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A_A My Iris
2024-09-01 00:11:57
作者: 粉刷匠
「我是程清,他出車禍了,在醫院。有什麼事,等他醒了你來醫院給他說吧。」
電話那邊頓了頓,又說起來,「程小姐,我是有點東西要交給應……少爺。您把醫院告訴我,我拿給他。」
程清蹙蹙眉,人都沒醒,怎麼收東西。
她看了看應天策沉睡的樣子,「他還沒醒,等他醒了你再來吧,不然你現在說的,他……他也聽不見。」
唐宇很堅持,「是上次那個清水苑房子裡的一些東西,房子……少爺住不了,但有些東西是他要拿走的,所以我只把東西給他,沒有什麼話帶給少爺。等少爺醒了,程小姐您再告訴他一聲就行。」
「……好吧。」
程清把醫院、病房都告訴了唐宇。
現在都快9點了,應天策還是睡著。
前兩天他才出院,現在又躺著了。
程清看著他直挺的鼻子,喃喃道:「應天策,你到底在折騰什麼呢?」
不到一小時,唐宇就過來了。
手上拿著兩個口袋。
「程小姐,這是應少爺的兩件極為看重的東西,希望您妥善保管。」
程清想兩隻手去接,發現左手還被應天策握著。
她面上一陣尷尬。
唐宇反應過去,輕輕放在地上,程清看了眼。
「裡面的這株多肉,」
這多肉是這程清養過的熊童子白錦,連盆也是她之前換上的,沒想到還沒死。
「是應總之前在辦公室養的,聽他說……家裡就這一株了,所以養得格外愛惜,這次清掃辦公室,我就帶出來了」
「這個皮傑豬少爺搬去清水苑住的時候帶的著的。」
這是她四年前給應天策帶的禮物,分手的時候她拿回家了,上次回陽光花園沒找到才,原來是被應天策拿走了。
他帶著這隻豬做什麼……他那時候看都沒看一眼。
「還有這個舊手機,他一直也帶著。」
舊手機是程清的。
應天策一直知道密碼。
程清深吸了一口氣,「好知道了,他醒來我會給他的。」
唐宇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就走了。
程清把舊手機拿了出來,已經沒電開不了機了。
程清的眼睛漸漸模糊。
那些過往一幕幕出現在的她眼前。
應天策曾經轉移熾熱的目光,寬闊的肩膀,溫暖的手掌,他們在一起那些溫情又浪漫的時光。
可是現在想這些都什麼用呢?
都過去了。
是應天策自己親手毀掉的。
他有什麼資格保留這些東西,有什麼資格緬懷過去那段熱戀。
「別哭……」
虛弱嘶啞的聲音傳來,程清抬眼一看,是應天策醒了。
他微微皺眉,抬手要去擦程清的眼淚,程清看他手上的針,強行拉他的手放下。
他安慰道:「別哭,阿清,你別哭。我不會死的。」
程清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你醒了,你要不要喝水?」
應天策閉了閉眼,「不用。孩子呢?」
程清說道:「孩子沒事,現在應該睡覺了。」
頓了頓她說道:「謝謝你,應天策,謝謝你救了孩子。」
應天策笑笑:「說什麼傻話,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救他們不需要你謝。」
程清沒再堅持。
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應天策看著低頭不語的程清,張了張口,「我想喝點水,阿清。」
程清立馬站了起來,倒了一杯水。
可是沒有吸管,只能拿著杯子慢慢地餵給他喝。
她很認真,很小心,怕應天策嗆到,又怕應天策喝不上。
應天策喝得很慢,他的一雙眼睛全在程清的臉上。
他有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看程清了。
久到他自己覺得委屈。
他當年做錯了事,可是程清一個讓他悔過的機會都沒過,就走了。
走得那麼乾脆。
那時候程清多心狠,他就多心痛,就多後悔。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程清把水杯放下,輕聲問道。
應天策微微搖頭,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他就想這麼地看著程清。
「那就再睡會兒吧,醫生說問題不大,但也需要恢復一段時間。」
「那我要給主管請假才行。不然曠工三天以上,這個月就白幹了。」
程清心裡有些詫異。
應天策真的去做一個大堂經理了嗎?
一點特權都沒有?
可是他姓應,詩悅酒店的人都不會的另眼相看嗎?
「我那個大哥二哥,可是盯得很緊的,阿清,我現在就是一打工的,這個月本來也沒上幾天班,上次欠你的錢還是司南給的,我連住處都沒找到,現在……這個月能拿到500塊都是好的。」
他的語氣雖然沒有故意委屈,但是他現在很虛弱,聽起來就很可憐。
程清看著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說的,只是把他的手機拿給他。
「我這樣,撥不了號,你幫我吧。」
他現在的樣子卻是拿不了手機。
程清按鎖屏鍵,上面的鎖屏壁紙是她以前舊手機的那張,她穿著學士服和應天策牽手在索邦大學校園的背影。
「密碼是你生日。」
……
程清依言輸入自己的生日,桌面壁紙也是她舊手機的那張,她和應天策的合照,也是背影。
那是個她多小心翼翼。
生怕因為自己泄露他戀愛的消息,引得應老爺子對他不滿。
所以正面照,他們一張都沒有。
現在應天策卻用這兩張照片,她心裡不是滋味兒。
「通訊錄里,找張同張主管。」
應天策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通訊錄里,第一個是A_A My Iris
Iris是她的英文名,上學時用的,後來去美國也是這個名字。
就連表情A_A也是她常用的。
程清的手指停頓了下,點了點『Z』字母,找到了『張同張主管』。
撥通之後程清把手機放在應天策耳朵邊。
「喂,你好我是應天策,張主管,我受傷了,要請假。」
程清靜靜地看著他說受傷請假的事。
他笑起來,臉上的那一抹凌厲都化為烏有,說話做事,都很彬彬有禮。
真就是個謙謙君子。
不管是外界的評價還是應式集團內部員工的評價,幾乎沒有否定他,或者說他人品差的。
程清那時候愛他,應該也有這個原因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個君子。
即使受傷,也掩蓋不了那一身用錢堆出來的矜貴從容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