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密謀

2024-08-31 22:59:56 作者: 七塵妖妖

  有人拿著兇器出來自首,大梁這邊也不會深究犯人的身份,畢竟要是讓犯人承認了是侯府的夏妙卿,那她身為大梁子民,只會給大梁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理寺處理案件,當然就將夏妙卿以齊國舞姬的身份來斷,便派著人馬將咸宣皇子已經遇害的情況送去了齊國,等著那邊來人或者來信息再做進一步的定奪。

  信王府里,蕭崇聽完魏青的話,眯起那雙陰翳的眼睛。

  「楚峙這一忙活,最終還不是讓夏妙卿送了命,就連楚長贏那小子也在生死關口走了一圈,到頭來還讓顧昭記上了,呵呵...」

  「主子,您說楚家公子當真是被顧府上藏起來了嗎?那顧家文學世家,顧大人清廉正直,他們真能做出如此草莽的事來?」

  「顧之淵清廉是真,但是他養的女兒可不像他,有沒有綁過人,就看這兩日楚家那小子會不會被放出來,到時再一問他便知其中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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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那一抹傷痕尤在,記起去年這個時候,他在血泊之中,發現了被利器劃的極深的蕭崇,他了解到顧昭便不像尋常的女子家柔弱,魏青也贊同蕭崇的推論。

  「楚家公子要是安全的回去後,會不會轉過身就狀告顧府?」

  「只要敢放楚家那小子出來,他們就沒擔心過這個問題,想楚家那小子應該都沒有別人關押他的證據。」

  「主子您的意思是,楚公子都沒見到過綁他的人嗎?」

  魏青瞪著眼珠子,有些吃驚自己理解到的話意,「那顧家是怎麼做到的,但凡讓他活下來,都需要有人送水送飯,只要有人伺候,就不可能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哪怕蒙著他的眼睛,耳朵也能聽到一點動靜吧?」

  蕭崇的嘴角微微上翹,眼神變得遙遠,「顧家後面有高手在幫助。」

  「高手?您說會不會就是回城來的鎮國公府世子?」

  不是他會是誰呢?

  蕭崇的嘴角一彎,笑得令人心顫。

  魏青領悟到,駭異襟懷磊落的穆嚴會夥同顧家,做出這等子的勾當,他的神情落在蕭崇的眼裡,蕭崇諷刺笑道:「你可別忘了當初在後院裡看到的屍首,是怎麼樣的慘景。」

  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見過各種死狀的魏青也不會忘記那天看到的一切。

  蕭氏兄弟奪嫡,端王蕭暻登位的前一刻,他從外面辦完事趕回來,在信王府的廢棄院子裡,他看見了部下那具被刀劍剮的面目全非,腸子外翻的屍首,而這一切大抵就是外界好評頗多的穆嚴所為。

  穆嚴護著顧昭,惹怒到他,行事手段不亞於刑部的那些人,夏妙卿要是真誣陷了人,以穆嚴那腹黑不為人知的性格,還會做出更殘忍的來。

  「楚家之前去顧府上問過一兩回,顧昭沒有提過一嘴,本王甚至再想,真正出主意藏了人的應該只有穆嚴,畢竟顧府里沒有人武藝高到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世人面前,將楚家那小子擄走,還不被人發現一點蹤跡。」

  蕭崇的聲音里有著恨意,之前要說還有對顧昭毀他容貌,誤他大事的仇恨,從察覺到一顆心有所向後,這份仇恨就全都轉接到穆嚴的身上。

  他將失敗的主要成分歸於穆嚴,要是當初穆嚴站在他這一派,後面他抓顧昭作要挾的局面,等等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更是想要擁有顧昭這個人,因為穆嚴的存在,和穆家對顧府的提親,讓他感覺此生除了皇位難攀,竟然還有他不能得到的人。

  他的心近乎扭曲,他不自知,坐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著桌子,周遭的氣壓冰冷。

  「南中那裡有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本王看著那位顧夫人好像一點都不著急是怎麼回事?」

  「南中來的那位連家小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的,但是好像從御史府里辦完顧公子的生辰宴後,顧夫人在露臉就沒有了該有的焦急之色。」

  魏青不知道,連遜乘夜裡和先蒿悄聲無息出的攏都城,先蒿還帶著假以羅凜之手的信件,去了南中,冒充蕭崇手下的身份,從福親王那裡救出了連家幾人。

  只詫異,難道連家兄妹間的關係並不融洽,都到了不關乎生死的地步?

  蕭崇也和他有著同樣的想法,稍作沉默了一會兒,他墨深的瞳仁縮緊,聲音低沉的問道:「他們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聞言,本就不苟言笑的魏青,面色越加的嚴肅起來,他拱著手,答道:「兄弟們都待命著,竇提督那裡的意思好像是還要等上一等。」

  「他要等著喝了本王的喜酒,等著本王喊他一聲岳父才行事嗎?哈哈...竇清芷還真是鐵了心的要嫁給本王,也不怕本王翻身失敗,落得株連的境界,到時他們有那命享上無尚的權勢富貴嗎?」

  蕭崇的喉嚨里發出一陣低沉幽森可怖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主子您思慮周全,不會敗下來的,再出手一定會成事的。」

  「但是本王出手還要受制於本王那娘舅,要是毀了皇帝賜的婚事,不和竇清芷成婚,本王連覬覦皇位,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了,

  本王想要娶回府里做王妃的只有一人,其他的本王都不屑,他這樣逼著本王,真是忘了本王是什麼樣的性格了。」

  他的眸底深沉,不失俊美的五官泛著冷意,與嘴角勾起的弧度融在一起,涌動著幾分偏執病嬌的暗芒。

  魏青是懂自家主子的心思,從蕭崇陰沉的臉色里,他不難猜出此刻蕭崇正在針對著竇柯父女,醞釀著怎樣的一場陰謀,他在心裡替竇柯父女過於執著的事感到搖頭嘆息。

  作為利益共同體,和蕭崇綁在一條船上,不管竇清芷出於愛慕還是哪種心態,竇柯多年來在朝為官,伴君左右的臣子,應該要知道什麼可以貪圖,什麼又該滿足。

  況且以蕭崇的性格,怎麼會隨便被人要挾了去,就是這會被局勢所逼低了頭,有朝一日等到能抬起頭來,第一個就是想著要抹去這樣的恥辱,到時竇家又會迎來怎樣的結局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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