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逼表演

  元馨準備的是一段舞蹈，雖然的確不像是精心準備，但也能看出來平日裡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有人打頭，在座的各位小姐們已經不考慮「為什麼」而開始考慮到底該表演什麼了。

  畢竟換個方式一想，這也是自己的機會不是，在座的可是皇后娘娘還有各位殿下，更更何況，還有周予安啊！

  而此時，沈聽瀾面色不善的眯起眼睛，她還真當蕭悠然是誠心賀壽呢，鬧半天原來是衝著自己來的！

  

  元馨跳罷，滿堂喝彩。

  這時另一位官家小姐也站起身來，對著坐在上座的大長公主與皇后行禮，當場作了一首賀壽詩。

  而後，整個廳上熱鬧起來，各位小姐輪番獻藝，讓人目不暇接。

  一旁的座位上，陸晏舟搖了搖頭，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周予安。

  他母親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陸家便只有他一人到場，他就索性直接坐在了周予安身邊。

  「四公主和元馨夠狠啊，這不是鐵定了心想讓沈聽瀾出醜嗎？」

  「連你都看出來了？」周予安目光放空，淡淡的語氣中帶上了點嘲諷的味道。

  「你什麼意思啊？」陸晏舟翻了個白眼，「她倆剛跟沈二姑娘起衝突，轉頭就搞這麼一出，你當我傻呢！」

  說著，他感慨道：「要說這沈二姑娘也挺可憐的，雖說她是笨了點弱了點，可人家不爭不搶的也沒礙著誰，至於都去找人麻煩嘛。你說要不我們再出手幫幫她？」

  「怎麼幫？」周予安反問道，「幫她說話？你是還嫌她不夠慘嗎？」

  陸晏舟沖他眨眨眼，「嘿嘿！我是沒有辦法啦，但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不用。」周予安看向坐在下方一心埋頭吃飯的沈聽瀾，輕笑一聲，「她不需要。」

  宴席進入尾聲，場中大半姑娘小姐已經上去表演過了，就算有不情願的，才藝不好的，人已經被架在那了，看在大長公主和皇后的面子上也得硬著頭皮上。

  就在南寧耍了一套劍舞之後，場中一時沉寂。

  蕭悠然環顧在場一圈，揚聲開口，「各位姐姐妹妹真是好才藝，悠然可真是大飽眼福。」

  眾人齊聲道：「多謝公主誇獎。」

  「還有一人沒有表演吧。」元馨適時開口，「咦！沈二姑娘怎麼沒有……」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聽瀾臉上，廳上竊竊私語傳開。

  「這國公府的沈二小姐不是有名的病秧子嗎？」

  「是啊！聽說她常年臥床養病，那些該學的東西一樣沒學，是個蠢笨的。她有什麼才藝啊？」

  「你是沒瞧見，上次鎮北侯府，她竟被嚇得哇哇大叫，那場面，嘖嘖……」

  「噓！國公夫人還在呢！」

  「沈二姑娘。」蕭悠然朝著沈聽瀾一笑，「你是還沒想好要表演些什麼嗎？還是說，你不想給我這個面子，不想給我姑祖母以及母后面子。」

  首座上，周老夫人目光一閃，仍是笑著也沒開口。

  皇后眉頭緊鎖，心道悠然這丫頭怎麼與沈聽瀾起衝突了，不過轉念一想，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這個姑娘什麼樣子，夠不夠格當塵兒的正妃。

  下方，聽了蕭悠然的話，小江氏面色一沉。

  她看了眼低頭默不作聲的沈聽瀾，當即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向坐在首座的大長公主和皇后解釋道：「大長公主殿下，皇后娘娘，瀾兒她從小體弱，一直在養病。」

  「也怪我，只想著她能健康平安長大就好，因此便由著她性子，也沒去苛求她學些什麼。瀾兒是個好孩子，真不是故意駁公主的面子。」

  聞言，皇后看著下方低頭唯唯諾諾的沈聽瀾，皺了眉，「國公夫人說的哪裡話，都是悠然這丫頭一向說話每個輕重。蕭悠然，認錯！」

  「是，母后。」蕭悠然應了一聲，唇角翹起，「沈姑娘，真是對不住。我一時也不清楚你的情況，沒想到竟讓你為難了。」

  沈聽瀾低垂著的眸中有厲色一閃而過，真是好手段，可一點都不像是蕭悠然與元馨能想出來的點子。

  如果她真如傳聞中一般的話，這下子，不僅會坐實謠言當眾丟臉，還會連累國公府的名聲。等她回去之後，她那父親指不定怎麼大發雷霆呢！

  只是該表演個什麼，才能既不讓小江氏起疑心，又能安穩渡過這個坑呢？

  「皇后娘娘，大長公主殿下。」

  沈聽瀾從座位上起身，向著未曾開口的周老夫人行了一禮，「聽瀾作為晚輩，一直都很仰慕您的風采，母親說的不錯，我確實腦袋太笨，什麼都沒學會。只是……」

  「只是公主殿下說的也對，在場各位小姐們都表演了，我作為晚輩也理應儘自己的心意。」

  聞言，周老夫人帶了點興致，衝著沈聽瀾和善點頭，面上帶著笑意，「所以丫頭，你想表演個什麼呀？」

  「可不可以請您，還有皇后娘娘以及在座各位稍等一下……」

  「呵呵！好！」周老夫人被逗笑了，看向皇后道，「要不咱們等一會？」

  「姑母都開口了，那就等她一會吧！」

  沈聽瀾行禮致謝，向身後的阿衡招了招手，附在其耳邊低聲囑託了幾句。

  阿衡點點頭，轉身朝著廳外去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伸長脖子，好奇地看向廳外。

  元馨目光一閃，遠遠地與蕭悠然對視一眼，對著她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不管這沈聽瀾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們都只能看下去了。

  「予安，還真叫你說對了，這姑娘自己給自己解了圍。不過，你覺得她想幹啥呀？」陸晏舟挑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不知。」

  「她這樣開口，把眾人胃口都吊足了，要是一會不夠出彩，只怕適得其反啊！」

  「不會！」陸晏舟溫聲開口，看向下方那個即使說了這番話卻仍是戰戰兢兢模樣的人，目光閃爍。

  他想起了她在他面前暴露出本性的樣子，張牙舞爪，伶牙俐齒，狡黠的像只小狐狸。

  誰要是小看她，只怕會吃大虧。

  也就不一會的功夫，阿衡從廳外走了進來，走到沈聽瀾身邊，遞給她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