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侍女獻策

  園中一處無人的角落，蕭悠然氣鼓鼓的衝到這裡，抬腳朝著路邊一棵梅樹狠狠地踢了一腳。

  一聲悶響過後，樹上的積雪簌簌的落下來，還有一些灑落在她的頭頂和衣裙之上。

  「啊——連一棵樹都敢欺負我！」

  蕭悠然心情更差了，狠狠拽了一把樹上的梅花，鮮艷的汁水沾染了她一手。

  「四公主！」

  這時，雲馨一路尋了過來，拿過帕子給她擦乾淨手心，「你跟一棵樹自（置）什麼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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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南寧，還有那個小賤人！」蕭悠然惡狠狠的說道，「要不是她倆，予安哥哥也不會用那種態度跟我說話！」

  「表姐，你跟我說，那個女的是誰？」

  「她叫沈聽瀾，國公府的二小姐。」

  「又是國公府？」蕭悠然眉頭一皺，「難道上次表姐落水之事她也參與了？」

  「那倒沒有……」

  元馨此時也在思量，她剛剛一時氣昏了頭，現在回過神來細細考慮，沈聽瀾說的也不無道理。

  「悠然，表哥的正妃人選皇后娘娘已經定下了嗎？」

  「沒聽說呀！」蕭悠然一臉困惑，旋即不耐道：「你別管這些了，快幫我想個法子治治沈聽瀾那個死丫頭。」

  「要不，還是算了吧！」雲馨猶豫道：「今日是大長公主的壽辰，要是鬧大了，咱倆都逃不過受罰。」

  「可是本公主咽不下這口氣！」

  「公主殿下，小姐，恕奴婢多嘴，奴婢倒是有一個主意，可以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醜。」

  這時，一直默默跟在元馨身後的丫頭雲香突然開口。

  「哦？」蕭悠然看向雲香，「說來聽聽，要是法子有用，少不了你的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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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上。

  沈聽瀾同南寧回到廳中，在下人的引導下各自在安排好的位子上落座。

  沈思逸看著面上毫髮無傷的二姐，眼神閃爍，笑吟吟的開口問道：「二姐姐明明比我先走，怎的回來這般晚，妹妹好生擔心你呢！」

  「路上碰到了南姐姐，就多說了幾句話。」沈聽瀾解釋了一句，狀似無意隨口問道：「三妹不是跟二殿下在一起嗎？我還以為你們會多玩一會，就沒有著急回來，害妹妹擔心了。」

  沈思逸笑容僵在臉上，眼中陰沉之色閃過，敷衍笑笑，「二殿下有正事，不好耽誤。」

  二人說話間，從進了府中就不見蹤影的沈齡溪也從外面回來，向來細白的臉上沁出點薄汗，小臉紅撲撲的，眉梢帶喜。

  「呦！大姐姐不見了這麼長時間，這是從哪裡回來的呀？瞧著像是遇到了喜事。」沈思逸眼瞅著沈齡溪進來，唇角帶笑看著她，說出口的話中卻是暗中帶著刺。

  「母親。」

  沈齡溪在小江氏面前行過禮，在位置上坐下解釋道：「我只是第一次來周府，又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林子，多轉了會。」

  「是嗎？」沈思逸笑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廳外傳來一聲通傳，有人高聲喊道：「皇后娘娘到！大長公主到！二皇子、三皇子、四公主到！！」

  眾人朝著門口看去，只見皇后攙扶著周老夫人走在最前面，兩位皇子還有公主簇擁在後面。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參見大長公主，祝大長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皇后與大長公主在首位落了座，皇后微笑著看向姑母，示意她開口。

  周老夫人看著滿堂賓客，滿臉喜色，「辛苦大家跑一趟來陪我這個老婆子過壽辰，我也不喜歡那些個虛的，大家吃好喝好，不用拘著。」

  說完，皇后在一旁開口，「那就依姑母的，開宴吧！」

  絲竹管弦之聲響起，舞女們站在廳中翩翩起舞，賓客們端起酒杯共同敬了老夫人一杯後，便開始動筷進食。

  沈聽瀾夾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後眼睛一亮，真不愧是宮中御廚烹飪的，這味道的確不錯，想著，她又伸手夾了一筷，低頭專心吃起飯來。

  「姑祖母！」

  上方，蕭悠然突然對著大長公主甜甜一笑，「悠然給您準備了一個表演，就當做給您的壽禮，您看著樂呵一下！」

  「哦？」

  聞言，周老夫人看了眼皇后，皇后搖搖頭，「這個我可真不知，想必是這個丫頭想給您一個驚喜，竟連我都瞞著。」

  「悠然丫頭有心了。」周老夫人慈祥一笑，「那我們就好好看看悠然的表演！」

  「是，姑祖母！」

  這廂，沈聽瀾正吃得開心，忽聽奏樂突然一變，周圍聲音都靜了幾分。

  心中疑惑，她抬頭一看，只見廳中舞女退下，蕭悠然站在正中，侍女們搬上一架古箏放在她的面前。

  「一曲高山流水，賀姑祖母大壽。」

  蕭悠然燦然一笑，坐在古箏後面，輕輕一撥，弦音一顫。玉指翻飛間，箏音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

  沈聽瀾聽得不住點頭，這蕭悠然雖說脾氣差了一點，但到底是皇室公主，名師教導，這古箏當真是彈的極好。

  一曲罷，大長公主喜笑顏開，在座參宴的各位賓客口中也儘是溢美之詞。

  「悠然獻醜了！」

  蕭悠然端莊行了一禮，接著說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名門貴女，想必都身懷絕技，不如各位姐姐妹妹們都施展拿手才藝，也算作是對我姑祖母的一番心意不是。」

  此話一出，在座所有女子頓時愣住，這件事實在是太突然了，事先並沒有人告訴她們來參加壽宴還要表演才藝啊！

  不光各位小姐們，就連大長公主與皇后都愣了一下。

  皇后喘了口粗氣，心中不悅，她對自己這個女兒太過了解，怎麼能不知道她搞這一出是又想整點什麼么蛾子。

  雖說她聰明了一回，知道不能明著動手，但今個是姑母的壽辰。姑母她老人家是什麼人，英明睿智，當初也是護著陛下從刀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還能看不出她這點伎倆。

  「姑母，」皇后笑了笑，當即小聲對著大長公主幫蕭悠然找補，「悠然這丫頭到底年紀小，最是愛胡鬧，都是被我給寵壞了。還請您別放在心上。」

  「無妨！」周老夫人笑呵呵的，「我就當是看個熱鬧！」

  「四公主抬舉了！」

  這時，元馨從座位上站起，「既然公主都這樣說了，我們再推辭也說不過去。大長公主殿下，小女元馨，時間倉促，也沒準備什麼，就斗膽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