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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她的孩子(二)

2024-09-02 21:43:15 作者: 夜尋懷

  林語漫沒了力氣,沒了意識,雙手自然也猛地垂了下去。

  徐致清看到地上那一大攤血,心中又悲痛又憤恨,可是當務之急是她的身體,孩子已經沒了,她決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

  他先是摸了摸她的鼻息,好在,人還沒出事。

  隨即他也不顧她髒污的衣裙,一把將她抱起。

  他從門口路過時,牙關緊咬著,手上青筋暴起,狠狠地瞪了蘇若芙一眼。並且他還留下了一句:「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

  蘇若芙見徐致清抱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隨即自己在原地愣住了,她怔怔地看著地上那灘血,整個人完全處於神遊狀態。

  青竹見此情景,忙跑了回去告訴老夫人讓她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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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夏擺擺手在她眼前,「二側夫人,你沒事吧?」

  蘇若芙不知道為何雙腿開始劇烈地發抖,站都站不穩了,急忙跑到一旁的椅子上。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半晌才緩過神,她呆滯地問:「她,她的孩子沒有了?」

  「那血都流了,估計是沒了。」

  蘇若芙咽了咽口水,看著茶杯發呆:「剛剛……是我推的她嗎?」

  綠夏哽了哽,沒說話。

  「說啊!」她罵道。

  綠夏回:「是,是您推得太用力,所以二少夫人才摔倒的。」

  「什麼?你這是什麼話!」蘇若芙冷汗直冒,憤怒拍著桌子,嘴上重複念叨著:「怎麼可能是我推的她?明明就是她死死地拉住我的手,然後,然後……」

  「難道真的是我乾的……」她宛如失憶了一般瘋狂低聲重複這一句話。

  蘇若芙忽然大喊道,「不,不是的!」

  「什麼?怎麼了?」綠夏問。

  蘇若芙臉色慘白,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地上的那攤血,狠狠地搖了搖頭,又站起身來:「不,不是!剛剛一定是她故意的,是她故意拉著我的手,是她栽贓我!是她故意假摔,然後再把一切都賴在我頭上,一定是這樣!」

  「二側夫人……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別留在姑爺和二少夫人房間裡了。」綠夏沒有理她,岔開了個話題。

  「好……」蘇若芙身子顫抖得很,由她慢慢攙回了房間。

  可是當她路過那攤血旁邊時,是那樣的觸目驚心,從門口出去的時候更是想到了致清哥哥衝著他發火的那句「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

  她回到房裡依然是忐忑驚心,她拽著綠夏的手,神色慌張,匆忙問道:「綠夏,怎麼辦?怎麼辦?她肯定不是我推的,她是自己摔倒污衊我的,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這……」綠夏頓了頓:「奴婢是相信您的,您就算再犯傻,也不會做出來傷害她肚子裡孩子的事兒,更何況明明就是她胡攪蠻纏在先。」

  隨後綠夏話鋒一轉:「不過說到底,這也不是奴婢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啊,您還是好好跟二姑爺和老夫人解釋吧……」

  「她上次!不是自己說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嗎?所以我也是在幫她對不對?」蘇若芙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有了一些瘋魔的問著綠夏。

  綠夏嘆息道:「唉,話是這麼說,可是二少夫人她的孩子沒了,您也逃脫不了干係啊……姑爺回來還是要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蘇若芙心急得如一團亂麻,但她還是耐下心來捋了捋。

  怎麼辦?怎麼辦?

  她想到了剛剛綠夏說的前一句話——可以和相公和婆婆解釋。

  不過向徐致清解釋賠罪一定是沒有用的,他對自己是那麼冷漠,更何況不管是她假意摔倒還是自己無意間推倒了她,但她流了那麼大一灘血,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徐致清被那賤人蠱惑,是那樣的偏愛寵溺著她,他等會回來非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不可……

  她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一番思考後——為今之計,也只有去告訴老夫人這件事兒了。

  她說:「綠夏,快陪我去婆婆那,這件事必須要告訴她。」

  綠夏的眸子轉了轉,「這倒是個好主意。老夫人對您是那樣好,知道這件事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更何況老夫人也不喜歡二少夫人的孩子,她今天又被氣暈了,一定是正在氣頭上呢!你要是這時候告訴她,她肯定不會不幫你的。」

  蘇若芙眨巴眨巴眼睛:「可是相公,相公他本就不喜歡我,出了這事,等他回來我要如何做才好?」

  綠夏想了想回道:「依奴婢看姑爺那邊的事情就不要去操心了,再怎麼樣姑爺也是老夫人的兒子。只要有了老夫人庇護,他就算再生氣,也應該不能拿您怎麼樣的。」

  「好,好……」說罷,她一顫一顫地走去了徐母的房間裡頭。

  話分兩頭。

  從徐致清抱走了林語漫以後,他就用輕功一路飛到了林樺那。雖然他再如何討厭林樺,可是不得不承認那傢伙的醫術的確高超。

  一飛進去,他根本顧不上林樺在給別人看病,直接抱著林語漫跑到了他面前。

  徐致清痛苦地乞求著:「林樺,你我的恩怨先放一放,快救救她!」

  林樺看到林語漫下身衣裙上的大片髒污已經是懂得了什麼。

  他掃了一眼一旁的藥童:「你先安頓下這裡,這位病人我等會再來診治!」

  「跟我來!」林樺緩緩開口,帶著徐致清去了一間儘是針藥的房間。

  林樺問:「她要打胎卻沒有用我給打胎藥?這是怎麼了?摔倒?還是你打的她?」

  徐致清只覺得焦急無比,根本不明白他說的打胎藥是什麼意思,他回:「她是被別人推的,我只問你一句,她一路上都在昏迷到底可有什麼危險?快些為她診治啊!」

  「好吧。」林樺吸了一口涼氣,說道:「我先為她把把脈。」

  徐致清從未有如此害怕過,他害怕,她就這樣的離開了自己……

  林樺頓了頓,平靜地回道:「她的身體倒是無什麼大事,只不過這個孩子是一定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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