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關鍵證人
2024-09-02 19:11:52
作者: 金十三叔
裴元景聽了這話,著實是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姑娘應當是在罵他,可他卻沒有證據,只得訥訥不言,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江含枝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努力憋笑的趙拓,這才勉強將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裴元景看了看趙拓,見他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又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趙澈這當事人。
吱吱這般維護他,趙澈心中正樂開了花呢,誰管他裴元景丟不丟臉?
於是,這屋內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頓時就有些奇怪了起來。
「你、你是何人?」
最終還是裴元景沒有憋住,有些呆愣地丟出這麼一句話,伸手就想要去斟茶喝以解尷尬,卻發現那茶壺都不知何時被江含枝拿到了遠處。
「我呀?」
江含枝調皮一笑,歪著腦袋說道:「我原本是萬貴妃廣陽宮中之人,後來挨了頓打,又被芒景那閹賊盯上,所以就叛變了,投靠了嫻妃娘娘的玉溪宮。再後來,就在內務府的眼皮子底下偷逃出宮,現在又回來看熱鬧了。」
「……?」
裴元景聽著江含枝說完一番,卻發現以自己為數不多的智商壓根就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捋清楚這其中的關係。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倒是解釋了不少,可又好像並沒有解答自己的疑問。
關鍵是,此處為何會突然就出現一個從宮內出逃的小宮女啊喂!?
看著江含枝正認真地瞧著自己,好像就在等著他繼續發問的模樣,裴元景頓時就混亂了。
「你、你……!」
他回想了一番方才江含枝所說的那些話,若是擱在西京,那句句都是要殺頭的。
裴元景頓時感覺自己著實有些應付不來這姑娘,只得伸著手指著她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怎麼?堂堂一個大提督,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嗎?」
江含枝絲毫不給面子地火上澆油道。
「你竟敢這般說當今聖上?!也不怕掉腦袋!」
裴元景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組織語言的能力,被江含枝的一番話懟得臉通紅。
「聖上?你指的是誰?二皇子嗎?」
江含枝也不笑了,定定地看著裴元景發問。
裴元景這回是徹底懵住了。
二皇子?這是何意?
聽得此言,趙拓也不再繼續看笑話,他放下手中的空茶盞,對著裴元景說道:「此番我找你來,你可知是何意?」
而趙拓一開口,裴元景這才想起,方才好像是自己首先發難來著,怎的就一下變成了被罵的那個了?
「你說帶我來見一個人,究竟是誰?」
他十分不滿地問道,心中只想著今日在這小竹屋發生的一切可千萬不要傳出去,若不然,往後他的臉面可往何處擱?!
趙拓見人已經到齊,也不再賣關子,對著外頭守著的王海招呼了一聲,便見他一手提溜著一個身著七品官府之人走了進來。
王海平日裡在宮中都勾腰駝背地侍奉主子,身材也並不十分高大,可手下的勁頭卻著實是不小。
他將手中拎著的那人往地上一丟,發出了一陣悶響,這才復又關上門候在了外頭。
而那鼻青臉腫的人這才勉強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四個頗為面生的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此人姓梁,乃是岷州下轄的慶林鎮的地方官。」
江含枝聽著這熟悉的地名和有些陌生的人名,想了好久這才將此人與記憶中的一人對上號。
這不是趙澈跟著霍沉去賣貨那日,在府衙偷看到與萬家人接頭未果的梁大人嗎?
那時候萬樑已經早早地就被趙澈解決了,他收到的信件當然不可能再送得出去。
只是……他怎的也被擄來了?
「你與那萬樑勾結了些什麼,自己說說吧!」
趙澈伸腳就在那梁大人的肩膀上踢了踢,看著他鼻涕眼淚一把流,頗為嫌棄地道。
「官老爺……不是……大人,我那都是被脅迫的啊!」
梁英一邊磕頭一邊涕泗橫流地喊冤。
「他在那山溝溝之中藏私兵,造軍火,這些我都沒有參與啊!只不過是平日裡幫著萬樑給驍騎軍傳遞消息罷了,大人明鑑啊!」
梁英身為朝廷官員,哪怕是個小小的七品官,也心知此罪甚重,眼下見著這三座大山一般的人坐在面前,他只得百般推脫。
畢竟,他連那萬樑究竟將私兵藏在了何處都不知道,更別說參與進他的計劃之中了。
若是因為這件事被殺了頭,那他可太冤了!
趙拓與趙澈二人見這梁英果然不禁嚇,雙雙滿意地看著裴元景。
可裴元景著實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沖得有些暈。
那萬樑他當然知道,乃是驍騎軍的指揮同知。
若是他藏了私兵又躲在山溝里造兵器,這定然不會是他個人所為,萬家人定然知曉這一些列的計劃。
結合眼下西京的狀況,裴元景頓時就發覺自己好像知曉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裴元景這廂正獨自消化著梁英所說的話,而趙拓兄弟二人又一聲不吭,這可急壞了跪趴在地的梁英。
他斗膽抬起頭看了看,見上首的三人皆面色凝重地看著自己,頓覺情況有些不妙。
他們該不會是不相信自己說的那些話吧?
可是自己手頭又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這可如何是好啊!?
梁英額上的汗都要下來了,他正準備為自己再分辨幾句,忽然餘光就瞥見了屋中的江含枝。
這兒竟有個姑娘?
他腦筋一轉,趕忙跪趴著朝著江含枝而去,想要尋這唯一看著面善一些的人求求情。
可還不待他動作,趙澈便察覺到了他的打算,直接伸腿將他踹翻在了一邊。
「你給我離吱吱遠點!」
此時的裴元景已經沒有心思去想為何趙澈對江含枝的稱呼這般親昵了,他皺著眉頭看著一身狼狽的梁英,又朝著窗外西京的方向望了望,總覺得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既如此,殿下希望我做些什麼呢?」
裴元景雖說不善言辭,被江含枝一番話罵得毫無還口之力,可在這些事情上,到底還是有些敏感的。
趙拓今日將這麼個人帶到自己的面前,應當不只是告訴他一個天大的秘密這般簡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