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楚家丟了人

  當晚五品官員鴻臚寺卿的府宅里『丟』了一人，楚家先是以為楚長贏年輕，性子貪耍，玩的誤了回家的時辰，到了日頭都下沉西山，久久不見他回府，都開始慌了起來。

  整個攏都城早就陷入了沉睡中，楚家燈火通明，府中沒留幾人，全都傾巢而出，四下尋找。

  天空漸漸擦亮，東方一點點的吐出魚肚白，楚家在找尋無果的絕望中，就連和楚長贏有過一點交集的顧家都尋了過來。

  望著親自敲門詢問的楚母夏希慈，顧昭從院子裡裹著大氅出來。

  「楚公子突然不見，定是遇上了什麼事，楚夫人還是趕緊去報官吧！」顧昭勸說道。

  官府晚上關了衙門，楚家無處可告，只有在天亮前做著自己的努力，希望楚長贏只是恰好在哪個朋友家，玩的一時忘了時間。

  現在他們連顧府都問過了，就像失去了最後的希望，夏希慈聽了後，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還是旁邊的下人扶住，才沒讓她倒下去。

  望著夏希慈被攙扶離開的背影，顧昭攏緊身上的衣物，猶疑著。

  

  楚長贏再是年輕氣盛，也應該知道夜不歸家，會惹來家中父母的牽掛，要是整夜還沒有回來，大多是出了什麼情況。

  剛吃過早膳，穆嚴徐徐來了府上，望著他今天的神色舒展，看似有什麼高興的事，顧昭挑著唇角。

  「遇上什麼喜事了嗎？看你今天的心情不錯。」

  櫻丹在為顧昭被冤枉的事操心，見得穆嚴這個准姑爺卻還是沒心沒肺的，沒將齊國污衊顧昭的罪名當回事，她護主的心，有些不滿，在心裡嘀咕起。

  穆嚴的神色和緩，毫無浮躁之態，縱然內心這會卻有喜悅，他那張清冽俊朗的容顏上，沒有沾上清愁，而是一臉清歡。

  「小姐您都被齊國扣上謀害的罪名了，不擔憂著怎麼辦，還關心其他的，奴婢見著都替您著急。」

  櫻丹性子單純，想著就說了她的憂慮。

  咸宣皇子的死，是還沒解決，顧昭皺起眉頭，她沒將希望放在徐利川的身上，這會被提起她想著要怎樣做，才能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寵溺的眼神蓄滿了深情，穆嚴溫柔的說著，「咸宣皇子的死和你無關，你無需犯愁，會有真兇自動站出來承認罪名的。」

  他的話似乎含有著其他的語意，顧昭凝著眼前這雙過分好看的眉眼，那裡深邃如海，叫人看不到底。

  櫻丹狐疑問道：「世子怎麼能確定真兇會自己站出來？」

  從齊國府里出來，顧昭本來就猜到了真兇是誰，再有昨天徐利川同穆嚴說的發現，她就更加確認了，但是要讓兇手出來承認罪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眼神同樣充滿驚奇，想從穆嚴的臉上獲得答案。

  「只要真兇沒割捨掉過去，那她等到一定的時候就會站出來的。」

  過去？

  有一下，顧昭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瞪著眼睛，對於那個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楚家的公子楚長贏失蹤是不是和這事有關？」她試探的問。

  穆嚴沒有避諱，反而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夏妙卿能進齊國皇子的眼裡，那楚大人應該沒少出力，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兒子不見，讓他們急上一急，也能傳到齊國府里去，到時再送樣楚長贏的隨身信物到夏妙卿那裡，只要咸宣皇子確實被她所害，那她自己會拿楚長贏的安危做抉擇的。」

  「那楚長贏是被你？」顧昭眼神中帶著詢問。

  「嗯。」

  穆嚴知道顧昭心中的驚奇，沒等顧昭問完楚長贏的不見是不是他所為，他就點頭給與確認。

  倒是櫻丹大吃一驚，她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鐵骨錚錚，正值不屈，榮華一世的穆嚴，竟然也會做出曠世駭聞的事情。

  相比櫻丹的反應，顧昭明顯就鎮定自若的多。

  有過在甫州城夢裡的相見，知道了穆嚴不為人知和腹黑的一面，對於穆嚴這樣出自正值世家的公子，會做出和現實勃然相反的事，她現如今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擔心楚長贏被穆嚴帶走，會認出他，後面再將他放出來，也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她問道：「他有發現你是誰嗎？」

  穆嚴的武藝高強，楚長贏只是一介書生，顧昭問完，又覺得擔心有些多餘，「現在他是被安置在什麼地方？你沒在那看著，他會不會逃出去？」

  用微笑回以安心，穆嚴的眉間溫潤，「就在我家府邸上，不用擔心他會怎樣，他除了能呼吸，其他的經脈都已經被我點了穴，瞧不見聽不清也喊不出。」

  對於兩人的談話，讓櫻丹完全凌亂了，一向來清冽形象示人，給人正派不阿的穆嚴，他的行事出乎她的意料，就連顧昭的反應讓她也傻了眼。

  「將他扣在那裡，楚家找不到人，靜下來也會聯想到他失蹤的原因，多少會與齊國府上的舞姬和莊拓指認你是兇手有關，我想他們還會再來御史府上找你。」

  「他們能來這裡找我，我想也會去找夏妙卿，這兩日多盯著點齊國府上，應該也能有收穫，抓住他們之間的往來，揭露了夏妙卿的身份，再能從她身邊找到行兇的證據，不用等她在猶豫間自己站出來，也能敲定她謀害的事實。」

  時值初冬，天氣已經冰寒，萬物開始凝霜結凍。

  咸宣皇子的屍首在齊國府上就那樣擺著，雖然腐爛的慢，但也經不起耽擱。

  要是在莊拓以齊國的名義施壓下催促結案，到時夏妙卿還沒有要站出來的意思，於她來說還是需要他們這邊主動查出證據。

  將楚長贏綁走，也是穆嚴在愁悶後，想出來的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的方法，他算計著夏妙卿對親情的難割棄，也顧及到時間的限制，顧昭說的盯著齊國府，他已經派人在那不遠處守著，只是關於兇器他也不太確定，這會他猜測著。

  「嗯，徐利川說兇器是件更為尖細的物件，他們既然能想到用你的玉簪來污衊你，那麼真正的兇器或許就是件簪子。」

  「如果照你分析，就是夏妙卿的簪子，那麼又會被藏在哪裡呢？」

  顧昭困惑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