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被他這副模樣給逗笑了，葉鳴好笑地看著他，捏著他的耳朵說道：「你之前不是要當科學家的嗎？」

  許啟明一點也不慌，還用一種「你格局太小」的眼神看著他，理所當然地反問道：「科學家就不能也喜歡畫畫嗎？」

  葉鳴啞然失笑，「可以可以，你加油。」

  許啟明哼了一聲，扭頭看著彎彎和顧馨月又恢復了軟萌可愛的模樣，眨巴著眼睛賣萌道：「姐姐，漂亮阿姨，你們在畫畫嗎？我們一起來好不好？」

  「好呀。」顧馨月是真的喜歡他，當下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又看向彎彎，彎彎更是對他沒有一丁點兒的抵抗力，點了點頭。

  許啟明眼睛一亮，搬著他的專屬小板凳坐在他的小畫板面前，拿著筆，挺直了背，小臉嚴肅道：「那我們開始吧。」

  小模樣看上去還真的挺認真的。

  彎彎正好坐在靠近他的一側，在兩人中間，點了點頭，「嗯，開始吧。」

  至於畫什麼……想了想，她說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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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出去，很快就又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把風信子。

  黃色風信子，花語是與愛人相伴的幸福。

  找了個花瓶插進去，放在靜物架上，坐了回去，「開始吧。」

  顧馨月看著那束風信子，目光又跟著軟了一下。

  幾人開始後，葉鳴就悄悄出去了，沒有打擾他們。

  顧馨月和彎彎的畫技自不用說，許啟明則延續他以前的風格，彎彎畫什麼他畫什麼，他速度有些慢，但是畫得很認真，畫出來的東西也很像，剛才顧馨月只是在聽彎彎說，現在總算是自己親眼看見了，還覺得有些好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許啟明一專注起來就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裡去了，所以也沒注意到她的目光，顧自畫得認真，顧馨月偶爾看到他的側臉，不由得想起了許凌。

  到底是他兒子，跟他長得還是像的。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因為剛才聽彎彎說他們父子兩個是冤家，看著小傢伙的模樣，她忍不住又想笑了。

  看著他的速度，兩人都很默契地放慢了速度等著他。

  過了兩個小時，才終於畫完了，許啟明立馬把小畫板推到彎彎跟前，讓她看她畫的。

  彎彎配合地朝他豎起大拇指，「星星畫得真好。」

  許啟明立馬喜滋滋笑了起來，想起了什麼，又看向了顧馨月。

  顧馨月第一次跟孩子相處，怔了下，看著孩子期待的目光，瞭然，跟著夸道：「畫得太好了，很像。」

  她誇得真誠，一點也不敷衍，也是真心話。

  許啟明這才心滿意足地抿著唇笑了起來，因為有她在，現下已經是很克制了，笑眯眯回了一句：「漂亮阿姨畫得也好看。」

  他剛才都看了，確實很好。

  盯著看了一會兒，他忽然咦了一聲，「姐姐和漂亮阿姨畫的好像呀。」

  雖然是畫的同一個東西，畫出來的也看著差不多，但他看著，覺得這種像又不像是表面上的那種像。

  爸爸總說他的畫只有形似沒有神似，他以前不太懂這話的意思，現在忽然明白了，就像她們兩個畫的，既形似，又神似，具體的他也說不明白，就那種感覺。

  他說得人認真，彎彎和顧馨月忍不住對視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彼此的畫上。

  瞭然。

  彎彎解釋道：「因為我們兩個是同一個師父。」

  「原來是這樣啊。」

  許啟明拖長了調子說道，「那你們真的好有緣呀。」

  兩人沉默了一下，彎彎看了眼顧馨月，然後嘴角抿著笑笑了起來，「嗯，確實是很有緣。」

  母女的緣分，賊在十八年前就已經註定了。

  看懂她眼裡的意思，顧馨月心下有所觸動，眼睛也帶上了些許霧氣。

  許啟明這時候跑到她跟前，仰頭看著她，有些茫然無措，「漂亮阿姨你不開心嗎？」

  「沒有。」顧馨月笑了起來，拉著他的手，目光柔柔地看著彎彎，「阿姨很開心。」

  彎彎看著她臉上的笑，心也跟著跳了一下，沒有避開她的目光，她忽然開口問道：「您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顧馨月一怔，抿了下唇，說道：「可能不是很有趣，你要聽嗎？」

  彎彎點頭，認真道：「我想知道。」

  剛才人多，她一直都想問，但是怕她難過，就沒有問，但是現在，她想再多了解了解她。

  看著她，顧馨月緩緩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兩年前我才醒來，當時正好爺爺在找我，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我是顧家的孩子，回去後，基本上就是陪爺爺說說話，聽他講講我父母的事情。」

  至於二叔三叔他們兩家是怎麼欺負她的，她沒有說，反正她自己已經還回去了，用不著再讓彎彎難受。

  「去年，爺爺身體更差了，他說想回國，老人家都講究落葉歸根，三叔一家人提出要陪著回來，我捨不得爺爺，就跟著一塊來了，爺爺的病一直好不起來，到後來聽說京市有個神醫，我們就轉到了這邊，那位神醫就是你舅媽。」

  「我媽媽！」許啟明舉著手興奮地說道，小臉上滿是驕傲。

  顧馨月點頭，颳了刮他的小鼻子，寵溺道：「對，是你媽媽，你媽媽很厲害。」

  彎彎瞭然，「所以當時我們在醫院就遇上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她疑惑道：「那您後來怎麼會在A大出現？」

  抿了下唇，顧馨月才說道：「當時我查到三嬸三嫂找了人去堵你，怕你出事，就過去看看，不過很顯然，你很厲害，並不需要我。」

  彎彎心思微動，原來是為了她她才去的。

  「所以當時，您已經認出我了？」

  顧馨月點頭。

  這是她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一時間彎彎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覺得心裡頭漲漲的。

  媽媽說的是對的，她的親生母親，從來就沒有想過拋棄她，她很在意她。

  鼻子忽然有些酸澀，她有些想哭，也不知道這種情緒該作何解釋，百感交集，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表達方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