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衛家

  「寶鈴姐姐，這樣跟玉蘊撕破臉有什麼好處呢？」寶山搖搖頭，她真是家中沒有妾室庶子爾虞我詐，心思單純，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算什麼撕破臉啊，保准明兒她又會腆著臉湊上來了。寶山妹妹，我這樣做會讓你後母為難你嗎？」寶鈴突然醒悟過來，想到自己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是寶山還是謝家人，要和王氏母女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要是惹得她們不高興了，不知會不會在別的地方上找補回來？

  「寶鈴姐姐，您的反應可以再慢一點。」

  「哎呀，寶山，我沒想到這一點嘛，怎麼辦，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我就是對她再和顏悅色，她都不會領情的，還不如出出惡氣，讓自己高興一點呢。她們現在有求於我，不會對我怎樣的。」

  「什麼有求於你啊？」寶鈴頓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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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想讓我進宮給三公主當伴讀。」

  「我聽說過這事，不是說是讓謝玉蘊去的嗎？」

  「她不想去唄，所以才把我從山陰叫回來的。」

  「這樣啊，那她們也太壞了吧，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還讓你進宮去。」寶山皺著眉頭表示不理解謝家的這些彎彎繞繞。

  「她們可能是嫌棄三公主母妃不受寵吧。」

  「公主的母妃還是她們能嫌棄的？陪公主讀書向來是對世家貴女們的恩典，能夠接受宮裡教養嬤嬤的指點還有和公主貴戚們的接觸，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居然還有人不樂意。要不是我已經早早定親了，我可能也要進宮去做伴讀。」

  「寶玲姐姐，你是在京城長大的，按理說你知道的應該比我多多了，你猜猜她為什麼不願意去呢？」

  「好，我猜一下。她是怕自己上不了台面，言行舉止不得體，會讓這些貴人嫌棄？」

  寶山忍不住笑道：「你是對她有多沒有信心，她會因為這個放棄進宮的機會嗎？在她心裡，她一定是全京城最得體大方的女孩子了。」

  「說的也是，那是為什麼呢？」

  「你說女孩子家還能因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姻緣嗎？」

  「你才想起來啊，寶玲姐姐你真不像是京城這些爾虞我詐的大戶人家出來的。」

  「本來就是啊，我家可從來沒有這些機鋒，我爹就娶了我娘一個，更沒有什麼庶子庶女，我就一個親哥哥。」

  「真是讓人羨慕啊！」

  「但是我可不是個傻子，哪些人心機重，哪些人心腸好，我都知道的。而且一般人都休想欺負了我去，你看謝玉蘊就從來沒有在我手上討到好。」

  「那是你家世好，她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吧。」

  「我管家的本事也很不錯的。」寶鈴有些不服氣的道，「我就是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女紅不太好而已。」

  「是是是，我家寶鈴姐姐最優秀啦，天真活潑，熱情善良，誰要是娶得你啊，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那是自然，你剛才說謝玉蘊不想去給三公主當伴讀是為了自己的姻緣，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懂嗎，你自己猜呀！」

  「她覺得進了宮會影響她的姻緣？看上哪家世家公子哥怕被別人搶了先？」

  「也有這個可能吧，你再往深了想想。

  可是這個伴讀又不是被押在宮裡，隨時可以出來呀，怎麼會影響到她談情說愛呢？」

  「京城裡的世家貴族關係盤根錯節，可不是她想跟誰結親就能跟誰的！」

  「好妹妹，你就明說了吧，姐姐愚鈍，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寶鈴姐姐，三公主的母妃娘家是哪裡？」

  「是潁州王家呀。」

  「穎州王家是什麼樣的世家呀？」

  「二三流吧，潁州王家沒有什麼出眾的子弟，眼看著就要沒落了。哦，我知道了，寶山你的意思是她要是進宮給三公主當伴讀，很有可能就會被穎州王家給相中，但是她瞧不上王家，對也不對？」寶鈴恍然大悟。

  寶山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哎喲，她們可真會想，野心還挺大的嘛！」

  「可是也不無道理呀，她們母女只不過是未雨綢繆，深謀遠慮罷了。」

  「嗯，那寶山你也不能去呀。要不咱們叫外祖父早點給你定下一門親事，不管你去不去，人家都沒辦法拿這個做文章了！」

  「嗯，這件事祖父也在替我籌謀的，你不用擔心。還是來說說你，寶鈴姐姐，你不是有婚約嗎，說是衛大將軍府是嗎，他家怎麼樣啊，你有沒有了解過？家裡是不是像你家這樣人口簡單，關係和諧呢？」

  「嗯，衛大將軍家裡也挺好的。」寶鈴罕見的有些臉紅，「他家有三個兒子，前兩個都已經成親了，大兒子衛長征跟著衛大將軍在外面駐守邊關。二兒子衛長安在禁衛軍當副指揮使。他家的小兒子衛長軍，就是跟我定親的那個，本人有些玩世不恭。小時候跟著他叔父在山林習武，學得豪放不羈，不喜歡讀書，嚮往遊俠風範，到處招惹是非。兩年前他父親做主，把它送到安陽的一個叫宜山書院的地方去讀書，希望能收收他的性子，如今還在那裡沒回來呢。」

  「寶鈴姐姐，不瞞你說，我在回京的途中去過宜山書院，還見過這個衛公子一面呢！」

  「真的嗎？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他了。他，他現在是什麼樣子的？」寶鈴表現出明顯的期盼之情。

  寶山沒想到還能看到寶鈴露出如此小兒女的嬌羞情態，便打趣道：「寶鈴姐姐這麼急切地想打聽衛公子，想必對她還是很滿意的吧？」

  「你休要取笑我！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還能如何？」

  「你放心吧，衛大將軍一家，征戰沙場，滿門忠烈，教出來的子弟並不會差的。只是因為是小兒子，嬌縱了些吧，不是跟你一樣嗎？」

  「誰跟他一樣啊，我可比他懂事多了！」

  「我看著這個衛公子，劍眉星目，身姿挺拔，一表人才，與你甚是相配呢，你放心吧！」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啦！」寶山其實並未跟衛長軍說過話，只是看他當時跟沈芥站在一起，出來送她和祖父離開，看起來跟沈芥是好朋友。沈公子的朋友，品行應該也不會差吧。

  「寶鈴姐姐，那你們可有商量過婚期啊？那個衛公子幾時會回京來啊？」

  「不知道，我母親會操持的，反正我也不想這麼早嫁人！倒是你，寶山，你有中意的公子了嗎？」

  「我哪來中意的人？」寶山被她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也十五了，該留意留意了。母親給我說，外祖父帶你回京來，也是有意想在京城給你找個好人家。過幾日的賞花宴，你可一定打扮的漂亮點，到時候會有許多世家公子來參加，咱們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再怎麼著你也是謝玉蘊的姐姐，合適的對象肯定得先緊著你。不過你這麼漂亮，謝玉蘊是如何都比不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