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對峙

  話音落下，沈聽瀾便看到了兩日未見的沈思逸從院門進來。

  她穿得樸素，頭髮只簡單挽了個髮髻，神情疲憊，妝容也不及往日精緻，完全沒有之前的樣子。

  「三妹，快坐。」

  沈聽瀾從躺椅上站起，迎上前熱情拉住她的手，「小廚房新做了點心，你要不要嘗嘗。」

  「不需要跟我假惺惺。」沈思逸將手抽出，盯著沈聽瀾目光發紅，「那日你去了前廳對吧，我問你，母親被禁足之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啊？」沈聽瀾半張著嘴，神情驚訝，「難道你不知……可是父親不許我告將那日之事說出去，對不住啊三妹，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這件事與我無關。」

  「……」

  沈思逸抿了抿唇，心中不信但也無可奈何。她吸了吸鼻子，眼眶迅速變紅，「二姐姐，對不起，我，我只是太擔心母親了，我去求父親，可是父親他壓根就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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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哭呀！」沈聽瀾嘆了口氣，「我真的沒辦法告訴你，不然父親就該罰我了。不如你取得父親的同意，我肯定會告訴你的。」

  「二姐姐，你當真忍心嗎？」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沈思逸淚眼朦朧地看著沈聽瀾，「母親不知現在過得怎麼樣，我真的想去看看她。」

  「你說的不錯。」沈聽瀾對她點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她，「母親她現在肯定不好。要不你去求求父親，我跟你一起去看望母親。」

  「……」

  壓下的嘴角一瞬間僵住，沈思逸見她油鹽不進，心中暗恨，但也終究沒有辦法，說了幾句便快速告辭。

  身後，沈聽瀾看著她的背影勾起唇角，想套她話？做夢！

  不過芳草軒之事，難道小江氏真的沒有告訴沈思逸嗎？

  一旁的阿衡上前，低聲笑道：「都找到這裡了，說明三小姐是真的沒有辦法，看來國公這次是鐵了心要處置小江氏了。」

  「是呀！」沈聽瀾點頭，「不過我們倒是可以替她去看看小江氏！」

  夜晚降臨，趁著夜色，沈聽瀾連同阿衡來到小江氏門外。

  「二小姐！」守著門口的侍衛對沈聽瀾抱拳。

  「父親有話讓我傳達給母親，開門！」

  「這……」侍衛對視一眼，不能確認真假，躊躇不定。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父親，我在這裡等著！」

  「呃……」一人愣住，身旁之人推了他一下，很有眼力勁的拉著他讓開，「二小姐請進！」

  沈聽瀾頷首，看了眼面前的門笑了一下，上前推門。

  只要今日從小江氏口中得知自己想知道的，即便來日父親知道她今日違反命令要罰她，她也認了。

  「嘎吱——」

  開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江氏坐在桌前，身上沒有絲毫的頹廢之色。

  她昂著頭看向進門的沈聽瀾，神情驕傲，如果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的話。

  「瀾兒，你怎麼來了？」小江氏笑意盈盈。

  「我來看看你呀，看你過得好不好。」沈聽瀾慢悠悠地來到她面前坐下，抬頭看了眼房間，「不過看起來，姨母過得還不錯。」

  小江氏嘴角噙著的笑意消失，她看著沈聽瀾半晌，突然開口：「秋梨背叛我是不是跟你有關？」

  「姨母怎麼會這麼想呢？明明就是你計策太毒，秋梨為了自保，供出你不是很正常嗎？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見沈聽瀾沒有否認，小江氏深吸一口氣，咬緊牙根氣的眼紅，「好呀，你真的好，在我面前裝了這麼多年，終於裝不下去了是吧！怎麼，看我被禁足想來落井下石？」

  「你做夢！你父親早晚會把我放出去的，等我出去，你給我等著！」

  「姨母為何這般生氣？」沈聽瀾歪了歪頭，「這麼多年，我可從來沒有主動動過手，您又何必氣急敗壞呢？」

  「什麼這麼多年！」

  小江氏懵了瞬，很快目光由不可置信變為憤恨，「你都知道？？！！！」

  說著，她朝著沈聽瀾猛地一撲，被沈聽瀾靈活躲過之後，剎不住車倒在地上。

  「噓！」

  沈聽瀾朝她笑笑，指了指門外。「門外可還有守衛呢，不過姨母要是想公開自己的罪過，聽瀾也沒有意見。」

  小江氏抬頭看她，很快便意識到了一件事，她咬著牙聲音顫抖，「朱新志……朱新志！！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您是說三妹那件事嗎？是啊，是我，也不是我。」沈聽瀾居高臨下望著她，神色淡漠，「如果她當日不來我的院子，如果最後沒人去放那個媚藥，她都不會有事。說到底，害了她的是她自己，還有你這個做母親的。」

  「姨母還應該謝謝我，謝我在父親面前瞞下了這件事，不然三妹她，現在該是朱家的人了。」

  「啊——唔——」

  小江氏恨極了，朝著沈聽瀾再次撲去，恨不得直接掐死她，卻被阿衡一腳踹在身上摔倒在地。

  修剪完美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掌心外流，她咬著唇，目光兇狠的看著沈聽瀾，目眥欲裂。

  「為什麼？一切都是我做的，有什麼衝著我來啊！逸兒她做錯了什麼？」

  「那我又做錯了什麼？」

  沈聽瀾看著她，目光悲傷，「我的親姨母，我名義上的母親，不擇手段的想要置我於死地，我做錯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小江氏在地上大笑，眼角淚花閃爍，「你做錯了什麼？要怪就怪你母親吧，你來替她還債，很公平不是嗎？」

  「還債？」沈聽瀾蹲下身，拎起小江氏的衣領，「母親對你多好啊，從始至終她都把你當做她最親的妹妹，而你做了什麼？你為了一個男人要去害自己的親姐姐！」

  「我沒有害她！」小江氏矢口否認，頓了頓，她又笑開，「原來是這樣，原來你以為是我害了她！」

  她仰著頭，目光放空。「我是嫉妒她，嫉妒她從小到大什麼都有，什麼都能輕易得到。漂亮的相貌，聰明的腦袋，爹娘的寵愛，流傳在外的好名聲，甚至還有我心上人的喜愛。」

  「她可以輕易的得到任何東西，而我只能默默看著，這個滋味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