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長安長明67
2024-09-02 18:18:56
作者: 野以
喝了酒的緣故,沈枝意身上有些發紅,再加上這種天氣,她實在是熱的難受,直接就開始扒自己的衣服,哪裡還管什麼避嫌不避嫌。
「唔……」
「還知道我是誰嗎?」
「唐毀。」
還不錯,至少記得他叫什麼,並不是隨便來一個人她都敢如此放肆。
可問題是。
他是一個十分正常的男子。
「老實睡覺,別動手動腳的。」
沈枝意整個人都掛在唐毀身上,和小野貓一樣,時不時還蹭一下,她溫熱的氣息撲在唐毀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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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勾引了。
「抱抱。」
「阿肆。」
「嗯?」
話到嘴邊,他還是有些猶豫。
「你說呀你說呀。」
「沒什麼。」
「真掃興。」
唐毀都懷疑她到底醉沒醉了。
「……」
因為來回動,所以沈枝意的頭髮變得亂糟糟的,這下真的和炸毛的小貓一般了。
「為什麼說我醉了?我沒醉啊,你看你看,還能起來轉圈呢。別聽磐微亂講,我……唔唔唔唔!」
唐毀低下頭吻她,手掌轉而捏住她的腰,一直壓著,不管身下得人如何反抗,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感覺自己胸口的空氣都耗盡了。
這個吻,帶著侵略和瘋狂占有。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唐毀忽然鬆開她,將臉緊緊貼在她的肩窩,深深地嘆了口氣,悶悶道:「我這輩子完了。」
「什麼?」
沈枝意的身子軟軟的,帶著女孩子特有的體香,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對於唐毀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皇上怎麼樣了?我聽說李大都督……」
「阿肆。」
「啊?」
唐毀輕輕摟著沈枝意的腰。
「別提他們,現在只有我。」
她察覺到唐毀有些不安的情緒,於是轉了個身 ,用額頭抵在他額頭上,還拍了拍他的後背,溫聲道:「說你想要我。」
「……」
氣氛逐漸曖昧。
「唐毀,別不高興啊,我在你身邊呢。」
沈枝意一回生二回熟,該怎麼下手她也知道。
「哪有女孩子這麼不矜持的。」
「不想要?那算了,正好,我沐浴之後就要睡覺了,明早還……」
唐毀再次吻住她。
翌日。
外面來來回回的人都往唐堅屋子裡跑,楚臣滿臉愁容,拿著銀針站在原地。
拿進去一堆又一堆的冰塊。
唐堅依然高燒不退。
忽然之間,整個人就跟癱軟下去一般,毫無生氣,要不是他胸膛還在起伏,這模樣,真的嚇人。
「他體內的毒已經……蔓延開了,手臂上全是黑的,倘若沒有解藥,最多三日……我現在,還沒找到解決的藥方。」
「有誰能救?」
楚臣還沒開口,唐毀就提前猜到了。
「我馬上讓人去一趟西域。」
「可她,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沒有人能找到她。」
西域一別,何雲簌就完全消失了。
「試試吧。」
唐堅的身子忽然一動,仰面就開始吐黑血,臉色鐵青,脖子上爆起的青筋就快要冒出皮肉,他仿佛要炸開。
「已經毒發了,退燒也沒有辦法,只能先用回魂草撐著,我看看能不能把毒放出來,再緩一下,等……聖女來。」
外面要下雨了。
唐毀步伐沉重,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何雲簌。
這毒連楚臣都束手無策,這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讓柏寧親自去一趟。」
鳴風見他準備去馬廄,問道:「您也要出門嗎?」
「東西拿好,我們去皇宮。」
「是。」鳴風立馬嚴肅起來。
金鑾殿。
袁邵這個人極其奢華,國庫充足的時候,命人在朝堂之上鑄造了一尊金龍像,高約十八米,上面還鑲嵌著各類珠寶,俯瞰所有人。
這尊龍像盯著看久了,心裡總是有些瘮得慌。
現如今,唐毀坐在龍椅上,沉著臉。
「本該選個良辰吉日的,但我不是很相信這些東西,所以就按照我的心情來。」
到場的文武百官一臉疑惑。
「袁邵死了,是我殺的,這也沒什麼好瞞的,唐深那種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傻子,也在燕頷殿頤養天年了。所以……」
他拉長聲音,眼神犀利地掃過站在下面的所有人,慵懶道:「我來當皇上。」
「……」
竊竊私語開始了。
「皇位是什麼兒戲嗎?怎麼能這樣隨隨便便就易主?」
「那日城門之戰我就說是謀反,你們是不知道,桐丘來了好幾萬人呢,將整個長安城都圍住了。」
改朝換代,一閉眼一睜眼的事。
其實他們最不能接受的,還是唐毀這個人。
誰能想到本該跪在祭祀台上任人行刑的罪人,現如今居然凌駕於他們之上。
「十一王爺好像也是他殺的,兄弟手足啊,這也下得去手,能是個什麼明君。這也不是說他姓唐就能亂來的,而且,而且我聽說,先皇不是還活著嗎?」
「……」
「……」
大家心裡都有數,只是沒有明說。
這幾年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好多人愛玩假死。
「咳咳咳,也是,既然先皇還活著,那……」
唐毀一挑眉,開口道:「我人就在這兒,有什麼問題不直接問,嘀嘀咕咕能聊出來答案?」
「……」
還是這個性子,宮裡躺著曬太陽的狗都得挨罵。
「怎麼?小聲說話聊的起興,大聲一點兒就全是啞巴了?」
被他這一激,立馬就有人當出頭鳥。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坐在這裡,雖說合情合理,但並不能服眾,總要讓我們心甘情願吧,你說對不對。」
唐毀點頭。
「這個我現在一時之間還證明不了,長安長明不滅,也並非瞬間之事。我會如何做,能不能護好長安,還請大家給我些時間。」
「……」
這態度的轉變……
「咳咳咳,那個什麼,我也就,隨口質疑一下,沒事,沒事啊。」
「……」
這真是不是一場兒戲嗎?
唐毀也就走個過場,他知道這下面有的人早就叛變了,還有的壓根就沒來,完全看不上這種莫名其妙就上位的新皇,當然,明哲保身的也有。
比如頌清公主,比如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