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扳倒小江氏

  「母親，您要不要打開看看？」

  話音在耳邊落下，小江氏看著面前的匣子手指顫動，面色灰敗，遲遲不肯動手。

  她當然知道這個證據是什麼，那隻水痘病人用過的杯子正是她指使人交給秋梨的。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秋梨那個小賤人竟然敢背叛她。

  難道她不想要自己家人的性命了嗎？

  「母親為何不動手？要不瀾兒幫您打開吧。」帶著笑意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落入小江氏耳中卻像魔鬼一般刺耳。

  

  她看著沈聽瀾捧起那隻匣子奉到她的眼前，瓷白纖長的手指按上搭扣，緊閉得到木匣緩緩開啟一條縫隙。

  不行！離她太近了！

  小江氏身子向後靠了一步，一巴掌打在木匣之上將其掀翻在地，厲聲喝道：「瀾兒，你這是在做什麼！目無尊長，不懂禮數，我平常就是這般教導你嗎？」

  話音未落，木匣落地發出「砰」地一聲，尚未完全的開啟的匣子大開，裡面空空如也。

  怒意僵在臉上，小江氏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錯愕，以及從心底湧上來的恐慌。

  「夠了！」坐在一旁的沈姚威不耐開口，他擰著眉頭，對著沈聽瀾訓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沈聽瀾提起裙擺端正跪在地上，「回父親的話，您難道就沒有懷疑嗎。姨娘常年深居後院，天花何來？」

  「據秋梨供述，是有人給了她一隻水痘病人用過的水杯，並指使她將那隻水杯盛過的水給柳姨娘飲下。芳草軒的這次疫病，並非天花，而是水痘，也不是無妄之災，而是有人蓄意謀劃。」

  「至於指使她的人是誰，那就要問問母親剛剛為何是那副反應了？」

  「胡說八道！」小江氏面色一紅，厲聲道，「一個小侍女的話也能作數？」

  頓了頓，她掩飾下心底的慌亂，對著沈聽瀾軟了語氣，「瀾兒，母親也太冤枉了，你怎能聽信一個婢女的一面之詞而不信你母親呢？母親也很意外啊，這天花是大夫診斷的，母親便聽信大夫的話處理的，至於那個婢女……」

  「這樣吧，你讓她來跟我當面對質，便是在官府衙門也沒有空口便能污人清白的事。」

  「母親說的也有道理，是瀾兒一時情急。」沈聽瀾順著台階下來，抬起頭一臉無辜，「可是這個婢女也染病了，為著父親母親的身體，恐不能見了。不如這樣，既然沈總管在這，就讓他去查一下如何？」

  「母親應當是相信沈總管的能力的吧？」

  「……」

  小江氏的笑僵在臉上，沈泉是沈姚威的心腹且只忠誠於他，自己這個夫人的身份在別人處或許管用，但對於沈泉……

  偏頭看了看江彤雲的臉色，沈姚威哪裡還看不出原委，對著沈泉點點頭，沈泉領命退下。

  「你先起來吧。」沈姚威對沈聽瀾示意，「先回去，今日之事不可告訴他人。」

  「女兒明白！」沈聽瀾點頭告退。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江氏額頭汗珠一點點匯集滾落，她攥緊了手帕，仿佛頭頂懸著一柄利劍，緊張的快要窒息。

  過了不知待多久，沈泉去而復返，對著沈姚威點了點頭。

  沈姚威側過頭看小江氏一眼，目光冷淡，面無表情，在小江氏急切想要分辯的眼神中起身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即日起，夫人禁足遠香堂，任何人不得探望！」

  「等等！」小江氏喊住沈姚威，聲音尖銳，「你要怎麼處置我？」

  沈姚威腳步未停。

  「等一下！」小江氏衝到他面前，伸手攔住前路。她抬頭望他，表情帶著點點瘋魔，「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做的。然後呢？不過是一個柳輕吟罷了，我知道，在你心裡，她沒有絲毫的位置。」

  說著，她伸手戳著沈姚威的胸口，手指用力，「你要同我翻臉？還是想休了我？別忘了，這個位置是我應得的，你一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沈姚威伸手捏住她的手指，表情淡漠，「江彤雲，讓一個人死的悄無聲息，方法太多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我的底線。我所有給你的一切，都是施捨。」

  說著，他附到她耳邊，嘲諷道：「即使我給你機會，你敢嗎？想想江家，再想想逸兒。放心，我不休你，你就守著這個身份一直禁足吧。」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小江氏的心卻如墜冰窟，她僵硬地立在原地，看著沈姚威離開的背影，聲嘶力竭。

  「啊啊啊啊！！！！！！」

  「沈姚威！！你好狠的心！！」

  夫人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國公府，下人們背地裡議論紛紛，有傳言夫人禁足一事與芳草軒有關，甚至連府中水痘一事都是出自夫人手筆。

  說到水痘，那日之後，沈姚威便另請大夫給柳姨娘診斷，最後確診為水痘，在大夫的治療之下，柳輕吟的身體已經逐漸好轉，芳草軒眾人也不用擔心再被送到郊外莊子了。

  至於秋梨，那日之後她便從府中消失了，只怕是唯有一個下場了。

  「二姐姐！」

  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了沈聽瀾的思考，沈硯之端著一盤點心放到她面前，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笑成月牙，「給你吃。」

  「豌豆黃？」沈聽瀾輕敲他的頭，不贊同道，「你是不是又纏著阿衡姐姐給你做了，昨日便吃了一大盤，這東西那麼甜，小心你的牙！」

  「我就吃一點點，我保證。」沈硯之舔舔嘴巴，雙手護住盤子，「二姐姐不吃就算了，還不讓我吃。」

  說著，他端起盤子一溜煙跑回了房裡，生怕跑慢了一點就被沈聽瀾把點心要了回去，

  「這小子！」沈聽瀾搖搖頭，對著一旁偷笑的阿衡叮囑，「下次別給他做了。」

  自從小江氏被禁足之後，沈硯之顯然已不適合呆在遠香堂，而柳姨娘的病還未完全好，於是他便被送到了映雪堂。

  「小姐嘴上這麼說，下次經不住小少爺撒嬌的不還是您自己嘛！」阿衡忍不住調侃。

  「有嗎？明明是你們太寵他了！」

  二人正爭論著，院外傳來侍女的通報，「二小姐，三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