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脖子上的紅印
2024-08-31 22:58:27
作者: 七塵妖妖
「我雖不能完全看懂那些記號的意思,但結合記號的增多,我想攏都城裡應該四處潛伏著信王的暗衛。」
「針對皇位的主意,信王一直沒有放棄過,那些暗衛被養在各地,現在召回攏都城,伺機而動,一旦讓蕭崇在暗下里奪了大權,於皇上不說,與我兩家估計也沒有好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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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慘烈,又浮現在眼前,在甫州城夢裡見到的天地一色的血紅,讓她顫慄,她害怕這世落到蕭崇的手上,再現前世的悲慘。
瑟瑟發抖的身體,讓穆嚴察覺,以為雨中風寒,他沉了沉黑眸,終於還是拋開行人投過的怪異眼神,將顧昭攬入懷中,他溫柔地問道:「還冷嗎?」
突然來的關心,讓顧昭一怔,拉回過往悲痛的思緒,她感受著溫暖的懷抱,嫣然一笑:「不了。」
穆嚴接著剛才的話,又說道:「暗衛是信王的防守,那麼就要有出面攻擊的隊伍,還有一人至關重要。」
「你是說竇柯。」
「正是,」穆嚴依然記得,很久之前,顧昭被蕭崇劫走,他發瘋似的到處尋找的那段時間裡,正準備著奪嫡的信王黨派中,竇柯的提督營里正加強兵戒,出入緊張的場景。
「他在明面上表著傾於當時的端王一派,可他作為信王的娘舅,怎麼會選擇真的站在敵對的陣營,信王無非是保著這步棋,不到最後一步,他不會用他。」
前世里就是最好的證明,蕭崇登上皇位,竇柯擁護有功,竇清芷就坐上了六宮之首的後位。
「所以無論信王在預謀什麼,這些都是他最後的棋子,攻守差一都不可,只要毀掉其中一隻,他做起棋局來,就會艱難,面對風雲瞬變的局勢,隨時會有敗北的可能。」
雖然不懂戰場上的排兵布陣,但是攻守一說,顧昭聽得懂,穆嚴簡單扼要的分析,她明白了接下來要怎麼去面對。
她把蕭崇有意派人去南中城找福親王,刁難連家,也和穆嚴說著,希望兩人能共同分析出,蕭崇是不是也將福親王拉到了籌謀大計中?
「你說他要派福親王什麼用?難道就是為了讓南中郡主給連家找茬嗎?」她問。
「信王無利不起早,沒什麼要緊的,他不至於派人特意去南中城,只為了讓福親王府上幫忙出口惡氣,他那只不過是順事,肯定還為了其他目的。」
蕭崇的棋盤中,從前方攻擊有竇柯的稽查提督營,到後方守城的暗衛,還有坐在陣中主帥的他,那麼福親王和薛貴是作為哪一步?
薛貴是投石問路的兵?還是引人視線,分散注意的車?
福親王呢?
「還有侯府的夏妙卿,她應該沒死,當時大理寺去見到那具女屍,大多是哪個下人的。」
顧昭抬頭說時,正好瞧見穆嚴滿目思緒,俊眉蹙成深丘,御史府宅越走越近,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不過還有幾天。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裡,這些煩惱得留著各自空暇時再想,」她伸手撫上,想要抹平眉結,讓接下來的相處更多的是留給對方的愉快。
湊過來的素手,讓穆嚴本能地將額垂得低些,在滑膩的觸碰下,他的眼睛裡盛滿著溫柔,「昭昭,我過幾日離開,也不知回來又是何時,現在想想都已經開始捨不得了。」
在顧昭身上,他不敢吝嗇真情,他吐露著心聲,表訴著這一刻的相思。
「你大抵會被派去哪個地方?」
「要是讓父親安排,多半還會是渝州吧,不過要全看明日早朝皇上和父親怎麼說。」
要是還在渝州,離得不是太遠,顧昭想到時她可以策馬過去,也能慰藉兩人的相思之苦。
明明離眼前的高牆府宅只有幾步之遙,兩人就像走了很久,到了跟前還有些不依不舍。
門口的看門家丁出於下人該有的規矩,尷尬又無奈地喊著,「小姐您回來啦,世子您進府坐會吧!」
兩人這才在門廊下道了別,穆嚴自是一去三回頭,顧昭淺笑晏晏,揮手間,暮色蓋住視線,已經瞧不出人的背影。
夜間,她睡得晚,仍在燈燭下,趕著手裡的針線活。
卻不知今夜裡,顧逞因為心情好,自個拎著酒壺在屋中,多喝了幾杯酒,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月亮早就不知去了何處,漆黑的夜下,有人在看見了顧逞提著酒壺回的院子,披著斗篷踩著水漬的小徑,偷偷進了他的房中。
等到翌日,顧逞在頭痛中醒來,發現身下壓著一件女子的肚兜。
他惶恐地環顧了屋中,沒發現有人,心頭也沒得到鬆懈,他到如今還未有過通房和任何妻妾,這女子的衣物又是從何而來。
被他甩了出去的衣物上,繡著大朵的牡丹花,紅色刺眼。
「少爺您起床了嗎?」
伺候洗漱的家丁,同往常一樣,已經按時在門口端著熱水等候。
「等會。」
門外的家丁都有些疑惑,今天自家公子的回答和往日有所不同,以前要麼說是『還沒,要多眯上一會,』要麼就是『進來吧』,兩種固定不變的回答。
顧逞慌忙的下床,差點扭到腳,將衣物塞進墊著的褥子下面,又收拾了一下零散在地的衣物,才強鎮下心。
「進來吧!」這才緩緩開口。
用手肘推開了房門,才進來小富貴就聞見了屋裡的異味,「少爺昨晚喝酒了嗎?屋裡味有點沖,奴才給屋裡開開窗戶,通通風。」
顧逞點頭,目光飄散,小富貴放好面盆,見得自家主子只著了件單衣,擔心一會開窗戶灌進來風,會冷了顧逞,他視線落到床尾,過去撿起外袍,想去替顧逞披上。
「咦,少爺,你脖子上的是什麼?怎麼落了這麼多下紅印?」
小富貴是個才十幾歲的小少年,心眼單純,他不知道的同時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常年遊走商場間,顧逞從沒棄掉顧之淵對他的教育,雖然保持著初心,但也深知一些風月趣事,他走近銅鏡前,細細地睨著,看出了脖頸上的紅印。
他邊撓著,邊假裝奇癢,說道:「蚊子咬的包,還在犯癢。」
小富貴一雙眼睛在屋裡試圖搜尋,嘴上好奇說著:「這都秋天了怎麼還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