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真相

  望著秦如霜冷漠的雙眼，蕭清儀的心似被針一次次刺痛著。

  她想起母親留給她的血書，慢慢的，她從懷裡取了出來……

  滿頭白髮的女人，就是眼前的蕭皇后罷！秦如霜記得第一次遇到蕭皇后，她便是戴著一頭假白髮。

  「這是什麼？」蕭清儀突然問。

  秦如霜想收回，卻看到蕭清儀伸出了手，直接拿了過去。

  那雙執著血書的書不住顫抖，蕭清儀淚如雨下，「是本宮，是本宮對不住秦夫人。」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悲傷，反正人也死了。」秦如霜冷冷道。

  「孩子我知道你一時難以理解你爹娘的決定，但你要知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驅避之，我們蕭母子不定忘記秦府的恩情，相信本宮，有朝一日，定會讓秦府得以昭雪。」

  「不重要了娘娘……」秦如霜低低道。「我別無他求，也不敢怪罪於娘娘，但是還請娘娘能答應如霜一個請求。」

  「你想要絕顏丹？」

  「不，不是，求娘娘解除蕭秦兩家的婚約，我秦如霜這輩子不會再嫁，我會替我爹娘守孝一輩子。」

  「孩子你這又是何苦！」

  「懇請娘娘成全！」

  「此事非本宮一人能夠做主，我希望你能當著辰兒的面直接提。」

  「至於絕顏丹，確是本宮之物。」

  秦如霜心一沉。

  當初她潛入曦和宮，明明從觀音像中得到秘密，絕顏丹不是為曦和夫人而制的麼？怎麼跟蕭皇后又扯上了聯繫。

  「絕顏丹不是……」

  「沒錯，傳聞甚至是史書都記載絕顏丹是先皇為羲和夫人而制，殊不知這絕顏丹的配方，原本便是本宮親自所配，不過是被先皇……」蕭清儀念及此，不由地滴落了一滴清淚。

  她貴為皇后不過是因為自己是三寸金蓮，應了那個天命，只是，先皇並不愛她。

  身為鳳後，蕭清儀在宮中倒是謹言慎行，溫良恭儉讓，愛戴民眾，也深得太后的喜歡。

  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切風光的背後，是一顆冷靜的孤清的人。

  貴為皇后，她無法跟任何人表露自己的真實情感，一切皆以大局為重，平日裡看到皇帝對曦和夫人寵愛也絲毫沒有半點微詞，得體端莊，在眾妃嬪面前倒是大度寬容，直到有一天，她唯一的皇兒被人掉包……

  這是蕭清儀最後的底線。送走自己親生兒子後，蕭清儀開始每日燒香拜佛，鮮少再過問宮中之事，後來，曦和夫人流產，嫁禍於蕭皇后，導致蕭皇后被皇帝賜毒而亡。

  慶幸的是，蕭清儀本就是丹藥高手，在服毒之前，她早已做好了準備，醒過來後，她飛鴿傳書給了秦將軍府，之後蕭清儀便一直呆在了墨梅宮，每到一段時間，會有人從那道殘牆送來物資，一過就是十多年。

  這期間，將軍府尋到了當初皇子的下落，得知小皇子就在西厥國。最近這幾年來，其實將軍府一直有跟皇子在聯繫。

  秦如霜聽完，不禁喃喃，「我爹為什麼要瞞著我這些……為什麼，你們早就串通好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秦如霜突然失聲吼道。

  「霜兒，你不要怪你爹娘，他們也是為了你好。」

  蕭清儀握住秦如霜的手，柔聲道，「本宮很自責，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蕭清儀伸出手，想要撫摸秦如霜的臉，卻著了空，秦如霜微微撇過了頭，蕭清儀的手便僵在半空，最終慢慢垂了下來。

  所以，她秦如霜是唯一被蒙在鼓裡的人麼？

  他們憑什麼要為她而做主，與其是這樣，當初她在無妄峰，就應該跳下那道荒崖，而不是為了想著替將軍府報仇，努力活了下來。

  她堅持了接近三年的時間，到頭來，原來是一場謊言。

  「皇后娘娘時候不早了，如霜該告辭了！」

  秦如霜聲音冷然，抬步要走。

  「霜兒，慢著！」蕭清儀抓住了秦如霜的手。看到秦如霜淡然的眼睛，蕭清儀慢慢放下手，「有一樣東西，你拿著，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本宮都會尊重你，但是本宮想要托你一件事，若你遇到辰兒請告訴他，當初把他送走是迫不得已，讓他不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