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小酒館老闆娘

  周姝抓的很緊，霍懷瑾的懷抱也很暖，不知幾個起落，兩人來到了一個小巷子裡。

  這小巷子顯然很偏僻，門口連個酒招子都沒有，然而霍懷瑾卻熟門熟路的帶著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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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門的剎那，便覺得好似換了個人間似的。

  裡面是個小酒館，地方不大，但卻很熱鬧，划拳猜酒的，吆喝聊天的，撲面而來的市井氣息。

  周姝有些驚訝的往霍懷瑾哪兒看了眼，霍將軍竟也會來這種地方？還真不像他的為人呢。

  顯然，霍懷瑾不光知道，而且常來。

  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闆娘看到霍懷瑾進來的剎那，臉上陡然多了神采。

  同是女人，周姝對老闆娘的反應再清楚不過了。

  「難怪將軍要在深夜過來。」周姝笑道，「原來是另有原因。」

  「別胡鬧。」霍懷瑾說了句。

  雖然已經到了屋內，可他攬著她纖細腰肢的手卻並未放開，反倒愈發緊了些。

  周姝的一半身子都被他摟在懷裡，只露出了纖細的身段和一頭烏黑的頭髮。

  而此時，老闆娘也看到了周姝。

  瞧不見臉，但單看身形，便瞧得出這姑娘的姿容一定非凡。

  極快的愣怔了片刻，但老闆娘很快調整好，笑臉相迎，「二公子今日倒是有空。」

  二公子？

  周姝伏在霍懷瑾的懷中，手指悄悄戳了戳他的側腰。

  這看起來跟老闆娘很熟嘛，還二公子。

  霍懷瑾任由她做小動作，朝老闆娘點了點頭，「仍是老樣子。」

  老闆娘瞭然的點頭，熟門熟路的把霍懷瑾往拐角處引去。

  此時，正在喝酒的眾人們也都看到了霍懷瑾，不約笑道，「花娘，難怪你如此殷勤，原來竟是老相好的來了。只不過，嘖嘖……」

  眾人看到霍懷瑾心中的周姝，繼續打趣道，「花娘，不如你還是跟了我吧。只要你跟著我，我保證對你一心一意。」

  花娘當壚賣酒，什麼樣的客人都見識過，另什麼樣的玩笑話也都接得住。

  然而今天，她卻臊了個滿臉通紅，「別胡說！二公子是體面人！今日特意帶著嬌客上門，倘若把人嚇跑了，我花娘一個個的撤了你們的酒！」

  眾人又一陣哄堂大笑，倒也沒有真再打趣花娘，只是落在周姝身上的視線卻越來越多。

  這姑娘看不清容貌，但即便只露出個背影和滿頭青絲，也叫人浮想聯翩。

  霍懷瑾心細如髮，意識到了眾人的視線之後，不動聲色的用身子擋了擋，護著周姝進了花娘指引的小小包房。

  看著霍懷瑾的動作，花娘擺了擺手絹，壓下心中一閃即逝的酸楚。

  雖然不知道這位二公子的身份，她早已知道自己跟對方的身份有雲泥之別，也早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一直以來，花娘都把自己的情緒處理的極好，便是碰見客人調笑，也能真真假假的糊弄過去。

  然而今日，花娘第一次體會到畏首畏尾的感覺，跟惶恐在二公子面前失了身份，更擔心會讓他懷中的女人看笑話。

  心中雖患得患失，但花娘久經風月，把這一切掩飾的極好，笑盈盈的為霍懷瑾打酒，燙酒。

  她不著痕跡的試探，「二公子今日不忙了？」

  「出來喝杯酒。」霍懷瑾落座，牽著周姝也坐到了一旁。

  他的動作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和體貼，這讓花娘看的又是眼眶一熱。

  知道二公子這樣的男人不可能跟自己有關係是一方面，可親眼看著他對別的女人呵護備至，卻又是另一種心情。

  花娘生怕失態，挪開目光不敢再看，閒話家常一般，「今日這位姑娘倒是臉生，只是不知道姑娘喜歡喝什麼酒？」

  霍懷瑾問周姝，「你可有喜歡的酒？」

  周姝在位子上坐定，托著下巴看花娘行雲流水燙酒的動作，欣賞了片刻才慢慢開口，「這裡有什麼酒？」

  單聽到聲音，花娘便是一怔，下意識的抬眼看向周姝，卻又是渾身一僵，甚至連手中的酒壺都忘記了。

  已經燙好的酒順著壺嘴往下淌，直到霍懷瑾提醒，花娘才手忙腳亂的收起了酒壺。

  她尷尬至極，勉強應道，「讓二公子和嬌客看笑話了。」

  停頓了片刻，方才稍稍恢復方才的談笑風生，「只是未曾見過姑娘這般美貌的女子，故而一時看愣，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周姝輕輕眨了眨眼睛。

  花娘賣酒，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但活了這半輩子，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有如此的美貌。

  緞子一般的長髮，烏黑髮亮。

  滿頭青絲中，一張芙蓉般的面容毫無瑕疵，這等罕見的美貌，非堆金砌玉不可得也。

  難怪，能讓從不肯多看旁的女人一眼的二公子能夠另眼相待，甚至帶著到了這裡。

  花娘身為女人，面對貌美的女子自然有爭勝心，想要一較高下。

  然而看到這種等級的相貌，當真叫人連嫉妒都生不出來了。

  美貌到這地步，只能讓人望洋興嘆。

  看著周姝，花娘都不自覺的輕聲細語，「姑娘第一次來，可以試試這裡的春江釀，入口甜，滋味醇，後勁兒也小。」

  周姝笑著看向花娘。

  雖是當壚賣酒的酒娘，但花娘頗有姿色，身段婀娜，眉眼間別有風情。

  想著外面的那些酒客，她笑道，「春江釀太甜也太軟了，不如來落花醉如何？」

  花娘原本在笑，可在聽到周姝報出酒名之後，笑容卻眼可見的僵硬了片刻。

  落花醉？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失意貪醉。

  可是這意思？

  調整過來之後，花娘才又道，「這位姑娘，你點的這酒，小店不曾有。」

  「那就算了。」周姝遺憾的回了句，「那老闆娘便看著上吧。」

  花娘頷首，退了下去。

  她一走，周姝便看向霍懷瑾，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長。

  「將軍常來？」周姝笑問。

  「你想說什麼？」霍懷瑾提壺給她倒了一杯酒，推了過去， 「嘗一嘗，不知有沒有你說的落花醉好喝。」

  周姝端著酒杯，「將軍不知領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也是裝糊塗的一把好手。」

  「你就看不出來，那花娘對你別有意思嗎？」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