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職位又不是保護層

  此話一出吃飯的兩個中年男人不由坐直看起了熱鬧，裡面的李廚師看孟年認真的神情知道碰上硬茬不是鬧著玩的，立馬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可是這營業員嘴硬的不服輸：「你能咋滴！找得著門朝哪邊開嗎？啥身份就敢到這裡來撒潑，這可不是你們那啥村張張嘴就有人來幫你！」

  「怎麼？你的意思是這天下之大沒有小老百姓被保護的地方了？」孟年湊近她：「嘴上喊著為人民服務私底下無法無天給老百姓甩臉子，那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爭取到的這工作，就這品行大家都得掂量三分，好工作不缺人，更不會給你這種嘴不乾淨的人敗壞名聲！」

  孟年拉著孟寒轉身往外走，還給他解釋說去公安局報警。

  裡面的李大廚慌了連忙跑出來：「大妹子你等等！別生氣我沒那意思，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她沒吭聲，黑亮的眼睛盯著女營業員，李大廚緊張的趕緊拉女人過來：「快道歉啊！人家兄妹倆你胡咧咧啥！眼不好使嘴也啞巴了啊！」

  女營業員害怕又倔強，小聲地嗡嗡了下，從口型看好像是道歉。

  孟寒不想惹事拽著孟年想走：「好了好了，原諒她了走吧。」

  

  「我沒聽見呢！」孟年不開心的掙脫，「她侮辱咋倆關係的時候聲音大的一屋子人都聽見了，現在要道歉蚊子哼哼就過去了？誰知道她是不是偷著罵我呢！就算我去舉報人家也會讓她當眾給我道歉吧！」

  李大廚猛地拍了下女營業員：「你沒吃飯呢快道歉！」

  女營業員紅著臉都不敢抬頭，閉著眼大聲喊了一聲：「對不起！行了吧！」

  吼完轉頭就往後廚跑，這態度不甘願的情緒都沒法解釋了，孟年還想再說兩句孟寒和王翠芬一人一邊是死活不讓她上前。

  「行了行了，她道歉了原諒她吧，一看個沒結婚的丫頭啥事不懂！」

  孟年不滿的看王翠芬：「你胳膊肘咋往外拐啊，不懂事就能胡亂揣測別人啊！再說她小啥，都多大了不長腦子！」

  李大廚也陪著笑臉：「是，這丫頭就是不會說話，仗著家裡姐夫有本事無法無天的，大妹子別跟她一般見識，大哥也給你賠個不是，你想吃啥說，我這就給你做！」

  他態度倒是誠懇，雖然是孟年太難纏才賠的笑臉，但孟年也不是那種死纏的人，掛上笑臉對著後廚猛地吆喝了一聲：「那位大姐，我也給你道歉剛才不該那麼沖，別生氣啊我還小不懂事呢！」

  孟寒都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想笑又覺得不好意思，後面兩個吃飯的中年男人沒那麼多顧慮，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這人！」王翠芬憋笑拍了下她肩膀連忙把心心抱過去，說起來孟年的年紀也不大，而且剛才那女營業員就是腦子顯小，外表看起來可不比孟年年輕。

  「那就麻煩李廚師了，還是剛才點的菜，該多少錢我一分都不會少。」孟年抱起胳膊笑道：「你放心，我長腦子跟眼睛了，進這個門就花的起那個錢，誰沒事會隨便丟人你說是吧！」

  「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啊！你們這邊交錢一回來拿飯！」李大廚忙著跑回去，孟年才消聲交了錢坐回方桌前，同行的兩個小伙子都要把頭埋到桌上了。

  「我在吵架你們怕啥？至於嗎？」孟年無語的笑道，「你們幹活不會也這樣吧？有點風吹草動自己把自己膽嚇破了？」

  「你也太大膽！她可是國營飯店的營業員啊，咋敢跟她對著幹？」王翠芬小聲嘀咕，但臉上又帶著幾分激動，第一次有人給她道歉覺得臉上有面。

  孟年抱過心心逗弄也沒抬頭，「那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是侮辱我和我哥，笑話我們窮，不應該道歉嗎？刨除掉這個職位她那裡比我們高貴了？憑什麼在我們面前秀優越感？」

