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想回去
2024-09-01 00:42:34
作者: 九瑤
周姝就知道他跟著過來沒安什麼好心,怕還是對自己的來歷不放心,想要在一旁盯著點。
不過周姝也有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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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安全的活下來,平安留在宮裡,就需要霍懷瑾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位霍將軍就好比她的頂頭上司,能輕易的決定她的生殺去留。
對上這種人,撒嬌耍賴示弱求饒都毫無用處。
唯一能讓他高抬貴手的理由便是,充分的向他展現自己的價值和能力。
周姝乾脆點頭:「的確是查驗。」
「一個人的身份來歷以及生平,一定會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她指著那死屍道:「還有她的死因,屍體也會說出答案。」
她說的悚然,霍懷瑾眼底波瀾不驚,「繼續。」
這話一出,周姝更覺得自己像是跟老闆匯報工作的社畜了,擺正心態又道:「比如這個人,就死於爆發力和殺傷力都很大的利器,並且是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並且這傷口多半也不是人為造成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威力。」
周姝說完,便盯著霍懷瑾。
大慶的武器她不懂,但霍懷瑾是霍家軍將領,兵器上他一定懂,沒準兒早就看出來了這傷口是怎麼造成的。
但是顯然,這位霍將軍並沒有解疑答惑的意思,反而朝周姝頷首,示意她接著說。
誰的拳頭硬,誰便更有道理。
周姝只好接著往下,「還有,我看她頭髮烏黑,之前的日子過的應該不錯。只是手上有薄繭,尤其左手掌心和右手指尖,做的應該是端茶倒水的事情,想來深的主子信任。」
不是最信任的婢女,斷不能接觸被主子入口的東西。這死屍生前,應當是個一等宮女。
只是一個宮女,跟她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千方百計的要將她處之而後快。
所以這個宮女,不過是一把殺人的刀而已,真正想對她動手動的人,便是這宮女的主子。
這大慶的後宮中,有資格用得起一等宮女的人,又有幾個?
周姝抬眸:「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其餘的,還要霍將軍告知。」
霍懷瑾反問她:「紫黛姑娘一直都在宮裡。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本將如何得知?」
這話讓周舒聽的暗暗磨牙。
這哪兒是老闆,這是奸商!老闆還肯給員工畫餅,他這奸商是一毛不拔,往死里剝削。
「霍將軍既然知道我一直都在宮裡,那就該知道我的確不知這些事情。」周姝臉色淡淡:「否則,我又怎麼會淪落到此?」
這天底下,還有比原主混的更慘的公主麼?
沒有!
原主但凡有一丁點的本事,有一丁點的清醒,也不會被一個宮女追著殺!
霍懷瑾這短揭的她渾身疼。
似乎有被這句話取悅到,霍懷瑾的目光在周姝的臉上轉了一圈,終於發了善心:「你不知的事情,本將也不知。」
「不過……」他停頓片刻,跟著輕巧又道:「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告訴你。」
「這女人,死於石弩。」霍懷瑾朝死屍身上的傷口示意:「石弩一般用在機關暗道的入口,力量可達千鈞。如此威力,可輕而易舉的把人射穿。」
周姝一下子便聽明白了!
這追殺她的黑袍宮女,死在了大慶皇裔偷偷潛逃的密道處!因為也只有在這裡,才會用上石弩。
想來昨夜這宮女在東宮放火之後,以為萬無一失,便跑著來找機關密道。
只可惜,還沒進去便被入口處的石弩射殺,死的徹底!
看著周姝凝重的臉色,霍懷瑾倒是頗有好興致:「紫黛姑娘這是得罪了什麼人?」
周姝哪兒知道自己得罪了誰,若是照青岑所說,這宮裡看她不順眼的人可太多了。
見周姝不答,霍懷瑾接著又問:「紫黛姑娘這會兒什麼想法?」
他一口一個姑娘,喊得周到客氣,卻無端叫周姝頭皮發麻。尤其是在此刻,前一個想殺她的人是誰還沒弄清楚,他便虎視眈眈。
周姝索性問:「霍將軍想說什麼?您希望我有什麼想法?」
霍懷瑾抬眸看著她,眼底異色閃過,只留下一句:「你果真還不知道。」
周姝:「……」
她該知道什麼?
「紫黛姑娘,懷璧其罪。」霍懷瑾丟下一句,又後退了幾步:「明日,本將會派人過來跟著你學習,姑娘不介意吧?」
這話問的……
周姝立刻道:「介意!」
「我受傷了,還沒好。」迎著霍懷瑾的冷臉,她理所應當:「磨刀不誤砍柴工,霍將軍莫要竭澤而漁。」
管他生氣不生氣,他生氣總比自己沒命好。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這道理,周姝明白的很。
霍懷瑾有些意外。
自從昨夜把話說開之後,這女人一直很識時務,今日拒絕的這般徹底和乾脆,倒是有些奇怪。
「紫黛姑娘不願意?」他臉色極淡。
明明沒什麼表情,但周姝卻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只要自己再次明確的表示拒絕,他霍懷瑾的耐性便到此為止。
周姝調整表情,儘可能的讓自己誠懇:「並非不願。只是不瞞將軍,這天下只能有一個人會我這樣的醫術。有我,便不能有旁人,反之亦然。」
「這個簡單。」霍懷瑾說的隨意:「姑娘儘管傾囊相授,日後若是不想活了,本將一定給姑娘選一個最簡單的死法。」
周姝,「……」
她有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霍將軍搞錯了,我不想死。」她強忍火氣,「你對我的從前才是有所不知。」
「我想回去。」周姝在說這話的時候,眼圈有些泛紅,「我是真的想回去。」
她也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麼孽,才會來到這裡!成了一個倒霉的和悅公主,還更倒霉的遇到了霍懷瑾!
周姝簡直心碎,好一會兒才打起精神,「霍將軍,我能不能先問你個問題。」
她眼圈微紅,淚盈於睫,這美人泣露的模樣足以叫任何一個男人憐惜。
然而霍懷瑾除外。
在他眼裡,一切紅塵皆是虛妄,一切紅粉皆是枯骨。她驚心動魄的美沒有讓他產生絲毫的動容,但有句話,卻讓他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