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找一個靠譜的女人
2024-09-02 19:52:02
作者: 花愁
宴同盛現在覺得,勢頭有點不大妙。
如果只有一個姜寒溪,他是全不放在眼裡的。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沒什麼勢力,就算有幾個幫手,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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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氏的律師團,還有白秀芝和宴芷然的手段,對付那丫頭絕對綽綽有餘。
可現在情況有變,平白跳出來個蘇大富攪局,現在又拉扯進來一個常青禾。
這兩人以前跟著他,對做過的壞事可是一清二楚,萬一留下什麼鐵證,將來怕是要翻車。
蘇大富這人不足為懼,有勇無謀,稍稍用點手段就能哄住。
常青禾可是個不容小覷的人,他心思細,手段狠,當年全身而退,給彼此留了退路。可手上到底握著多少把柄,宴同盛卻是心裡沒底的。
現在情況很複雜,常青禾敢於跳出來,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宴同盛嘆了口氣,心道不妙。
思來想去,他把電話打給了宴芷然。那丫頭手段狠辣,做事直接,這事兒交給她去辦,快刀斬亂麻,以防後患。
電話里不能細說,他掛了電話等人的功夫,卻沒想到把宴辭青給等了來。
宴同盛一臉驚喜,笑著問道:「兒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宴辭青神色平常。
「我聽康元說了,股東會上你落了下風?」
宴同盛一臉慈愛,含笑勸道:「大男人不拘小節,這等小挫折,沒必要放在心上。」
宴辭青沒說話,把大衣脫下來掛好,轉身看了過來。
宴同盛只覺得他心情不太好,還以為因為股東會的事兒在煩惱,又勸道:「你先避一避你大姐的鋒芒,暗中多做些籌謀,等回頭機會到了,再奪回控制權,也是一個穩妥的做法。你放心,康元和繪春他們兩個,我都託付過,會幫你的。」
宴辭青沒接話,徑直坐到了病床邊的椅子上。
宴同盛笑著湊上前,壓低聲音問道:「那東西,你拿到了嗎?」
宴辭青點點頭。
宴同盛一副塵埃落定的踏實模樣,拍了拍胸口道:「拿到了就好,拿到了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保管,留著以後有大用。」
所謂大用,就是未來對付宴芷然的手段。
宴辭青定定望著他,不說不笑,一臉嚴肅。
今兒他很反常,話少得離譜,一雙眼深邃幽暗,藏著莫名的憂傷。
宴同盛心疼啊,以為自己的寶貝兒子,還沒從婚變的挫折中走出來。
心疼又無奈,還有微微的抱怨,宴同盛勸道:「你這孩子,心胸得放寬廣些。大男人做事,不拘小節。不就是個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姜寒溪走了,還會有更好的。」
老頭子一副過來人的神情,篤定道:「本來我也覺得她配不上你,當初反對你們在一起,可你那麼跟我鬧,我也是沒轍。
你爸我也是打年輕時過來的,理解你的心情。現在既然撕破了臉,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不用怕她。正好她走了,也不妨礙你再找更合適的女人。」
他在宴辭青肩頭拍了兩下,語重心長道:「人啊,一輩子長著呢。年輕時可以隨心所欲玩鬧,在一個女人身上耗費幾年。可終究還是要找一個靠譜的女人,對自己事業有助益的女人。將來遇到難題,有人幫扶你,你就知道好了。」
宴同盛把兒子當眼珠子一樣疼,說的是掏心窩子的真心話。
要是以前,宴辭青不知道內情,必然是點頭應承的。可是,他現在知道了白霏霏,還聽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內情。
這時候再聽宴同盛的話,句句都是諷刺。
尤其是宴同盛在評價男女關係時的態度,就像在宴辭青的傷口上撒鹽,真疼啊。
他抬頭迎上了宴同盛的目光,面無表情問道:「所以,這就是你欺負我媽媽的理由?」
宴同盛一下子愣住了,大眼圓睜,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宴辭青,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宴同盛試探著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想問問你,認識白霏霏嗎?」
「……霏霏?」宴同盛擰起了眉頭,隨即尷尬地避開兒子審視的目光,喃喃道:「好端端的,幹嘛提這些。」
「為什麼不能提呢?她之前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年輕漂亮,不出意外的話,會有很好的前途。」
宴辭青的語氣始終淡然,像是在說別人家的故事。
他越平靜,宴同盛越緊張,不自覺心跳又快了起來。
他艱難地捂住胸口,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
瞞了好多年,本以為可以一直把他蒙在鼓裡,沒想到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宴同盛心裡開始埋怨。
知道那些舊事的人,到現在也沒幾個,如果不是白秀芝泄露出去的,他想不出還會有誰。
這時候攪亂宴家,唯一得利者,便是白秀芝和兩個女兒。
宴同盛不是不疼女兒,只是不希望自己奮鬥了大半輩子的家業,過幾年會落到外姓人手上。
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只有兒子才是宴家的根兒。
事到如今瞞不住,如何安撫拉攏住兒子,才是關鍵。
拿定了主意,宴同盛一把拉住宴辭青的腕子,焦急解釋道:「兒子,你別聽她們瞎說,我跟霏霏,真的不像她們說的那麼不堪。」
宴辭青嫌棄得直咬後槽牙,恨聲道:「沒那麼不堪?姑父和侄女,還要怎麼不堪?」
宴同盛一張老臉脹成了紫茄子,囁喏起來。
若是外頭的妖艷小三,即便年齡差很多,頂多說他好色。
可隔了白秀芝這一層關係,他和白霏霏之間,不管是不是真心,都會讓世人唾棄。
見他不說話,宴辭青再次開口,「你能跟我說一說,她是怎樣一個人嗎?她長多高,胖不胖,眉眼好看不好看,喜歡拉小提琴還是彈鋼琴……」
他似乎真的很好奇,微微偏頭看向宴同盛,問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家常話,卻如無數根針,直直刺進了宴同盛的心窩。
宴同盛那張臉,從青紫,變成了死灰,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痛苦地垂下腦袋,喃喃說著:「你別問了,都過去了,過去了。」
「過去了?」
宴辭青眉心擰出幾分憤恨,咬牙道:「在你這裡過去了,在我心裡可過不去。我想她也不甘心就那麼平白無故地死去。」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著,眼裡瞪出淚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