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欺人太甚
2024-09-03 17:46:32
作者: 離離原上譜
「那你是什麼意思?」
溫祺委屈感瀰漫,裴棠梨趕忙解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現實磨平了稜角,如果心中真的有很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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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你好好在一起。」
「其實我從小性格要強,外軟內硬,並不是輕易就被磨平稜角的人。我是真的想要為國家為天下嗎?我既沒有這麼大的格局,也不在乎權勢地位,我只是不甘心自己被遺落在邊疆,從不被人記起罷了。」
「你曾對我說過,別人如何看待我那是別人的事情,糾結於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和看法是一件將別人的事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愚蠢之舉。當時我覺得豁然開朗,卻又在接下來的日子中難以付諸實踐。」
「可現在我想通了,我只想要自己過的幸福,那些我曾經執著的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
這樣的道理,是裴棠梨極盡崩潰之時研究阿德勒心理學所記下的,她整個大學生活都在強迫自己時刻謹記這句話,才終於從往日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她很欣慰,溫祺竟然真的將她的話放在了心上。
「你說的對,幸福是自己的。」
兩人視線交錯,纏綿得好似快要拉出絲來。
只可惜,溫祺想的是終於能和心愛的人相守,哪怕一輩子都要瞞著她。
而裴棠梨想的卻是,將溫祺哄高興了之後便能一走了之。
可以說得上是各懷鬼胎。
馬車駛入行人寥寥的街道緩緩停下,侍從高聲引起主子的注意。
「殿下。」
裴棠梨終於鬆開他的手,心情輕快了許多。
「溫祺,我們走吧。」
「喚我阿祺,或是夫君。」
她微微彎腰正要下車,卻被溫祺扯住衣衫。
「夫君,我們趕緊走吧。」
如何才能討得他歡心,她心裡門兒清。
果不其然,溫祺滿眼甜蜜地牽起她的手,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
他們下了車,府邸外站了不少低著頭的奴僕,放眼進去,奴僕滿院,正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參見六皇子殿下。」
裴棠梨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樣整齊的聲音了,她扯了扯溫祺的袖子,十分不解。
「夫君,皇后這是又整哪出啊?」
「先是給了我這些名貴的珠寶首飾,又是給你搞來這麼多的奴僕......這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吶!」
溫祺短暫地震驚了一下,便知曉譚修筠又在自作主張了。
「或許是因為我手中尚且有她的把柄,在短時間內又不能奈我何,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
「殿下、娘娘。奴才叫張揚,是皇后娘娘特意派來服侍您的。」
見溫祺不言不語,他又靠近些,極盡諂媚道。
「皇后娘娘還命奴才給殿下帶句話。從前的一切只當是過眼雲煙,在這個京城裡,只要有娘娘在一天,她就能保您一天的榮華富貴。」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溫祺仍舊不語,繞過他身旁便向府中走。
裴棠梨樂得自在,便隨意點了點頭,還沒走兩步又回過頭去,將張揚叫到了身邊。
張揚跟著他們二人進了府中,又殷勤地向他們說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
一會兒說溫祺是唯一一個被准許在宮外建府邸的皇子,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一會兒又說裴棠梨貌若天仙,整個京城的女子加起來都不比她美貌之一二。
裴棠梨索性享受著他的吹捧,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好似將張揚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張揚見溫祺對他視而不見,而裴棠梨很是淺薄好糊弄的樣子,便跟在她屁股後面拍著馬屁。
「娘娘,奴才見您的第一面,就覺得驚為天人,比那個自詡......」
裴棠梨聽著他的話,笑得快要合不攏嘴。
「你這人真是嘴甜,也比其他人眼光好些。」
「奴才能得到王妃娘娘的賞識,那才是奴才的一生之幸啊!」
裴棠梨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動搖,隨即又搖了搖頭,看的張揚很是忐忑。
「你這嘴皮子怕是不實在,估摸著是拍馬屁拍多了練出來了。」
「奴才冤枉啊!」張揚如臨大敵,恨不得給裴棠梨磕幾個響頭表忠心。
當然他捨不得。
裴棠梨冷哼一聲:「你可別想用幾句馬屁就想哄我開心,你說的,我夫君都會說。」
「是吧,夫君?」
她抬頭笑,眉眼彎彎,溫祺也是如此。
「當然了。只要娘子高興,別說是說些好話了,就是讓為夫去天上摘星星下來,為夫也是義不容辭的。」
裴棠梨欣慰點頭,又瞥向張揚。
「皇后娘娘派你來做我們府上的管家,想必對你也是寄予了厚望。這樣吧,你去幫我辦一件事情,辦好了我才會接受你,將你留在我身邊。」
張揚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煩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他最終卻還是受寵若驚地接過了話。
「皇后娘娘將奴才派到殿下府上,那從此奴才便是殿下和王妃娘娘的人了,奴才絕對馬首是瞻,赴湯蹈火。」
裴棠梨輕蔑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既然如此,你且去林丞相府中,將他們管家的兒媳婦帶到我們府上來。」
「什麼?這......去丞相府要人,奴才哪有這樣的本事啊......」
「怕什麼?」裴棠梨不悅,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丞相府是皇后娘娘的母族,你原本就是皇后派來的人,關係放在這裡,要一個人怎麼了?
」
「還是說你方才都是在戲弄我,根本不想在我們府上效忠?」
張揚原以為皇后將他派到這裡,去伺候這個一丁點兒地位都沒有、還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做正室的皇子,只不過是想讓他監視他們,順便不給自己落下虐待皇子的話柄,應付應付也就過去了。
這兩人本應該有自知之明,如今還敢這般咄咄逼人,簡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