  她抬起頭滿臉嚴肅正經：「只是一個職位掙錢而已，我們拿錢吃飯她干好自己本職工作就行了，有什麼可得瑟的？難道這個工作能給她額外增加對別人指手畫腳的權限？還是這身份能保護她口出狂言啊？」

  「行行，你說的多就你對！」王翠芬舉起雙手告饒，「唉，平時從這走我都覺得低人一等，今天讓你一鬧反而直起腰來了！」

  孟寒顧不上這個，拉著孟年小聲問：「你哪來那麼多錢？我上次給你的你也沒收啊？是胡天明給你租房的錢？你可別花完了回去不好交代！」

  他們點了幾樣肉菜還有餃子，加上票算起來可不便宜，要不是孟年剛吵完不好一走了之孟寒怎麼也要把她拖出去不吃了。

  「放心，這錢他不知道，我的小金庫呢！」

  「啥？你咋弄的？」

  孟年有些好笑的看他：「你怎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我自有辦法弄錢，不然怎麼敢讓你把朋友叫出來呢，心放回肚子裡好好吃飯，吃完咱們找個安靜地方說話！走一上午我腳都要廢了！」

  她這樣說孟寒也不好多問，只能克制心急如焚的情緒，等飯菜好了後又不由自主瞪大眼，比起家裡吃飯不捨得放油來說，這裡飯菜已經是『重油大肉』了，兩個小伙子也按捺不住驚喜。

  「我看咱就不應該叫妹子，得叫姐！誰家妹子這麼大方讓哥哥沾光呢！」

  「就是，咱活二十多年了也沒捨得進次飯店，這下占妹子光了！」

  孟年夾了些肉菜給不好意思動筷的王翠芬，「我哥之前太節儉是因為貼補我，現在好了，孩子滿月咱能一起掙錢了，以後就互相扶持吧！」

  孟寒也很激動，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你這樣胡天明不會說吧？出來一趟沒租上房子還得請客他得埋怨了。」

  王翠芬猛地嗆了下咳嗽起來，心虛的不敢抬頭看孟寒，胡天明知道了哪是埋怨啊，得罵！

  這租房子他都一點不知情呢！還好今天那房太破孟年也沒看上，要不今晚王翠芬都睡不著覺！

  「小心點嘛！」孟年看著孟寒給王翠芬舀了碗湯。

  「他有啥可埋怨的，自己下了多少次館子我都沒說啥，我請幾個娘家哥吃飯有問題？」孟年挑眉，「而且他心思都不在我們娘倆身上還想管東管西，美死算了！」

  孟寒沒來得及制止，只能謹慎看了眼兩個小伙子，好在人家聰明低著頭裝沒聽見。

  「你咋啥話都往外說，家醜不可外揚他咋也是和你一家人啊！」

  「有這樣一家人嗎？不讓同甘只能共苦，我是蠢的嗎要被他耍的團團轉？他自己都不顧臉面了我為啥要給他遮掩，圖什麼？」說著她夾了個餃子放到孟寒面前：「你快吃飯別說話，少惹我生氣！」

  在幾人憋笑中孟寒紅著臉尷尬的埋頭苦吃，現在這菜的份量不算少，特別是孟年點的肉結實，幾個人吃了個光碟，滿足的摸著肚子打飽嗝。

  「真是可惜，那麼好的油底回家拿窩頭還能在吃一頓。」王翠芬是個很過日子的，剛才要不是孟年拉她，她還能在吃兩口。

  「差不多就行了幹嘛要撐著自己，撐出問題去看醫生豈不是得不償失？」孟年無奈勸解，「好吃咱下次帶孩子再來，又不是限時限量的。」

  「你還說呢，剛才你也不多吃點咋忍得住！」

  找了個安靜的小公園幾人坐下，孟年翻看他們簍里的東西。

  「木耳蘑菇，那這是啥，西洋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