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從何得來

2024-08-31 22:47:05 作者: 七塵妖妖

  聯想起前世,遂寧公主蕭茜大婚後,梁明帝沒隔了幾日就撒手歸西。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時信王蕭崇便在擁護他的群臣的鼎力支持下,從一眾虎視眈眈的兄弟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為大梁的新帝。

  顧昭將昨日先蒿帶回的本子遞給了顧之淵,:「父親將這個交給端王。」

  顧之淵好奇的翻開。

  悠的......

  瞪大雙眼看向顧昭,眼神中透露著不可思議。

  「這是哪裡得來的?」顧之淵駭然,這冊子裡竟然都是記得信王與他人來往的具體。

  顧昭的目光像一縷煙霧浮在空氣中,她回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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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婚後的四年裡,徐利川同往常一樣,衙門裡不忙,就提前同她約好了時間,在雲添茶樓里私會。

  她明明是徐利川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時卻是像個見不得光的外室,為了能早日懷上孩子,母憑子貴,不用再受徐府里眾人的欺負。

  她放下了原本所有的尊嚴,學會討好徐利川,每次便偷偷從狗洞裡鑽進鑽出。

  她在徐利川面前,將姿態放的極低,沒有了半點名門嫡女的風姿。

  徐利川在遂寧公主那裡得不到被崇拜的虛榮,便在她這裡都想要找回。

  所以,但凡有點什麼可以吹噓的,徐利川也是對她知無不盡,而關於夏侯的事,她就是在那時聽到的。

  現在想來,覺得可笑,她原來還以為,徐利川真的對他掏心掏肺,卻不知徐利川還是瞞了她好多事。

  比如,顧家的所有一切......

  顧之淵慎重其事,眉色嚴肅問道:「這可是信王私下結黨營私的證據?」

  顧昭頷首,「父親拿著這個,端王如果問你,就說因為徐利川負情與我,我從徐利川那裡偷來的。」

  顧昭當然不會說,她因為前世的記憶,在徐利川那裡知道,夏侯府的書房裡有著這份名單。

  而現在這份名單的最好來路,就是禍水東引,全都哉到徐利川那個人渣的身上,反正他本就是信王一派,多少知曉信王一派的人,說他有這份名單完全不足為奇。

  顧之淵將本子揣進懷裡,目光落在顧昭的臉上,那雙隨了她母親的眼眸里,有著同以往不同的地方。

  顧之淵感慨:「我兒昭昭,是真的長大了,為父頭疼的事情,昭昭也能替為父分擔一二,不像你哥和你母親,兩個人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

  顧昭想起,自己從醒來那天,母親與兄長都已離開御史府,去往了母親的家鄉南中。

  「母親近來可有來信,這應該都去有數十日之多了,也不知何時歸期?」

  顧昭皺著眉頭,一時想不起前世母親和兄長的歸期。

  「未曾,你母親難得回一趟家鄉,估計要拉著你哥呆上幾日,才會去做事,回來就更不知何時了?」

  顧之淵也是記掛遠行的妻子和兒子,雖說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去採購商品,但離開的久了,顧之淵難免不牽掛想念家人。

  「不過有你舅舅一同,倒也可放心,他可是常年遊走江湖的,你哥隨他,在外不會吃虧的。」

  顧之淵寬慰顧昭其實也是在寬慰自己。

  顧昭想起自己兄長顧逞,心間全是柔軟。那個男孩明明比她才大了五歲,卻總是跟個小老頭一樣,不愛與她在各種事情上浪費時間,很早就隨著舅舅到處遊走,在生意場上學了一張油嘴滑舌,講起理,談起價錢來,就像算盤一樣,上下翻飛,將人說的服服帖帖。

  顧昭嗯了一聲,顧之淵又同顧昭閒聊了幾句,摸著懷裡的本子,才踏出了院子。

  櫻丹在院裡的石桌上已架好了茶壺,等做好這些事情,才發現院裡少了個人。

  「我阿哥這是跑哪去了?」櫻丹撅著小嘴抱怨。

  「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見到他了,是不是以為在小姐這裡當差,就不用好好做事了。」

  人提不得,這不,說曹操,曹操到了。

  海棠指著院門口剛要踏步進來的人,嬉笑著,「你阿哥不是來了嗎?」

  櫻丹走上前去,瞧見先蒿睡眼惺忪的樣子,以為先篙偷懶,架起胳膊,不滿的說道:「阿哥,這都日上幾竿了你才來,別以為小姐不說什麼,你就可以不好好做事,我跟你說,如果你在偷懶,我就去告訴老爺,讓老爺罰罰你。」

  先蒿無奈的笑著,寵溺的看著這個性子活躍的妹妹,心裡亦是感激樹下看書的這人。

  櫻丹瞪著一雙可愛的眼睛,皺著鼻子,一字一句道:「不許笑,嚴肅,我是認真跟你說呢,不許再偷懶了知道嗎?」

  顧昭抬頭看向眼前的這對兄妹,淺笑間,柔聲說道:「櫻丹,你阿哥沒有偷懶,昨兒我讓他去做事了,晚上回的晚了些,我就讓你阿哥今日多休息了一會兒。」

  櫻丹知道自己是誤會了先篙,這才衝著先蒿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繼續忙起自己的事情。

  「先篙,你過來一下。」

  顧昭喊過先蒿,眼神停在先蒿的右臂上,關心詢問:「好些了嗎?」

  先蒿點頭。

  顧昭思索,昨夜夏侯府丟了重要的東西,自然是要查探一番。

  沒有連夜追來,就說明他們到現在都沒發現是誰,所以,今日夏侯肯定還是會命人再私下查的。

  畢竟那丟的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到底是關乎到性命的事情。

  如果還沒找到,也許夏侯會去信王府請罪,但她想以夏侯這種狡詐的性格,都留了這手,本來就是防備信王的。

  要是反過來讓信王知道了,他私自偷偷記錄著關於他的一切來往,日後必要找他算帳。

  夏侯不會那麼愚蠢。

  顧昭低語:「今日你且去找家茶樓,漏下風聲,讓別人知道徐府丟了重要的東西。」

  先蒿領命去了。

  石桌上的茶壺裡,茶水被小火煎的噗呲作響。

  院裡的風比剛才又刮的更大了些,風卷著殘葉,在院裡的地上打著圈。

  海棠從屋裡拿了件薄斗篷,披在顧昭的肩頭,「小姐,這恐怕是要變天了,不要凍著。」

  顧昭聞著四溢的茶香,蓋上杯蓋,抬頭望向那一片黑壓壓的天空,囔囔道:「是呀,要變天了,該下的雨看來要提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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