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她不在，我也沒有呆下去的理由

  王琳微頓，傅恆看過去，二者不約而同又看向躺在床上，眉頭緊皺的商卿。

  「阿恆，我們一起回去。」王琳說著話，腳步往宋南安身邊走，站定他旁邊抬頭去看傅恆，繼續接著說：「你我出來，先生未必不知情，不回去，在先生眼裡會劃為背叛。」

  

  意思很明確，王琳知道傅恆知曉這背後話語是什麼意思，而傅恆也明白王琳說這些話是為什麼。

  傅恆沒有立即應聲，側轉過去，充斥憐愛和不舍的眼眸直盯著商卿白到近乎變態的臉頰，拳頭攥緊，許久才出聲，「好。」

  一行人剛出房間門，臧三七的拳頭迎面而來，傅恆沒注意，結結實實挨下那一拳。

  事發突然，王琳和宋南安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們看清打人的人，已經許久未出現的泉南出現在眼前。

  作為盟里資歷最老的泉南，不管王琳還是傅恆，更甚者就連極境堂的許知言都得跪拜行禮。

  臧三七被泉南喊聲制住動作，王琳、宋南安和站穩的傅恆前後跪下，朝著泉南問好。

  泉南疾步去三七身邊，眼神對視，後者知錯退下，他往前走兩步，看著已經仰頭看他的兄弟宋南安。

  關於他們兄弟間的事情，血盟里知道得不多。

  但今天，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關係。

  王琳和傅恆帶著不服氣的三七退下，給他們兄弟騰空間。

  二者前後走到無人亭子。

  泉南望著多年未見的宋南安，那些思念至極的話語什麼也說不出，甚至連對視都不能。

  他含著熱淚，轉眸望著結冰湖面，開口詢問商卿的事情。

  「小北是不是要退出血盟？」

  宋南安走去他身邊，同他望著平靜湖面，輕嘆，說道：「小北不知道從哪裡知道臧林的死亡原因，加上徐煥聰說了些話，所以不打算再血盟了。」

  「為什麼不阻止？」泉南依然沒看宋南安。

  「小北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要做的事情你我哪裡攔得住。」宋南安語氣微低，停頓許久，終於鼓足勇氣轉頭去看身邊的哥哥，努力保持語調的平穩，「哥，小北喊我一聲宋叔，如果可以我也不讓她卷進這些事情里來。」

  泉南微怒，轉眸看宋南安，責備的語氣，「你不能嗎？你不是在盟里你會保護好小北嗎？當初你把她帶進血盟不是這樣跟我保證的嗎？」

  「宋南安，小北變成這樣你我都有責任，但更大的責任在你！」泉南逼近宋南安，責怪的話語持續輸出，「宋南安，當初小北可以和臧林一起離開血盟的，是你攔住他們，也是你自作聰明讓臧林去做那件事。換句話說，小北成了現在這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對不起她父母，更對不起老先生的託付！」

  怒吼言語落下，宋南安低下頭，沒臉在跟泉南對視。

  對於哥哥說的這些，他無話反駁。

  他全都接受。

  許久過會，他低低說道：「對不起。」

  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對於經歷那些事情的商卿而言，根本毫無作用，

  宋南安知道，泉南也知道。

  片刻，他又說：「事情到此為止。既然小北已經退離血盟，那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要在插手。」

  話語一出，宋南安著急看向泉南，著急問道：「哥，你也要退出血盟？」

  泉南以為弟弟擔心自己進極境堂，看他幾秒安慰他，「放心，我在盟里那麼多年。退出血盟，不用去極境堂，不過受點苦是必然的。」

  「我不是擔心你受苦，而是先生下令……」宋南安欲言又止，哥倆沉默對視，在泉南要移開視線的時候他說道：「哥，先生下令，再有退出血盟者，勸不回，當殺。」

  說這話的程少堂是何表情，不用宋南安說泉南也明白，而他也清楚當時的程少堂該時何等的生氣。

  可商卿離開，他也沒有理由再在血盟里呆下去。

  以往的事情就讓隨風飄散，他不想記起，也不想再記得。

  他現在就寧願替商卿守著桔梗堂，偶爾她不開心，那就來哪裡。

  他哪也不去，他就在那等著，等著這個被他當做孩子的小小姐。

  宋南安擔心，可也不敢勸，也勸不了。

  離別前，他囑託，「哥，如果有事需要幫忙的話，你……」

  「不需要。」泉南截斷他的話，反而勸他：「如果那天先生下令讓你對我動手，千萬別猶豫。」

  背影漸漸走遠，這也預示他們之間遠不可能再並肩站在一起，往後只能站在對立面。

  臧三七早早來到商卿所在地方，見到泉南進來，忙站起來，「南叔，我們是不是得找個醫院？」

  「不用，陸家有私人療養院。」泉南走向窗邊，見商卿傷痕眼底浮現怒意，隨即站起身拿出手機給哪位發消息。

  結束這一切，他才讓三七抱起商卿，「我們走。」

  三七聽話，抱著商卿跟著泉南往門外走。

  而此時，藥效退去的陸笙開車前往療養院。

  他誰也沒帶，就連秦越也沒告訴。

  他到地方，泉南和三七已經帶著商卿進入病房。

  三七在房裡守著，陸笙帶著泉南走去休息室。

  剛進去，他便開口，「極境堂在教案山區後面，那地兒想來你已經知道了。」

  陸笙已經去過那個地方，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那會兒不願意說出地址的泉南現在會告訴自己。

  他盯著泉南，察覺視線的後者也看他，迎著他又說：「陸爺當年的車禍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是因為陸爺的方向被他人引導錯誤了。」

  泉南語出驚人，隨即繼續平淡說道：「極境堂里有個叫許知言的人，哪位當初跟秦二公子的父親走得很近。陸爺要想查清楚車禍到底怎麼回事，可以從這裡下手。」

  「秦二公子？」陸笙垂眸，右手指腹摩擦左手拇指，「秦越嗎？」

  「是。」

  這話在陸笙心裡狠狠投下一個石塊，將他平靜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泉南沒退縮，在他眼神注視下，接著又說出更加令人難以相信的話，「這件事，張永生知道， 陸老夫人也清楚。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他們。」

  陸笙沒接著往下問，反而問泉南，「為什麼現在告訴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