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孩子沒了
2024-08-31 23:03:46
作者: 七塵妖妖
徐府里,蕭崇難得來了,望著靠在藤椅上吃著水果的人,他說道:「有問過御醫說你幾時會生?」
「快了,就這幾天吧!」
看著那張總會讓她亂了心神的臉,蕭茜挪開了臉,見不得光的感情,她不敢讓對方知道,生怕會招來眼前人的厭棄。
說話的口氣都似不怎麼友善的,她道:「本宮都快生了,你也沒打算給駙馬多放幾天假嗎?」
先帝在位時,大理寺原來就由蕭崇掌管著,只是新君上位,整頓朝綱時,就將這掌權給借著理由收掉了。
年前天冷的那月里,蕭崇給竇家去請婚,就在蕭暻面前抱怨過自己無事可做,這之後蕭暻斟酌了一番,又將原來的位置還給了他。
蕭茜跟他要徐利川的假期,也是找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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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回答,從後廚那裡又端來羹湯的徐利川,出現在視線里。
蕭崇正好有話要同他說,便道:「徐大人,你家書房在哪裡?」
徐利川頓時就明白了蕭崇的意思,利索地擱下手中的湯盅,就引著人去了書房。
闔好門窗,他低聲問道:「殿下是有何事嗎?」
「鍾琪最近與你走得怎麼樣?」
「回殿下,微臣同他透露過,您很看好他,又同他說了,他的婚事就是您給他求下來的,之後的一切都如您所料的一樣進行著,他對竇家很恭敬,他會主動來微臣這裡示好,讓微臣在您面前幫他說個好。」
「只要他想往上爬的心不改,竇家就別想那麼容易地掙脫本王,」蕭崇淡然地說著:「這陣時日裡,你就先忙著遂寧這邊,他那裡冷上幾天,到時他就更急著要來表示了。」
徐利川點著頭,以為蕭崇沒有什麼要和他說的了,又聽得低沉的聲音問起他。
「徐大人可還記得夏侯家被查,那時大家都懷疑他們府上有貪污受賄來的錢,可是最後大理寺去搜時,也沒有找到那筆銀錢,後來你們往上報時,皇上是什麼樣的態度?」
想了想,徐利川道:「上報的事情是由洛大人去的,微臣只是在他回來時,聽他說,皇上讓先放著,其他也沒有多說。」
黑眸微眯,蕭崇的眼神變得探究起來。
他的聲音沉沉,聽不出情緒,「你有聽說楚銳府上失竊一事嗎?」
「嗯,微臣聽說了,楚家被盜不報官不說,後面還將府上的下人都全換了,為此城裡的人們,私下也都議論著楚家那些被盜的錢,是不是來的不乾淨。」
「本王在想那筆銀錢,是不是被皇上的人拿走了。」
徐利川一怔,就算猜疑,他私下還以為是蕭崇所為,這樣聽著反倒是排除了蕭崇的嫌疑。
房中,蕭崇沉思著,他也不敢出聲,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才出了門。
走出兩步時,蕭崇突然停下腳步,發出陰冷的聲線,「那封遺詔,徐大人是在哪裡找出來的?捲軸里,被褥下,箱子底,還是房梁之上?」
後者腳下一駐,心中駭然,兩隻眼睛瞪得極大,瞬時慘白的臉上,透著惶恐不安之色,他極力遏制著發自內心的恐懼,兩隻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蕭崇雖然沒有回頭,可他好似能看到了背後人的神情,再跨出去,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
等著人走遠了,徐利川再也站不住地軟了下來,他忙靠到一旁的廊柱,緩下自己的心神。
他還抱著僥倖的心理,以為這麼久來,蕭崇不提這事,是沒有將這事放在眼裡,並且還信任著他。
原來不是的,蕭崇對他的忠心早就起疑了。
而他當時也是別無選擇,面對現下蕭崇給他安排的事情,他這樣做著也不知道是對與不對了。
惴惴不安的一顆心就這樣始終沒有得到安定。
蕭茜見著蕭崇離去,久久沒見到徐利川出來的身影,起身找來,瞧見他滿面的細汗,神色緊張難以自抑。
眼底閃了閃,還是溫和關心道:「你怎麼了,是皇兄同你說了什麼嗎?」
徐利川回神,搖著頭,勉強著笑容,「他與我提起女子生產的不易,我被嚇著了。」
視線錯過對方的,落在眼前的肚皮上,他想伸手去摸,還沒碰到,就被在半空中拍落。
「不是同你說過的嗎?瓜沒熟之前摸不得,肚裡的孩子也一樣摸不得,要是驚到了他就不好了。」
徐利川就算質疑這話的由來,也不敢反駁了蕭茜,從她懷孕以來,他們一直都是分房而睡,就連這肚皮何時這麼圓這麼大了,他都沒有察覺。
「你還有幾天就要生了,明日我去了衙門,就請假在家陪你。」
對於有著一半的皇室血脈的孩子,這種榮耀是徐家幾輩子都求不來的,他為此還是上了心。
蕭茜怔然,幾分警惕的口氣,「本宮身邊有下人陪著,你忙你的就是了,到時真的要生了,歇下也不遲。」
她怎麼可能讓徐利川跟在身旁,到時她要入宮也好,要做的其他事情也罷,豈不是都會被他發現。
徐利川還要再堅持,被她的一個眼神,給瞧得收了回去。
到了接近月底的兩天,她反而去惠太妃身邊住上了,對外只說是害怕接下來的生產,在惠太妃這兒她沒那麼心慌。
這日,一聲春雷炸響,蟄居的萬物都被叫醒,雨水從雲層里滴落,這一下就是一整天。
第二日顧之淵才上完朝,連御史台都沒去,直接回了府里。
顧昭與連悅曼正坐在一起,瞧得他行色匆匆,眉間掛著愁色而來,有些意外。
「這是怎麼了,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連悅曼問著。
顧之淵看了眼屋裡的其他人,海棠和櫻丹會意到,忙退了下去。
「父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顧昭望向他。
「宮中的貴妃娘娘生了......」
還沒等他說完,連悅曼眼睛一亮,關切問道:「是皇子還是公主?」
顧之淵嘆了口氣,聲音有些暗啞,「是個皇子,只是孩子生下來就沒有了氣息,是個死胎。」
就這樣顧昭對他的話都是一顫。
「怎麼會,宮裡不是有那麼多御醫嗎?他們應該是每天都會去給她問脈的,怎麼上下來就是個死胎了?」
回想起,今日朝堂上,蕭暻一臉慍怒的模樣,後來才從他人的口中才得知,原來昨夜裡淑妃娘娘顧瓊臨盆下來的事情。
此刻不禁都替顧瓊惋惜著,「聽同僚說起,是孩子的營養太好了,生產的時候,孩子卡著出不來,在裡面窒了息。」
「那瓊姐兒她怎麼樣了?」
連悅曼想著孩子沒保住,大人又受了罪,在那樣冰冷無情的地方,顧瓊現在的情況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顧之淵搖了搖頭,在一旁也坐下,只無奈道:「我也是只聽得這些,具體的其他也不知,這事二房那裡還不知,母親那裡就先不要去說的好,恐她會憂傷瓊姐兒,免得再讓她身子更頹了。」
如今,顧之圍已官升三品,但蕭暻到底是不會再重用了這種人,他也算是只掛了個有名無職的官銜,拿著朝廷給的俸祿,整日也不用去上朝交摺子,在一處衙門裡做著一些可有可無的差事。
更是因為被任思採下了絕後的藥,至此整個人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了勁,總以清酒買醉,反倒活成了外人眼裡的逍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