒,見宋行之驚嚇過度,嚎都快嚎不出來了,像一條死魚一般在泥地里癱軟著,便撇撇嘴停了手。

  他活動了下胳膊道:「嗨,還沒有我打一套拳來得盡興呢!」

  

  他又踢了宋行之一腳道:「喂,還活著沒?」

  宋行之閉著眼睛不答話。其實雖然他渾身劇痛,腦子還是清醒的,他看到這個人丟了劍悶頭暴揍自己,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還是看出對方不想殺他,所以,乾脆裝暈,人家也許就放過自己了。

  但是長軍豈會不知道自己的手勁,他看著宋行之微顫的眼皮,懶洋洋地道:「哎呀,原來被我打死了,那我可就把你埋了好了!」

  宋行之這才悠悠「轉醒」,哀求道:「好漢饒命!」

  「我告訴你,什麼事該干,什麼事不該干,你得有點數,要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漢,什麼事我不該干,還請您明示啊!」

  「你好歹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一切為非作歹,欺壓良善的事自然都不能幹,這還要我教你?」

  宋行之欲哭無淚,心想自己不會是遇到神經病了吧,還以為自己在替天行道,他真的認識自己嗎?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讀過聖賢書?

  「好漢,我是好人家的子弟,又是讀書人,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我發誓!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還執迷不悟!」長軍又狠狠踹了宋行之幾腳。

  對方哀嚎著在地上滾來滾去,一邊扭曲著身體,一邊求饒:「我冤枉啊!別打了!」

  「呸,冤枉個屁!你給我警醒著點,我可在你背後盯著你呢!」

  宋行之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怎麼就遇上這麼個煞星!

  長軍打完人,覺得神清氣爽,撿起劍,從宋行之脖子上輕輕划過以示警告。

  宋行之渾身戰慄,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在這裡不許動!」

  長軍警告道,然後,就扛起劍朝馬車方向走去。

  他用劍斬斷馬車的束縛,騎著馬往城裡奔去,留下宋行之在泥地里和野鴨做伴。

  宋行之被人找到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還是一個抓野鴨的農人路過看到他,才幫他遞信給宋家的。宋承遠正派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城裡找,馬上就要報官了。

  可憐宋行之被找到的時候,狼狽樣比乞丐還不如,又嚇得不輕,見了爹娘就痛哭流涕,要他們替他報仇。

  宋行之被帶回家後,大夫替他看傷,發現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竟沒幾處好皮。他娘趙氏坐在他床邊不斷抹淚,喊著「心肝兒肉」。大夫診治了一回,說沒有傷到筋骨,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從他描述的話里,他們連一點線索也找不到,那個行兇之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宋承遠簡直要氣瘋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膽敢襲擊朝廷重臣之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個馬車夫,被長軍打暈了扔在離玲瓏閣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裡,此刻,他正瑟瑟發抖地跪伏在地上,生怕二老爺將氣撒在自己頭上。當然,此刻跪在地上的還有伺候大少爺的其他人。

  今兒大少爺不知為什麼,出門都沒帶小廝,好像就活該有此一遭。

  其實,他們哪裡想得到,宋行之本來還想去花花巷子看看一個他喜歡的姑娘,自然不能讓人跟著。

  果然,宋承遠朝著地上的眾人砸去了一個茶杯,厲聲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少爺的,要你們有什麼用!」

  眾人嚇得磕頭如搗蒜:「奴才該死,老爺恕罪,老爺恕罪!」

  「如墨,硯池,你們為什麼不陪在少爺身邊?」宋承遠責問宋行之的兩個貼身小廝。

  他兩個渾身抖如篩糠,結結巴巴地也只是求饒,不敢辯解。他們知道二老爺的脾氣,雖然是少爺不讓他們跟的。

  「來人吶,將他們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宋承遠看見他們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

  五十大板,打不死也廢了,兩人更是哭嚎著求饒,額頭在地上磕得咚咚響。

  「老爺饒命啊,我們對少爺是忠心耿耿啊!」

  下人們就過來拉他們,他們掙扎著不肯走。

  「好了,先等一下!」這時,坐著一直沒講話的大老爺突然發話,叫住那幾個拉人的。

  「此事事出突然,也不能全怪他們,他們平日裡服侍也算盡心,這次就小懲大誡吧,打個十板,罰一個月月銀,以後不得擅離職守!」

  宋承遠沉著臉道:「既然大老爺替你們說情,這次就從輕發落,不好好照顧少爺,小心你們的小命!」

  那兩人如蒙大赦,不住地磕頭謝恩:「多謝大老爺、二老爺,小的們知道了!」然後順從地跟著拉人的出去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宋承遠對地上跪著的人道。

  「多謝老爺!」眾人心裡一松,急忙爬起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大哥,你說這事也太邪門了,行之說這人既不謀財也不害命,就把他帶到郊外暴打一頓,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老二啊,行之這事讓我想起了昨天在朝上,沈暘沈大人說他的一個親戚來京準備科考,被人打劫,要京兆尹和宿衛軍加強京城守衛,維護治安的事,你還記得嗎?」

  「大哥,你是說,這可能是同一伙人所為?」

  「我也不確定,但是兩件事有相似之處,值得懷疑。」

  「大哥,你這樣一說,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一伙人!這人不會是仇世,自己很平庸,然後專挑有才學的讀書人下手吧!」

  宋承遠自己腦補了許多,拍著大腿站起來,激憤地道:「天哪,現在正是科考季,各地的舉子陸續來京,這些人會不會繼續下手啊,太危險了,他們危害朝廷後起之秀,動搖的可是國本啊,我要去上奏陛下,一定要早日將這貨狂徒捉拿歸案!」

  「可是,這樣的理由也太牽強了,我覺得有些說不通,他們這樣做風險那麼大,也不搶劫錢財,何苦來哉!」

  「大哥,你有所不知,這世上就有一些人,心裡極為骯髒,心胸狹窄,自己沒出息也見不得別人好,卻又膽小如鼠,只能將人打一頓泄憤。這些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只能將其緝拿,不能任他們敗壞京城風貌,引學子恐慌!」

  從此,京城就有了城中有偏執狂忌妒優秀學子,肆意施暴的傳言。各路學子都加強了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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