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改頭換面
2024-09-03 17:47:23
作者: 離離原上譜
張揚雖然被藥物和恐懼喚醒了些神志,卻還是屈服於鑽心的疼痛之中,直到聽到黑衣人的話,才猛然驚醒。
「奴......奴才實在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奴才雖然是丞相府的家生奴,卻也只是一個卑賤的......」
「顧鞍。」
溫祺的身影隱匿在黑暗中,只有一抹斜斜的月光照的他雙眼如鬼魅般深不可測。
他只輕輕一聲,張揚便被那個叫做顧鞍的黑衣人一把扔到了地上。
「我的話,你是聽不懂嗎?」
顧鞍步步緊逼,而張揚卻深深地知曉此事對於林丞相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他被丞相府養大,他絕不能做出這等背叛的事來。
「你這樣的人不會還有良心吧?」
顧鞍從小跟在溫祺的身邊,將溫祺的神韻學了個七八分像,此時稍一靠近張揚,他便哭著連連求饒。
「你只不過是林家養的一個奴才而已,你以為你憑什麼會在這件事中做兩頭的聯絡人,你以為這是恩賜,是你被他收作義子的前兆嗎?」
「你可真是天真無邪啊。」
「參與這種事,風險極大,卻也不得不拋頭露面,到時候就算是事情敗露,他們也能毫不猶豫地將你給推出去。」
顧鞍的手指死死戳在張揚胸前的傷口上,而他也因為過度的驚駭滿頭冷汗,整個身體僵硬地像是一具屍體。
「你......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我們想做的,自然是踏平丞相府,為那些平白無故受害的女子討回個公道。」
溫祺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不耐煩道:「顧鞍,不必和他廢話。」
「他不識相的話,便繼續用毒吊著他的命。」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你可真是不識相,我們主子下次再想起你來,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顧鞍掐著張揚的下巴,將加大了毒性的藥餵了進去,張揚手腳並用地掙扎,也只不過徒勞,只能眼睜睜地倒在地上,感受著熟悉的痛處從身體各處傳來。
顧鞍跟了上去。
「宮主,那我們的計劃......」
「先不著急,張揚的下場很快就會傳到林家,到時候他們自會按捺不住,情急之下便會自投羅網。」
「現如今京城某處還藏有一批要送往別處的女子,我們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了,免得那林賊急了傷害她們。」
兩人走著走著,又轉到了裴棠梨的院子之中。
溫祺站在雪色之中,發現她房中已經熄了燭火,許是已經歇息了。
「屬下就知道,大小姐才不是那寒窗苦讀的人。」
顧鞍望著這漫天大雪,搓了搓已經凍得通紅的耳尖。
「大小姐最喜愛的便是下雪天了,等她明日醒來,心情定會舒暢許多。」
「顧鞍,我不想再等了。」
溫祺沒有應他的話,反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不著邊的話。
「宮主,我們的計劃本就天衣無縫,只要您一聲令下......」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顧鞍懵了頭,問道:「不是這件事?那能讓您心急的怕是只有大小姐的事了吧。」
溫祺的眸光都溫柔了許多。
「是,我想早點迎娶她,哪怕這輩子一直裝下去,我也心甘情願。」
......
「菜菜,你終於回來了!」
裴棠梨捧著一本厚厚的醫術快要睡著的時候,腦海里發出了熟悉的聲音。
以前聽起來總是覺得無比煩人,現在卻是動聽悅耳的緊。
【叮——您的系統財財以修復好所有已知bug,將在三秒鐘之後重新上線。】
「菜菜?」
裴棠梨試著在心裡喚了一聲,短暫的沉默過後,終於響起了令她無比心安的聲音。
【我親愛的宿主大人,財財終於回來了!】
她差點喜極而泣,激動地抓著被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見自己這向來沒正行的宿主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反應,財財覺得這一定是因為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吃盡了苦頭,所以才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重要性。
【別激動,別流淚,這不過是個短暫的分別......】
「不是,我打斷一下。」
裴棠梨急不可耐:「我想問一下,溫祺的幸福值到多少了,我是不是馬上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你......就只想問這個嗎?】
她沒有聽出別的意味來,反而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雖然你修復升級了,但是你可不能剋扣我以前的積分,你別以為我沒心眼兒,我心裡可都記得門兒清,你可別想占我的便宜!」
【......】
裴棠梨的眼睛發亮,恨不能揪著財財當面問清楚。
【沒想到在你眼裡我財財竟然是這樣黑心的系統......罷了罷了,該有的我都不會少給你的。至於溫祺的幸福值......你的積分還不夠查看,我也沒有權限告訴你。】
「得,你還不如不回來,姐的耳朵還清淨點。」
短暫的喜悅立馬過去,裴棠梨索性賭氣不再理它,將被子蒙過頭頂,打算一覺睡到天亮。
【你這就要睡覺了?】
財財的語氣聽起來很是震驚。
【你難道沒有別的想問的事情嗎?】
回答它的只有裴棠梨沉穩的呼吸。
【你甚至都不問問我怎麼樣,我消失了這麼久,你竟然一點都不關心我!】
裴棠梨:「已睡,勿擾。」
隨即一覺睡到了天亮。
一推門,邊見天地無垠,一塊完整的白呈現在眼前。
溫祺撐著傘站在門外,似乎正要準備敲門。
「娘子,你醒了。」
他穿著少有的洛神珠金雲紋團花湖綢襖,若不是有霧藍色的斗篷將那耀眼的紅給壓了下去,便更顯得他肌膚如雪,一副病秧樣了。
「你今日為何穿的如此扎眼?這麼好的料子,以前從來沒有見你穿過。」
往日裡他性子沉悶,衣著也沉悶,今日穿上色彩鮮艷的衣裳,竟然把他襯得如此好看,雖然依舊病秧,卻是給她一種瘋批的錯覺。
「你這模樣,我看著甚是歡喜。」
「我知曉娘子喜歡,才決心改頭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