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沒看錯他
2024-09-03 16:48:43
作者: 花愁
夏芹這幾年日子並不好過。
原先寒溪出國前,曾給她留下一筆錢,足夠福利院的日常開銷。
奈何這幾年福利院規模擴大了不少,孩子的數量也比之前多了幾十個。
送到福利院的孩子,很多出生就有缺陷,要麼先天不足身患殘疾,要麼智力低下,照看起來特外費心。
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很多孩子動不動就生病,而且一生病,還是大病重病。
送到醫院治療,無疑中又增加了一項很大的開銷。
夏芹咬著牙,捉襟見肘時,就到處去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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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周邊新建起了不少工廠,空氣水源,都不如原來好了。
夏芹也曾經到有關部門去反應過問題,但沒有證據,也只是安慰幾句打發回來。
飯得吃,病得治,日子還得往下過。
提到這些時,夏芹擦了擦眼角,「我知道說這些很突兀,可我也沒有辦法。你如果能幫一把,那可真是感激不盡了。我替孩子們給你磕頭都行。」
她說著話,起身就要給寒溪跪下。
寒溪慌忙攔住了她。
「夏媽媽說的這是什麼話,太見外了。有困難你應該早點跟我提的呀,就算遠在國外,我也可以幫您解決的,何至於讓您咬牙堅持這麼久。」
寒溪滿是心疼地說。
夏芹搖了搖頭,重重嘆了口氣,「四年前那事兒之後,我哪還有臉再聯繫你們呀。蘇羽一定恨死我了,你跟小靈肯定心裡也埋怨我。」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我哪兒還有臉面對你們呀。早知道蘇大富當初做的那些缺德事兒,我說什麼……」
她嘆了口氣,一下子抓住寒溪的手,「是我們對不起你,你沒怨怪我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寒溪不是一個糊塗的人,以前的事兒,錯在宴同盛和蘇大富,甚至還可以去怨怪常青禾。
可是,即便有滿腹仇怨,卻不能無端把罪過怪到別人頭上。
「那事兒跟您沒關係,您不用自責,我也從沒恨過您。」
寒溪安慰道。
「你真的這麼想的?」夏芹小心翼翼望著寒溪,充滿不確定。
寒溪重重點頭,「說到底,我們都是受害者。」
她這句話,把夏芹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她一把摟住寒溪,顫抖著聲音說道:「你這孩子真是善良,好人有好報,你以後肯定會很幸福的。」
寒溪也曾猶豫,要不要把這些事兒告訴蘇羽。思量再三,她決定實話實話。
有些事兒隱瞞的越久,好像越不好提及。
反倒是事發之後,借著那股緊迫感,才才能順理成章地說出來。
蘇羽拖了這麼久,並不是他對夏媽媽還有恨,他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
眼下成立基金會,恰好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既能幫助那些受病痛折磨的孩子,還能修復甦羽和夏媽媽之間的關係,一舉兩得。
.
宴辭青把寒溪和兩個孩子安頓好,傍晚的時候開車去了頂點。
意外的是,丁慕川並沒在酒吧里。
七喜陪著笑,說道:「宴少您好些日子沒來了,這陣子我們丁少也來得少,興許您兩位都比較忙。」
宴辭青嗅出一絲異常,詫異問道:「慕川這陣子也不常來嗎?」
「可不是嘛,有時候三五天來一次,有時候乾脆一禮拜來一次。」
七喜笑得一臉深意,「網上那事兒解決之後,貌似也沒什麼麻煩,也不知道丁少在忙什麼。」
這陣子頂點的運營,全靠七喜撐著,他都快忙瘋了。
心裡有抱怨也不敢明說,只能暗戳戳抱屈。
宴辭青心裡疑竇叢生,卻不好明說,只好安慰七喜道:「辛苦你了,回頭我跟慕川說一聲,讓他給你漲工資。」
七喜一聽,兩眼立刻亮了起來,笑眯眯道:「多謝宴少。丁少這兩天好像也不在家裡,家裡的阿姨把電話都打到酒吧座機上了,我說丁少好幾天沒來了,阿姨還吃驚呢,說看樣子,他有三四天都沒回家了。」
「家裡沒有,酒吧沒有,他還能去哪兒?」宴辭青問。
「阿姨給丁少打手機,他沒接,直接給掛斷了。我剛才打過去的時候,丁少接了,只說讓我好好照看生意,別管他的私事兒。」
七喜嘴上說著,怪異的眼神不停打量宴辭青,分明話裡有話。
宴辭青毫不猶豫掏出手機,撥通了丁慕川的電話。
好一會兒才被接通,丁慕川略顯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事兒嗎?」
「你在哪兒呢?」
「還能在哪兒,頂點唄。」電話里,丁慕川依舊痞里痞氣。
七喜離得近,大概偷聽到了,機敏地喊了一聲「歡迎光臨」,暗戳戳把丁慕川的謊言給揭穿了。
他知道自己露餡了,嘿嘿笑了起來。
「在哪兒呢?」宴辭青也不多說,又問一遍。
丁慕川哎呦了一聲,「還能在哪兒,我在醫院呢」。
.
從星河御苑出來,蘇羽沒有回學校,而是開車沿著濱河路兜了好大一圈。
漫無目的,就那麼一直開下去。
不知不覺,前方不遠的地方,已經看到了福利院的招牌。
四周建了不少工廠,福利院夾在其中,略顯突兀。
他猶豫了幾秒,一狠心把車停到門口,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鼓了半天的勇氣,方才推門下車。
福利院的大門緊閉著,院內有孩子們的嬉笑聲傳出來。
他深吸兩口氣,走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半響,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周老伯絮絮叨叨的聲音。
老人家的聲音像是一個開關,隨手點亮了蘇羽唇角的笑意。
「吱扭」一聲,大門從內拉開。
「誰呀?」
周老伯那張蒼老的臉,在門縫裡探出來,抬眼便看到了滿臉燦爛笑容的蘇羽。
只是他老人家的眼神好像越發不好了,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他來。
「小伙子,你找誰?」
老人家皺著眉頭問。
蘇羽笑著笑著,眼中瀰漫起水霧。
時隔四年,周老伯像是老了十多歲,頭髮全白了,佝僂著背,像一個蒼老的問號。
他眯著兩隻眼睛,上下左右打量著蘇羽,只覺得眼熟,卻完全認不出他來。
「周老伯,是我啊,我是蘇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