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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指腹為婚的親事

2024-09-01 01:36:51 作者: 焦糖橘

  老夫人見國公府遲遲地不來提親,就遣人去問了一聲。

  誰成想長公主派來的人開口沒說上幾句話,就把老夫人給氣得憋悶了過去,不得不到暖閣里躺下來歇著。

  那會兒柳氏正在尚書府里品鑑牡丹花,聽聞消息,她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一下馬車,就對迎面跑出來的丫鬟銀羽問道:「老夫人怎樣了?「

  銀羽快步跟上她的步伐,稟道:「回夫人,監察院御史沈征的夫人前來給六小姐說親,把老夫人給氣得病倒了過去,郎中來看了,說是怒火攻心,給開了兩副中藥,讓老夫人好生將養著。」

  柳氏冷板著一張臉,轉過迴廊,氣勢凜然地殺去了後廳。

  

  銀羽覷了她一眼,緊接著道:「這位前來說親的沈夫人,她家的二女兒就是上次拋繡球招婿,被公子拒婚後,讓一匹馬找上門成親的那位。」

  柳氏氣得絞擰了手中的帕子,「敢情蘭若不娶,沈家人便上門來毀掉謝家的另一樁姻親,如此作派當真是好得很!她到底說了什麼,把老夫人給氣成了那樣?」

  銀羽如實回道:「沈夫人說六小姐自幼患有哮病,身子骨嬌弱,將來嫁給小公爺,怕是子嗣艱難,就選了謝家同宗的中書舍人的嫡女作為側室,說要一併嫁過去。「

  「兩女共侍一夫,將軍府難不成沒人了,豈容他國公府如此踐踏?「

  柳氏狠罵了一聲,進了庭院,她撩起雲煙色百褶裙的下擺,抬腳跨進了後廳門檻。

  她面上疏離地笑著,朝座上的沈夫人見了禮,喚了中書舍人的夫人王氏一聲「三嬸「,而後端方地坐在了太師椅上。

  沈夫人慣會說場面話,張口就誇起了這門親事來。

  「殷小公爺承襲了皇家的血脈,是長公主唯一的嫡子,又出身於國公府這樣的高門楣,偏又生得倜儻風流、玉樹臨風之姿,貴府六小姐能和殷小公爺締結良緣,不知羨煞了多少名門貴女的眼。」

  柳氏見她如此抬高小公爺的身價,自是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

  「謝家跟隨太宗皇帝開疆拓土,打下了百年基業,遠的不說,單就是父親、大哥和二哥,都死在了抵禦匈奴的漠北之戰里,謝家為朝廷鞠躬盡瘁,眼下就我的女兒還待嫁閨中,她的親事自是馬虎不得。「

  沈夫人無故一聲嘆,「長公主心疼六小姐自幼失怙,更心疼六小姐有喘疾,只是國公府子嗣單薄,只有謝小公爺這一位獨子,就怕將來開不了枝散不了葉。」

  「長公主也是體恤六小姐,這才從謝氏宗族裡選了中書舍人的嫡女謝明嘉,作為側室一併嫁過去。」

  柳氏見座上的王氏柔和地笑著,涼薄地扯了扯嘴,「三嬸意下如何?「

  王氏心裡盤算著明嘉嫁過去是側室,可六姑娘有隱疾,指不定哪一天就去了,她家閨女要是被扶正,可不就是攀上了國公府的高枝?

  這門親事她樂意得很,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明嘉自幼習的便是《女誡》,最是知節守禮,不會逾越了六姑娘行事,這事還得老夫人和將軍拿主意。」

  柳氏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想當初謝家男郎戰死沙場,旁支的這些親戚想的不是來弔唁,而是爭相地把自家兒郎過繼到母親膝下,如今又惦念上了僅有的這門親事,吃相如此難看,她怎能不撕碎這些人的嘴臉?

  「我閨女只是患有喘疾,春秋之際偶有發病,不過是喘鳴片刻而已,怎被外人將話傳了出去,就變成了不治之症?」

  柳氏冷清地掃了王氏的臉面,「自古妻妾有別,正妻尚在就沒有娶繼室的道理,也斷然沒見哪家名門娶妻,一併抬了正室和側室的。「

  沈夫人臉色僵硬地爭辯了一句,「謝夫人,那可是堂堂的國公府,豈是尋常人家可比的。」

  柳氏撥了撥茶盞,輕慢道:「六姐兒弱柳扶風,端的也是將門的一身傲骨,既然國公府如此折辱於謝家,這門親事退了也罷。」

  「只是老夫人被氣得病倒了過去,緩些時日,自會進宮回稟太后娘娘,請她做主為謝家了斷這門親事。」

  王氏和沈夫人聞言臉色俱變,不說老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單就她和太后數十年的交情,就能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謝夫人,姻親結的是良緣,哪有結怨結仇的道理?」

  「沈夫人這話說得極是,弟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先帝御賜的這門親事,就是長公主都不能說廢就廢了。」

  柳氏端出了太后娘娘,王氏跟著急了,把先帝也一併端出來說事。

  「話是這麼說,可你們幹的卻不是什麼人事。」

  柳氏將一盞茶水掀落在地上,濺了一地濕濘,她憤怒不已地罵了起來:

  「六姐兒退了這門親事,我倒要看看,堂堂國公府的殷小公爺,是怎麼迎娶五品中書舍人的嫡女的。」

  「來人,將兩位夫人給我打出去,閉門謝客!」

  銀羽領命,將宛如驚弓之鳥的王氏和沈夫人趕出了將軍府。

  柳氏出了這口惡氣後,起身去東暖閣看望了老夫人。

  老夫人精神矍鑠地靠在臨窗的暖炕上,見她進門,抬手朝她招了招。

  「老不中用了,被兩個刁鑽婦人拿話那麼一擠兌,就憋悶得喘不上氣來。」

  柳氏坐到近前,攏著她的手道:「兒媳不孝,讓母親受苦了。」

  「這些年辛苦你們娘倆了,老三病了這麼久,要不是你忙前忙後地伺候著,不停地給他找大夫針灸,他絕無站起來的可能。」

  老夫人說得眼裡泛動了淚花,「還有蘭若,好好的閨女硬是被我養成了男郎,是我讓她學著變調發音,也是我讓她將軟骨粘上去做喉結的。」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以後埋進地里,下去見了老爺,他會不會怨我。」

  「母親,你沒做錯些什麼,「柳氏用力地握緊了那雙枯樹皮的手,」若非如此,三姐兒她們幾個也不可能嫁進高門大戶里。「

  老夫人的淚眼裡掙出了光來,她頻頻地點著頭,喃喃道:「都嫁出去了,嫁出去好啊,眼下就剩下蘭若了。」

  「我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不能讓人欺負了若丫頭,就算是國公府也不行,且等到太后娘娘的喜雨曲宴,我再找他們算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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