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楚長贏

  罪不及外嫁女，台上與夏妙卿長得幾分相似的楚長贏，正是侯府庶長女的兒子，夏敦的外孫，楚長贏的父親是五品的鴻臚寺卿，掌著他國來的朝貢、給賜、送迎等事，像之前西楚來使臣進貢，就是由鴻臚寺接待和安排，五品的品階不高也不低，但是作為鴻臚寺卿能有出任他國建交的機會。

  台上有雲騎尉張榮府上的女兒張芊芊，一品太傅家的畫和舞姿絕決的洛驚華，侯府外嫁女的兒子楚長贏，以及顧昭，少了陸豪的自動退出，形成了一男三女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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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攏都城中楚長贏顯然不及陸豪的風頭，要不是知道他是夏敦的外孫，可能還沒有多少人會知道這個少年是誰。

  沒有了陸豪的參與，顧昭認為自己已經沒有在場的必要，台上三人無論是誰贏下行令都可以。

  似乎看出了顧昭要做退出的心思，悶著臉到最後才發言拉票的楚長贏，沉聲：「顧小姐難道也要學陸公子那樣嗎？他是清高氣傲，你是為什麼？難道是瞧不起與台上的幾位一起嗎？」

  少年開口，話語中都帶著敵意，顧昭一愣，這人是盯上她，不想她就這樣出局？

  從最開先幾局的行令下來，顧昭察覺到了少年對她的敵意，她很確定同少年沒有見過面，對少年沒有任何印象，她不知道少年眼中的情緒是為什麼？

  鼓聲中，少年的聲音也在耳邊伴起，隨著戛然而止，那最後的一句『瞧不起與台上的幾位一起』同時也落到了全場的人耳中。

  她沒有先答，而是問道：「我們以前見過面嗎？」

  「沒有，但是我知道你，還有你們顧府每人。」

  這話更能肯定了這少年對她，就連對她家都有著不友好的態度。

  怎麼回事？顧昭的秀眉蹙起，看著手裡落上的花，一時倒不能就這樣退出。

  「顧小姐可還能接上？」宮人問道。

  起先打著要在陸豪後面就出著洋相下台，現在因為少年的話，不能馬上還做出來，無奈的收回視線，顧昭還是先應上了這一輪。

  她知道要被淘汰也要趁快一些，等著再來兩回，其他幾人肚裡未必還有文墨能接上了。

  紅花又到了張芊芊的手上，她像是同顧昭猜的差不多，在宮人的催促和詢問中，明顯的侷促起來。

  滿場中，除了張榮，現在最不希望張芊芊被淘汰下去的應該就是顧昭了，她挪了挪腳，借著這檔，她又計上心來。

  「人...」

  有了這一字的點醒，過於緊張的張芊芊總算借顧昭的這字，想到一句。

  楚長贏瞧見，眉頭輕皺但是忍了沒說什麼。

  如此，鼓聲停的湊巧，兩三回都在張芊芊和洛驚華接上花時，顧昭得了第一次幫張芊芊後，楚長贏的臉色難看，就愈發的明目張胆了。

  正當這一回又落在張芊芊手上時，張芊芊直接側頭等著顧昭，楚長贏算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聲怒道：「你這樣一直在旁邊提醒她們，到底還能不能好好的進行了？」

  在他怒起來的同時，顧昭還不忘又點上一字，才眨著眼，捂著嘴，又裝出一副無辜被冤枉的樣子，像是被楚長贏的作勢嚇到一般。

  「這位公子在胡說什麼，我做什麼了？我什麼時候提醒過她們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都這麼這麼明顯了，還不承認。」

  楚長贏一怔，他胸中本就因為外祖父夏侯家的事情，被顧之淵兄弟二人攪成的結局，和小姨夏妙卿沒能留在宮中，落得最後家道中落尋死的地步，而遷怒。

  在顧昭的有意而為下，他身為君子該有的風範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可怎麼都猜不到這個顧昭竟然當面指出了還不承認。

  「我承認什麼，我只不過在自己哼譜子，何來提醒一說，再說了，在天子和太后的眼下，我就是真像你說的一樣，這兩位小姐總不至於還會貪圖最後名利，早就比你先站出來了，我猜你是不是自己肚裡沒墨水了，又怕輸給我們幾個女子家，才會這樣，就是輸也要先將我們先拖一起下水哦？」

  一招倒打一耙，震的楚長贏張口結舌，他竟不知顧昭的一張嘴這麼善辯，他憤怒的指著顧昭，眼裡脹著血絲，心中翻出的舊恨加上現在的，面目都起了猙獰，仿佛隨時都能撲上去撕咬。

  「好一張調舌利嘴，今日不揭破你虛偽的臉面，我就不叫楚長贏。」

  楚長贏？楚姓？顧昭的眼神探過場中，落在一人身上，那鴻臚寺卿便是姓楚，而他身旁貌似夏妙卿的婦人若不是夏敦的庶出長女夏希慈，那這少年是夏敦的外孫？

  帶著這份疑惑，顧昭眼中微光閃過，「你幹什麼這麼凶？我又沒惹你。」

  說罷，向來堅韌的一人，聲音都有了輕顫，在定睛瞧一眼，已經泛著淚花，委屈的哭了起來。

  這讓全場的人都出乎意料，好好的一場飛花令，因為楚長贏一通話，場面變的不好繼續下去。

  一人最是樂意見到這樣的場面，無論誰在台上得意皆可，她唯獨見不得顧昭出風頭的模樣。

  「皇上他們這是怎麼了？臣妾的二姐姐都被說的當眾哭了，難道真的被那位公子冤枉了？」

  問出來的話，聽著像是關心，但仔細一品，其實是對顧昭的懷疑。

  蕭暻龍顏輕滯，像這樣的小事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的情緒得有所收斂，「行令都為助興的事情，怎麼就在台上鬧起不虞了？」

  似乎聽到了旁人關心的聲音，委屈的哭聲變的難抑制了，顧昭蹲下身捂著臉，哭的肩膀直抖。

  楚長贏這下又氣又徹底愣住了，他嘴上的兩句話雖說重了些，但不至於讓人哭的這麼凶，這倒讓他束手無策，不知道怎麼是好。

  見蕭暻發問，他只得一一的又將他見到的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只聞蕭暻問道：「顧小姐說你冤枉他，你又說你切切實實的瞧見了，各說各的，不如讓另外兩外小姐兒說說，顧小姐到底有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