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被綁
2024-08-31 22:59:26
作者: 七塵妖妖
握著手中的字條,顧昭遲鈍了一下,但想著蕭暻將穆嚴留在宮中,應該還要隔上一會兒,才能出來。
她站在宮門外的牆角下,說道:「你們先回去,我在這裡等會阿嚴。」
顧家夫妻倆還是擔心道:「你一個人在這裡等他真的不要緊嗎?要是害怕的話,就讓你哥留下來陪你,他反正回去了,也是倒頭就睡,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顧昭搖著頭,「天子門前,不會有什麼事的,穆嚴再有一會就該出來了,你們就放心地先回去。」
顧逞笑著打趣道:「要讓我留下來,怕是要礙著他倆人互訴相思了。」
目送著顧家的馬車離去,顧昭獨自站在寒冷的風中翹首著,攤開掌心,是穆嚴讓人轉交給她的字條。
赫赫幾字,簡短而有力——宮門口等我。
她和穆嚴之間鮮少有書信往來,她從不知道穆嚴的一手字,能寫的這麼好看,這張字條像是有溫度一般,熱乎著她冰冷的手。
漆黑的巷子裡,有一道影子越過,他的臂下似乎還夾著一人,再幾個躍升,已經不見了蹤影。
被蕭暻留著才出宮的穆嚴,想著有時日未見的倩影,他轉身去了御史府邸。
海棠和櫻丹還在守著燭燈,盼著顧昭回來,見到孤身一人的穆嚴,他倆竇不由而同的望向他的身後。
「世子,我家小姐呢?她沒和你一起回來?」
海棠問出這話時,穆嚴的心裡就已經生出了不妙,待在海棠嘴裡聽說了,他讓人傳字條給顧昭,讓她在宮外等他,他的心裡泛出了不安。
他沒有寫過字條,更沒有讓顧昭在宮門口等他,他想是有他人借他的名義,將顧昭擄走了。
他急於要去宮門那再查看一番。
先蒿從外面進來,得知了這事,面色一僵,當下又是想同穆嚴一同出去找找,由著海棠去把這事告訴了顧之淵等人。
御史府里像是被炸開了鍋,可又礙於顧昭的名聲,他們嚴令著,府中的人不能在外面多說。
想著或許只是顧昭她自己走去了哪裡,與出宮的穆嚴錯開了,穆嚴和先蒿腳下輕功快行,顧逞也帶著人往顧昭可能走的路上尋去。
顧昭的突然不見,讓穆嚴又想起了很久之前,蕭崇府上的暗衛夜行擄人,他眉宇間的肅殺之氣凝結起,深淵的雙眸鋒利如箭,有要奪人性命的衝動。
再尋還是未果,他在往前走,是信王府上。
現在他最懷疑的就是蕭崇,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他站在紅漆重檐的大門前,想著是溜進去,還是正面敲開信王府的門。
魏青不知道從哪裡回來,他很意外在信王府門前能見到穆嚴,但看著穆嚴的神色不善,他還是狐疑的問道:「世子爺這麼晚找來王府,是找王爺有什麼事嗎?」
魏青是蕭崇最得力的助手,可以說蕭崇做的任何事,他都清楚。
穆嚴的眸子閃了閃,晦暗不明,「來找你們王爺要人。」
他的話讓魏青感到莫名奇妙,「王爺今天參加朝貢,晚上又去看了惠太妃,剛剛才回府,屬下不知,世子來找王爺是索要的何人?」
穆嚴的盯著魏青,從他的一字一句道每一神情,他都看在眼裡,他疑,難道顧昭的不見,跟蕭崇真的沒有關係?
攏都城的某一處,晚間還穿的較為單薄的女子,這會裹著一件薄大氅,借著殘月,照在屋中。地上躺著一人,像是暈了過去,她看見這張讓她生恨的臉頰,緊咬著牙齒,她恨不得一腳踢上去,還是一旁的男子將她攔住了。
「暫時先不要動她。」
「為什麼?你不是說把她抓過來,任我處置的嗎?」
所以她才仿寫著男人的字跡,塞了銀子,讓人將顧昭騙了出來。
男人的眼神不再像白日裡那般妒惡如仇,他瞧著女子眼神柔和。
「我們倆瞞著皇子將人綁來已經是大忌了,要是等著大梁的人發現了找來,我們到時交出去的人受了傷,又是一場麻煩,所以為保萬一,這幾天裡先是好好款待著,等著我們一出了大梁,這人就交給你處置。」
女子激動,心情也和悅了,她撒嬌著,在男人的懷裡嬌柔了一陣,惹得男人心猿意馬。
「她被關在這裡,也能讓穆家那位小世子著急的尋不見她,也好替你外祖父一家出出惡氣。」
她的聲音不在像在人前那樣夾著嗓子,這會說著,聲音也是清脆,只是口中出來的字句,像是淬了毒,總要致人悲慘的地步。
「我出來的時間不能太長,會被皇子發現。」
女子又與男人相擁了一下,才算被放著離開。
借著銀月的殘光,他瞧見地上這人恬靜的臉龐,就是這張臉,與穆嚴有著婚約嗎?
隨即,在鄙夷中他也邁出了門檻。
地上的人悠悠睜開了雙眸,她環顧著,讓眼睛得到適應。
憑著所聽到的,她能猜到剛才的男人,就是齊國的少安侯家世子莊拓。
那個女子的身份,讓她起疑。
首先,那女子對她有恨意,又則好像知道她和穆嚴的關係,可是她和穆嚴都不認識齊國的人,她也未曾與他國的人結過仇恨,那麼這名女子又會是誰呢?
「是她嗎?」
在宴廳間,她就覺得女子給她的感覺熟悉,即使穿的奇裝異服,但便不像個真正的齊國人。
她把一切的可能,想了一遍,又不間的回想著剛才女子說話的聲音,讓她想起一個人的名字,那便是在攏都城中查出買賣官職一案里,主犯家的女兒,當時已經燒成一具焦屍的夏妙卿。
顧昭想不明白,遁逃的夏妙卿怎麼變成了齊國的舞姬?
但是她發現了,夏妙卿以齊國舞姬的身份回來,主要是來針對她的,許是報當初在選秀時,被她設計連累的仇,又許是將侯府的慘痛結局,歸咎於顧家所害,歸咎於她......
她的手腳沒有被綁,莊拓將她敲暈了,扔進了這裡,似乎很放心她出不去,也不會吵來人。
當她試著動一下麻木的手腳,想要說話,她才發現了莊拓為什麼敢這麼肆無忌憚但,不怕她驚擾來人。
原來是她被點了穴道,發不出聲,也使不上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