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長安長明91
2024-09-02 18:20:10
作者: 野以
唐毀回來的時候,心情還是挺好的,至少去宰相府不是為了吵架的。
「那些難民我打算留在宮中,日後開墾幾處荒地,我舅舅可以教一些種地的法子,活命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我看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機靈的很,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你自己決定就好,這些事情不用過問我。」
沈枝意最近特別喜歡插花,但是皇宮內的荷花已經凋謝了,長得不是特別好看,唐毀還特地讓人到其他地方找新奇的花朵,就是為了讓沈枝意高興。她現在的整間屋子裡,都是一股清香,連磐微都愛待著,十分喜歡,外面剛來的丫鬟嬤嬤那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古往今來,這怕是最得寵的一位皇后了。
偌大的後宮就她一位,只要對什麼物件有了興趣,哪怕是天上的繁星,唐毀也得想方設法地給她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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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地位明眼可見,自然會有人上門來巴結,但沈枝意也是隨心所欲,閉門不管,根本就不想做傳話人。
丫鬟們站在院子裡,半彎腰,恭恭敬敬地給唐毀行禮,場面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看來,倒還張揚了一些。沈枝意抬抬下巴,什麼話都沒說,如今這日子,幾十雙眼睛盯著,多少還是有些難適應。
進屋後,案桌上擺放著幾卷書,中間還夾著一封家書,唐毀只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看清幾行字後,就開始更換衣裳,並沒有追問。
他最近的心思,沈枝意開始有些摸不透了。
「最近天涼了,你多穿些。」唐毀握住她的手,皺眉道:「明日我讓楚臣過來。」
「你是不是很累?」
「沒有。」
沈枝意也不跟他整唧唧我我這一出,開門見山道:「治理天下,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這沒有任何問題,可你想過沒,糧食緊缺這種事,給一個饅頭那只是一時,往後怎麼辦?你不能把所有的問題都壓在自己身上,窟窿一直都會有,每次非得靠你來補上?唐毀,過度保護,有時候也不全是好事。」
旁邊的磐微話聽到一半就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好不容易見一次,就不能先行夫妻之事?」
「嘖。」沈枝意瞪他。
「我今日去了宰相府,他於我也算有恩,喝幾杯酒,隨意說了些瑣事。畢竟明哲保身,亂世之中,不輕易站明立場,這我十分能理解,可阿肆,永遠堅定站在我身邊的,好像只有你了。」
沈枝意一臉認真,刀槍不入。
「還有鳴風,柏寧,楚臣……」
唐毀捏了捏她的臉,覺得有些好笑。
「我在說情話呢,你怎麼不給點反應。」
「啊?」沈枝意忽然露出笑臉,道:「真感動。」
「……」這也太敷衍了。
唐毀揉了揉手腕,將門窗關好,轉身就打橫抱起沈枝意,然後還彎腰親她。
「磐微最近倒是把你養的很好。」
「什麼話啊這是!」哪個女孩子樂意聽這種調侃。
「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反正我喜歡的地方也長胖了。」
「唐毀!要死啊你!!!」
「阿肆如今這么小氣?」
沈枝意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一套,沒個正形,之前還覺得他有些矜持,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自己亂給她按的好感。
「你是不是吃酒吃醉了,腦子裡都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還是背著我偷偷去茶樓了,看話本子?」
這話不調侃還好,一說,唐毀反而來了興致,比起以前,他現在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我還看過男女之事的話本子呢,上面的動作你肯定沒見過,我也是第一次見,要不然,反正我明日沒什麼事情,乾脆今夜試試吧。」
!
沈枝意立馬就紅了臉,伸手錘他的胸膛,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喝多了就趕緊睡覺,在這兒跟我嘮叨什麼廢話?」
她一邊掙扎著要走,熟不知自己扭來扭去,髮絲撓的唐毀喉嚨發癢,他乾脆將人抵在牆上,危險的氣息慢慢逼近,說話也啞著聲,似乎在忍耐著什麼,他青筋暴起,已經快到極限了。
「阿肆,說你要我。」
「嗯?」她自己也被唐毀胡亂摸的手弄的有些難受,整個身子都貼近他。
「想要我嗎?」
「……你別。」沈枝意還在推他,只不過聲音軟了下來:「我好熱。」
「阿肆。」他人都要化掉了。
「外面,胡袇在外面,你小聲點啊。」
「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怎麼還如此害羞。」
「……衣裳,衣裳掉了,後背好冷……到床上去啊,唐毀!!!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啊,那床是用來幹嘛的……唐毀!!!」
他忽然從手臂上來了一股力量,直接將沈枝意翻了個身,然後一低頭,就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還十分用力,白瓷般的皮膚立馬就有了牙齒的印記。
「是我的。」
「別弄了別弄了,好疼,你咬我幹嘛?!」
唐毀也不搭理她,單手摟著她的腰,凌亂的衣裳現在才是真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他也嫌礙事,直接一扯,開口道:「你站好。」
「腿軟。」
不知道為什麼,沈枝意就是想用其他事情來證明自己還沒有完全淪陷,於是便隨口一提:「沈枝硯不會善罷甘休的,最近他實在安靜的不太正常……」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想其他的男人?」
「不是,我……唔。」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毫不溫柔。
「想我。」
「我的意思是……」
唐毀捂住她的嘴,什麼都聽不進去。
這次沈枝意確實戳到了唐毀的生氣點,他絲毫不顧沈枝意的哭腔,一次又一次之後,才稍微冷靜下來。
「你父親要你回去,在我這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阿肆,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唔……」
「只能是我的。」占有的念頭,他絲毫沒有動搖過。
天色破曉。
庭院裡有了響動,唐毀上位之後,長安城內確實平靜了許多。
總會有東西打破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