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高看了她

  掩面下的唇角勾起哂笑，要是張芊芊和洛驚華沒傻到接了她的字，還要說實話那種自打臉的地步，完全不用擔心這倆能在台上說出什麼讓她意料的話，畢竟她與這兩人也沒結過什麼怨恨。

  被蕭暻點了名的洛驚華先是一怔，揣著心裡的緊張，睨了一眼蹲著抽泣的人，她說道：「臣女沒得顧小姐提點，也沒聽見同張小姐說什麼，不知這位楚公子為何要這樣出言損傷我們三人？」

  一旁年齡最小得張芊芊明白了洛驚華的用意，在一旁一同和著身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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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你們都不承認，那讓這位公公說說，他也在台上的，應該都瞧見了。」

  差點被整無語的楚長贏一聽兩人都同口否認事實，焦急的走到一直在高台上作宣詞的宮人，想要這人出來證明他說的事情。

  那常年在宮中的宮人，各個都是圍著大梁最難伺候的主子們轉的，哪一個不是人精，善於察言觀色，辨清局勢。

  被楚長贏拉著，那宮人不說沒聽見顧昭與張芊芊兩人的話，就是真的聽見了，他瞧在眼裡都不會向著楚家這樣五品的官員，這台上除了張芊芊的家境要低一些，還有兩位都是朝中一品高官大臣的嫡女，兩位大人又都受皇帝的看重，他的嘴裡怎麼可能還會說出些對這兩位千金小姐不利的話來。

  任由楚長贏滿臉凝色的問著，他還是悠悠答道：「奴才沒瞧見幾位小姐在台上有做什麼破壞行令規則的事情，楚公子定也是瞧錯了吧！」

  有了三人的作證，楚長贏再是咬定的事實，也讓所有的人不相信，場中有人站起來。

  「陛下，這飛花令是雅事，本來也是太后娘娘出自一番好意，讓今年的迎秋變的比往年更有意義些，但這楚公子應是好勝心強，竟然一堂堂男兒與幾位小姐兒過不去，將顧小姐當成矛頭拉出來指向同台的另兩外小姐，實在不該，現在顧小姐這樣，還不知她能不能有心繼續下去？」

  聲音渾厚明明不是扯著嗓子大喊，卻是響策全場，能這樣的人都是因為練武之人的內力中氣十足，全場的人回望是誰第一個站出來說上兩句？

  瞧見時大多數人的眼中都是欣賞的，能令攏都城這些大人們都一致欽佩的又能有誰呢？這大梁里滿朝的官員中只有一族，那便是武將穆氏。

  迎光而站的男子，一身紫衣錦袍，身型頎長，體態筆直，如鍾之態，額前一細縷長發散在鬢間，面上星目濃眉，鼻樑挺拔，尤其左眼下那顆紅痣嗜血妖冶，和著周身的英氣添著冷艷清傲，讓人看的挪不開來眼，感嘆時間怎有生的這樣如仙人之資的男子。

  更有之前未見過穆嚴的少女，這一刻已經被吸去了所有的目光，注視著，其中不乏張太后身旁那一圓臉妙齡嬌女，更是驚嘆。

  說話的就是穆嚴，從察覺猜疑到皇室的用心，陸豪下來後，他的視線就一直駐留在顧昭額身上，這滿場將行令當作一種尋樂的人們不會留意那些細小的事情，但是他自小習武耳目過人，那台上細小的動作，都被他捕捉在眼裡。

  發現顧昭的用意，他當然要極力配合，怎麼樣也是要將事情演下去的。

  抽泣的聲音不減。

  被薛貴譏笑的時候，都忍下來想著以和為貴，在天子面前不與小人計較的顧之淵和沉著臉始終相信他們的女兒能駁回臉面的連悅曼這下都坐不住了。

  「陛下，太后娘娘，微臣小女這下在眾人面前受盡了委屈，這樣的令微臣看她不做都可，微臣還想為小女討句公道，請楚大人家的公子跟小女賠個不是。」

  一番話一出，也得了其他兩家人的贊同，都一起站起來同楚長贏要著道歉的話。

  這兩家都跟精似的，哪怕發現自己家的女兒就是有編謊，都當沒瞧見，陪著顧之淵一起喊著討不是的話。

  場中的楚鴻臚寺卿楚銳臉上有點掛不住，站起來抱拳曲禮：「陛下，太后娘娘，還請恕小兒在台上的無理，幾位大人，楚某在此替小兒同幾位小姐兒說聲對不住，等回去後微臣定會好好教育他。」

  「父親，我」沒人信他的話，楚長贏正還在氣頭上，又聽見楚銳替他賠著沒來由的歉，他想出聲再說。

  「好了，行令是雅事，你這小兒不懂事，擾了大家的興致都不知，還要不要繼續了，要是不接令了下來吧！」看楚長贏面上還不服的憤然，楚銳知道自己的兒子要說什麼，他剛同他人才賠了不是，再不能因為楚長贏的辯解，又惹得剛剛這幾人不悅，於是乎，他出言阻止。

  行令的事情似乎就這樣被打斷了，台下拿著鼓槌的宮人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蕭崇換了一邊撐著下巴，瞧著這一切，饒有趣味的說道：「本王還有一千兩押的顧小姐，這要是不比下去，那本王的這筆銀兩可又進自己的口袋了。」

  場中他人聞言複議：「都是小誤會，小誤會，大人們講開了就好，孩子們年輕氣旺，性子衝動，費了點口舌的事情算不得什麼，繼續吧，難得的有這樣的節日活動，不要擾了雅興。」

  說的好聽的叫節日活動難得，說的直白難聽的就是看這場令沒結束，押對了銀兩的不能就這樣不翼而飛。

  台上宣詞的宮人問了幾人一聲可要繼續，張芊芊和洛驚華已經從一開始站到現在，又表現的不錯，這麼好能讓皇室注意到的機會，怎麼還會自動退出，楚長贏臉色雖然乍青乍白，這時退出反而覺得會是對剛才事情的心虛，他挺了挺腰身，極為沉重的點了一下腦袋。

  「顧小姐您呢？可還要繼續了？」宮人詢問。

  該做的事情也做了，該在張太后面前丟的人也丟了，顧昭邊抹著臉上的淚涕，邊抽噎著搖頭。

  看到台上這一幕，穆嚴在場中勾起笑意，這一笑風華，讓在偷偷注視這邊的人，再一次望向台上的顧昭時，眼神淬毒。

  與之隔了兩個位置的圓臉妙女眼中的痴戀，形成鮮明的對比。

  「果然還是高看了她，」本來看到顧昭在棋藝上的表現和行令時的出彩，張太后對顧昭的看法已經得了轉變，再被楚長贏這一通話中，瞧著顧昭那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的樣子，再是才聚上來的好感都被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