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再見依舊紅著眼
2024-09-02 19:51:16
作者: 花愁
羅里吧嗦,繞了山路十八彎,耽誤了半天的時間,這句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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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芷然這是準備拿姜寒溪做人質,跟他談判?
她們母女想要什麼,宴辭青心裡門清,總歸逃不脫兩點,宴氏的控制權以及股份。
「大姐想提什麼條件,明說好了。」他目光清澈,神情坦然。
他這樣開誠布公,宴芷然反倒有點慌神。
她尷尬地輕咳一聲,心口不一道:「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為咱們宴氏好,只為咱們宴家的聲譽著想。」
明明很貪心,非要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真是讓人噁心。
宴辭青後退幾步,仰坐在沙發上,舒展四肢,意興闌珊看向她。
「大姐為宴氏鞠躬盡瘁,父親以後自然念你的好。宴氏有你在,自然無需擔心。別的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怎麼才能換回那個女人。」
他目的明確,句句不離姜寒溪。
宴芷然越發得意,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下樓梯,在宴辭青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柔柔地叫了聲辭青。
她罕見地對宴辭青如此親熱,灼灼目光中,仿佛伸出手來。
她說:「關於公司經營,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能夠成功,公司利潤能夠再提高五個點。只是,現如今我只是個代理總裁,有些事兒不好開展。如果……」
她挖了一個坑,等著宴辭青往裡跳,卻又半含半露,表現得十分委婉。
宴辭青笑了笑,繞過這個話題,直接表態。
他說:「我自然是無條件配合大姐的,需要什麼條件,你不需說出來,我自然都答應你。只是現在,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大姐配合我。」
宴辭青不按套路出牌,打亂了宴芷然的節奏,她納罕地嗯了聲。
宴辭青則順杆爬,說道:「我想跟那個女人說兩句話,這總可以吧。」
見宴芷然不說話,宴辭青又道:「大姐為了宴氏著想,高風亮節,我自愧不如。剛才大姐教訓得是,同是宴氏子女,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慾,不顧家仇,貿然找大姐要人。
我認錯,我檢討。可我心裡憋屈,有幾個問題,想當面質問她。大姐體諒我,給我半小時時間,我就跟她說幾句話,以後再不糾纏。」
不糾纏?
那怎麼可能,抓住她就是為了做餌引你上鉤的。
只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宴芷然自然也知道,做大事兒之前,先以小利誘哄的道理。
只是,許以小利之前,還要敲定一下。
她問:「你真的無條件支持我?」
宴辭青點點頭,「當然」。
「父親最器重你,如果父親跟我意見相左時,你如何選擇?」
「父親這次病倒,體力難支,以後沒什麼要緊事兒,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休息。公司經營上的事兒,我自然是聽大姐的。」
說實在話,從這小子七歲踏進宴家大門開始,還從未見過他如此乖順聽話的樣子。
宴芷然半信半疑,目光在宴辭青臉上打轉。
「大姐不信我?」
他像個單純的孩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臉頰漲紅,黑漆漆的瞳仁里,居然滿是委屈。
「不是不信你,只是……」宴芷然笑了笑,「人性私慾,口蜜腹劍,我總得……」
她聳聳肩,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宴辭青有點「受傷」,心有不甘道:「今兒股東會上,我擁護大姐登上代理總裁的位置,事後還勸馬康元和虞繪春兩位股東,讓他們務必支持大姐,也就等同於支持我。難道我這份心,大姐看不出來?」
宴芷然對小奶狗撒嬌沒有任何抵抗力。
宴辭青雖然是她弟弟,可以前姐弟之間並不親昵。
此時多看兩眼,方才覺出他身材出挑,五官端正,比起她精挑細選,豢養起來的那些小白臉,還要出眾些。
愣神的功夫,宴辭青已經站了起來。
他身量很高,宴芷然須得仰望,才能看清他的眉眼。
「大姐如果還是不信我,我也沒轍。」他作勢對她很失望,轉身要走。
宴芷然卻把他叫住了。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何至於因為她破壞了咱們姐弟之間的感情。我把人關在偏廳地下室了,你自己去,還是我陪你一起?」
她笑得有些猥瑣。
宴辭青心中一陣惡寒,感慨於她如此膽大魯莽,竟然把人直接扣在宴宅。
面上卻不敢露出任何欣喜,依舊皺著眉頭,沖宴芷然說道:「天不早了,耽誤大姐半天,就不麻煩大姐陪我了。反正家裡保鏢、保安那麼多,她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宴芷然點點頭,沖他朝門口揚了揚下巴。
宴辭青不做逗留,邁開長腿出了正廳。
正廳偏廳之間,隔著幾百米遠。此時已是冬日,寒風料峭,風一吹方覺出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了一身汗。
宴辭青攏了攏大衣,急匆匆往偏廳走。阿誠跟在他身後,小聲叫了聲宴少。
「人在家裡,反倒不用怕了。你派人盯緊點,別出事兒就行。」
阿誠點點頭。
……
寒溪頭痛欲裂,緩緩睜開雙眼,頭頂一盞白熾燈,分外刺眼。
她腦子有些斷片,想不出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抬手敲了兩下腦殼,掙扎著坐起來,才發現這間屋子只有一扇門,連窗戶也沒有。
大眼睛眨了兩下,抱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之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
寒溪慌亂抬頭,四下尋找,驚恐的大眼睛茫然失措。
那撥人是誰,是單擄了她一個人,還是把蘇羽、小靈也一起擄走了,她現在一無所知。
她蹭一下站起身,幾步走到門後,試探地握住了門把手。
正當她屏氣凝神,準備開門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隨之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一切始料未及,寒溪退後兩步,驚恐地看向門口。
四目相對,宴辭青始料未及,愕然站定,扶著門框頓下腳步。
可怕的靜默,把彼此的呼吸聲放大,無端增加了幾分曖昧。
之前不知內情,可以肆無忌憚指責她。現在知道了內情,心裡便覺得歉疚。
宴辭青嗓音嘶啞,低低叫了聲「寒溪」。
寒溪卻像是發了瘋,紅著眼朝他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