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夜會外男

  接下來的兩日裡，穆嚴帶著假扮的商人，去找了顧逞相談。

  雖然已顧昭的那點銀錢遠遠不夠，但是在穆嚴的解囊相助下，還是順利從顧逞手裡，低價買下了茶葉。

  顧昭正在欣愉時，沒等來譽王蕭禹給張晚意的交代。

  卻是在海棠的口裡得知了，這兩日府里，被傳的每個角落都是閒言穢語。

  「小姐，那些話肯定是有人惡意編造，來敗壞小姐名聲的。」

  想到在去大廚房裡端銀耳羹時，海棠無意間聽到下人們的交頭閒語，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我夜會外男，還有說了什麼？」

  海棠學他人閒言時，也沒全都說出來，生怕氣著自家主子，可顧昭又問。

  她囁囁嚅嚅，小聲說道：「說小姐與人暗渡陳倉，行苟且之事。」

  原本刻骨的仇恨，因為近來的一樁樁事，都算順利，心裡稍明了一下。

  這麼快，又遇上有人背後編排是非，顧昭的內心陰沉下來。

  「櫻丹你先去探探，這話到底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的。」

  櫻丹點著頭，出了院門。

  「小姐，那在背後造謠的會是誰？」海棠憂色。

  「等著櫻丹去探了回來，自然就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了。」

  海棠和櫻丹性格不同，海棠沉穩內斂。

  櫻丹卻是活潑，熱絡，善與人交好。

  讓櫻丹去院裡處處打探，倒不愁櫻丹問不到什麼。

  東院的牆角處，櫻丹將包的仔仔細細的果乾，全塞進一人手裡。

  嘴裡軟言細語，彎著眉眼，口口聲聲的說著：「巧兒姐姐，你可知道是誰在背後說我們小姐的閒話？」

  巧兒算是後院裡消息最靈通的，凡是府里有點什麼事情，風吹草動的，她那愛打聽的性子，從沒落下過。

  領了顧昭的話，櫻丹直接就找到了巧兒。

  望著平日捨不得買的零嘴，巧兒還是猶豫了一下，「我跟你說了，你不會告訴別人，是我說給你的吧？」

  櫻丹與巧兒都愛吃零嘴，櫻丹經常從顧昭那裡得些賞的，會在身旁的丫環里分上一點，所以在私下裡，兩人還算處的可以。

  櫻丹一聽這話，明白巧兒是知道誰傳出來的話，連忙應聲：「不會的，你放心。」

  巧兒環顧了一下周圍，才附在櫻丹耳邊低語。

  櫻丹道：「可確切？」

  「這事你也可以去問問，這幾日值夜的護院小八，我聽說，他都親眼看見她與人嚼舌根的。」

  櫻丹走去護院們休息的地方，想著小八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睡覺。

  她敲開一間門。

  開門的護院揉著眼睛，睜不開眼的問她何事。

  「小八在嗎？我找他。」

  「你等下。」

  少刻間，一瘦長個，睡眼惺忪的從屋裡出來。

  「誰找我啊？」

  「小八，我找你問點事情。」

  瞧見來找他的是顧昭院裡的大丫環，瘦長個還是謙遜了幾分。

  「櫻丹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櫻丹將來意大概說了一下，瘦高個悄聲說道：「嗯，前夜裡我在東院巡視的時候，看見她正在院門外交頭接耳的與人說著什麼，但我也沒聽清楚她到底在說啥。」

  如此，櫻丹問了個大概。

  回到顧昭的院裡後，櫻丹將打聽來的事情，告訴了顧昭。

  「小姐，現在知道是誰，最先造的閒話了，咱們直接找過去。」

  「不，就這樣將她拎出來，依規矩論，只能掌幾十下嘴，只會便宜了她，且她身後可能還有人。」

  「小姐，您打算怎麼做？」

  「將這兩隻先皇賞下來的手鐲，讓你哥找機會塞到那個老婦休息的地方。」

  說罷，顧昭的眼裡透出一股寒意。

  這事自然也是會武藝的先蒿偷摸著，私下裡去做。

  等著隔了一日，御史府里像是炸開了鍋。

  向來最沉靜的小院裡，只聽到這院的主子，發著狂怒。

  「快去找，找不到你們都得折了項上的腦袋。」

  於是乎，整個御史府里，都開始被翻了起來。

  「昭姐兒丟了什麼？動靜鬧的這麼大。」

  任思采從顧老太太的屋裡出來，望著顧昭，領著一幫人從院外眉色不善的踏進來。

  「嬸娘有所不知，先皇原先賜下來的一對金鐲子不見了，侄女惶恐，要知道丟了御賜之物，那是要招來殺生之禍的，侄女這便帶著護院們到處找下。」

  顧昭言之鑿鑿，神色里不做掩飾的慌張。

  任思采一聽，這麼嚴重，生怕會被顧昭這事連累，青著臉，連忙說道：「哎呀，那趕緊找找，不要到時讓府里的老老小小都跟著受牽連。」

  顧昭一哂：「說來也是可疑，那對金鐲子我只戴過一兩回，平日都是放在匣子裡，也不知怎麼就平白無故的不見了，難不成還會自己長了腿跑了。」

  「會不會被哪個不要命的下人，瞧著是金子的，就順手摸去了。」

  高宅大院裡，像這種下人偷拿主子的物件，不是沒有，就連御史府里，招了新來的下人，也會碰上一兩回。

  「嬸娘說的是有道理，那這樣的話，應該也不會在屋外能找到。」

  隨即，顧昭沖一幫在院角里，花草間搜尋的護院說道：「你們將東院裡的房間，也一個個翻過來，特別是那些下人的房裡，就怕有眼力淺的真拿了御賜之物。」

  東院的動靜鬧的不小，正在閉目養神的顧老太太，都被外頭吵鬧的煩躁，在石嬤嬤的攙扶下，出了門來。

  望著顧昭領著一幫子下人，在東院裡翻的到處都是凌亂無序，對顧昭向來不喜的她，又慍惱起來。

  冷冷的哼了一聲，顧老太太沒好臉色的，甩著袖子又準備進屋。

  顧昭大聲道：「你們再進祖母的主屋和側屋裡去看看，不要疏漏了任何一個地方。」

  「顧昭你真是翻了天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祖母說孫女不像話便不像話吧，我總不能擱著御賜的物件不找，坐在自己的屋裡，等著被治罪。」

  「那你也不用找到我的屋裡。」

  「祖母這話就不是了，什麼都有萬一，孫女可不能因為是祖母的屋裡，就不一視同仁，而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說話間，在顧老太太的主屋側間傳來聲音。

  「二小姐，請您進來看看。」

  扶著顧老太太的那人，眼光一沉，心頭頓感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