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內應

  「母親！」謝益堅走後不一會兒，玉蘊就哭著跑進她的房間附在她身上抽泣起來。

  「我的兒，是不是你父親罰你跪小祠堂，你不高興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反正你父親身邊的人母親都打點過了，他們不會去告密的。」

  「不是因為這個，母親，謝寶山說，摸過她那條狗的人手都會爛掉，我害怕！」

  「什麼，你，你摸過那狗！」王氏驚地直接站了起來。

  玉蘊哭著點點頭：「我看見那狗就來氣，忍不住擰了它幾下。」

  「你怎麼這麼手欠呀！」王氏氣得也對著玉蘊的胳膊擰了幾下。

  玉蘊哭得越發凶了：「母親救救我，我不想手爛掉，這都已經過去半日了！」

  王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著臉，安慰女兒道：「你別怕，我看她未必敢下這種毒手，可能只是說著嚇唬嚇唬人的。」

  「可是母親，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呀！謝寶山心狠手辣，還會點子歪門邪道的醫術，說不定還真的做得出這種事呢！」

  

  王氏想了想道：「母親派人去她那邊打聽這種藥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母親，她那個院子裡的人都只聽她的話，能打聽得出來嗎？」

  「只是打聽一個藥名而已，又不是其她什麼秘密。咱們多花點銀子，不信打聽不出來。」

  「那打聽到藥名之後該怎麼辦？」

  「她不是有個師兄在京城開醫館嗎，說的這麼神秘，但是她師兄總該知道解藥吧？母親派人去給你把解藥買回來！」

  「對呀，她還有師兄在京城呢，母親還是您有辦法，那就拜託您了，你快些派人去吧，我害怕！」

  「好，那你先在母親這裡待著，母親這就吩咐人去。」

  王氏思來想去，還是派了人去問小雙。她聽說她送去的這十個人里就小雙因為做飯好被寶山留了下來。雖然她特別討厭小雙和她那個死鬼母親，但是也只能從她那裡入手了。那小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多給她些零錢，想必沒有什麼問不出的。要是她能把事情辦好，她倒也可以不計前嫌地讓她幫自己做個內應。

  那邊廂，王氏派了一個平時跟小雙關係不錯，說得上話的小丫頭金巧去找她打聽。

  小雙轉頭就告訴了寶山，請她定奪。

  「哦，王氏派人來找你了嗎？」寶山其實早就叫自己這邊的人都留意起來。她從徐媽媽那裡得知玉蘊也碰過小白，知道玉蘊肯定會怕得來打聽這種藥粉要怎麼解。但是她還不知道她們會從哪裡入手，原來竟然找上了小說。

  寶山笑道：「小雙啊，可委屈死夫人了，她之前不是不喜歡你嗎，居然為了她女兒也能屈能伸到如此。怎麼樣，要不要投靠夫人啊？」

  「小姐，您說什麼呢？小雙早就發誓這輩子只效忠您一個。夫人這人冷血無情，今天可以看重你，明天就可以拋棄你，我可是不敢做她的人。小姐這裡有一口飯吃就吃飯，有一口粥喝就吃粥，晚上也能睡得著覺。」小雙是個聰明伶俐的，她在寶山這裡待了幾天就發現寶山為人極為重情義，而且對待下人們非常和善，跟著寶山才是最好的選擇。

  「哎喲，小雙，說起來咱們也算投緣，你可真真感動死我了。但是我若是讓你去效忠夫人呢？」

  「啊？」小雙有些不解。

  小麥在一邊笑道：「雙兒啊，小姐這是對你給予厚望啊，你可以來個左右逢源，身在曹營心在漢呀！」

  小雙眼珠子一打轉就明白了小麥的意思。

  「小姐，您是說我可以藉此機會取得夫人的信任，然後做夫人安插在您這邊的一顆棋子？」

  寶山欣慰地點點頭，果然孺子可教也。

  「畢竟你可是夫人派過來的人裡面碩果僅存的一個了，她肯定會不計前嫌，把你牢牢抓在手裡的。」

  「好啊，」小雙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小姐，我是一個最不耐寂寞的人，您給我的這份活，我一定不辱使命！」

  「小雙，你別答應的太早，做這樣的事情還是有很大的風險在的，你還是要考慮清楚，如果你不願意，不用勉強，咱們還有很多辦法可以對付她們。」

  「不小姐，我願意，我之前在夫人手下吃了許多虧。難得她會有想起我的時候，我可不得好好的找補回來。小姐，不過我應該怎麼做呢，還請您指點！」

  「這個好說，我把這種藥粉的名字告訴你，你去告訴那個金巧。接下來就靜待夫人那邊派人來接近你，然後你就看著辦就行。」

  「好的小姐，還真的有這種藥粉啊？」

  「你說呢？」寶山笑意盈盈地看向小雙。

  「我也看不透，要說是小姐您編的呢，那為什麼春柳和春梅的手會變紅？要說真有呢，小姐您也從來沒有讓我們觸摸過小白之後洗什麼特殊的藥水呀？」

  「哈哈，其實確實是沒有的。春柳和春梅兩人接觸過小白不還是你跟我說的嗎？」

  「那為什麼她們的手放到油里會變紅呢？」

  「那是因為我讓小麥在油里做了些手腳。」

  小雙恍然大悟的看向小麥，只見小麥正捂著嘴在那裡偷笑。

  小雙佩服地對小姐豎起大拇指：「小姐，您真厲害，就憑這我也不能去投靠夫人呀！投靠夫人可能早上還顧不了晚上呢，還有二小姐，春柳和春梅都伺候了她多少年呀，說棄了就棄了，她身邊跟著的人，看著也會覺得心寒哪！」

  「她們心不心寒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小麥道，「我看有些人也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說不定還有什麼把柄捏在她們夫人和小姐手上呢。」

  「還是咱們小姐好啊，我小雙真是好眼光！」小雙點點頭，又拍了個寶山的馬屁，順道還誇了夸自己。

  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唯獨小禾卻心事重重。寶山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就把她叫到跟前：「小禾，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你有什麼話想說就直說吧。」

  小禾看著小姐還是對自己溫聲細語的，頓時又淚盈於睫：「小姐，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還請您責罰小禾！要不是我沒有看好小白，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也不會讓您這麼心疼，這麼難過！」

  寶山沉默了一會兒道：「小禾，有些話我已經跟你說過一遍了，是謝玉蘊她處心積慮地要找小白的麻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並不怪你。畢竟小白現在情況穩定了下來，我開一些藥給它吃它會慢慢好起來的，只不過這謝府它是不能待了，等它好些，我就把它送到師兄那裡去養著。你要是心裡還是自責的話，我倒有一個去處，看你願不願意去了。」

  「小姐，您要趕我走嗎？」小禾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