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這是要置我於死地
2024-08-31 19:25:02
作者: 酒小桐
「你是何人派來誣陷我的」,說話間,三夫人薛氏眼神犀利,直直的看向顧聲笙。
薛氏怒氣高漲,「我平日都在府里,壓根就沒去過你們這個什麼宅子,怎麼就欠下了一百兩,你們這是想合起伙來坑騙我,我告訴你們,那不能夠」。
薛氏這番話倒是提點了老夫人,心裡已經料定了是這賤蹄子搞得鬼,平日裡自己這個三兒媳最是可人貼心,也事事孝順為先,日常也是勤儉持家的一把好手,怎麼可能欠下一百兩,定是誣陷,對,一定是那個賤蹄子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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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在這信口開河,這可是顧府,容不得你撒野誣賴,你今日若是悔改,供出你背後的指使之人,我便放你一馬」,說這話的時候,老夫人的眼神可是萬惡的看向顧聲笙的。
「若是你冥頑不靈,不思悔改,你背後之人莫說是包庇你,只怕自身都難保,你也立時被送去衙門,只怕到時候便是想改口也拖去了半條人命」。
再看那妙人莊的曹掌柜,聽得這兩位婦人的話,不禁淺笑,「老夫人,怕您是誤會了,在下手裡可是拿著三夫人親筆的畫押,白紙黑字,手印都還在,怎麼變成了誣陷,想堂堂相府定然也做不出屈打成招,以權謀私,強權威逼之事吧?」
說著曹掌柜從懷裡掏出一張字據,很是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遞到顧相面前,「想來顧相定是公正,還請過目,看看可是三夫人的簽字畫押,蓋的可是她的私印」。
顧相接過字據,眉頭緊鎖,拿著字據側身時順其自然的看了一眼自家閨女,心裡雖然也懷疑此事怕是跟聲笙有關。
這個時間,這事就跟趕巧一樣來的,可這畫押蓋章應該是不會有錯,當真是三弟妹而為?
「拿來我看看」,顧相還沒走到老夫人近身,老夫人只恨不得一把上前把那字據給奪過來,真的也是假的只恨不能一把給抓了。
顧相對自家這位母親可謂是深刻了解,遂,只挨近給瞟了一眼就拿到了薛式面前,「可是你簽的字畫的押蓋的私章?」
只一眼薛式如五雷轟頂,那字分明是自己的簽字不假,那章確確實實也是自己的私章,可,可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張字據上。
「可是?」顧相見薛式驚異的神情已然猜出定是沒假了。
「必然不是,怎麼可能是」,老夫人急忙道,「定是這人胡編亂造,你拿來我看看」。
「老夫人著什麼急,但凡是有私章的,衙門裡可都是有備案的,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也不是我說是就是的」,曹掌柜上面兩步,一把接過顧相手裡那字據,依舊是怡然的淺笑。
「老夫人也不要想著若是這字據不在了便能不做數,在下來之前已經請了衙門裡的師爺備案,便是這字據化為烏有,只要在下告,衙門自然是要拿出呈供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算是把後路都堵上了,一時,幾人都愣住了。
倒是薛氏先理清了思緒,眼神里透著一股寒氣,「這位掌柜,我倒是想問問我為何在你店裡欠下一百兩的高額,您這鋪子是賣了金山還是銀山,怎麼就張口能要上一百兩?」
「夫人這話說的小瞧了本店,小店雖小,接的生意卻都是大單,瑪瑙翡翠金銀玉石都是最好的,這幾年莫說是金釵銀絲,但凡是巧奪天工的物件,八成是出在我妙人莊」,曹掌柜依舊是和煦的性子,不溫不火,面帶笑意。
「妙人莊?你可就是那個做出彩倪尚雲墜子那家?」五公主頓時來了興趣。
「正是,如今鋪子裡又做得了另一樣稀罕物,得空可去一瞧」,曹掌柜道。
「當真,這個自然是要去瞧瞧的,那件彩倪尚雲的墜子被二姐收去了,心裡還惋惜了良久呢」,五公主努了努小嘴,一想到那墜子當真是罕見,見一面便心痒痒。
曹掌柜一愣,再回頭時,已經恭敬的向著五公主行禮道,「在下眼拙,未能認出是五公主」。
這下倒是五公主愣神了,「你當真是神呀,本公主不過是問了你兩句,你就能猜出本公主的身份」。
「既然偶遇公主,改日公主可差人到妙人莊來傳話,新做成的物件,可先給公主一觀」,曹掌柜恭敬道。
「這個自然是好」,五公主滿心歡喜。
「既然你說你是首飾鋪子,我欠了你銀兩,那你倒倒是說說我在你店裡可是買了什麼會欠了你一百兩」,薛氏伶牙俐齒道,她倒是要聽聽這位舌顫蓮花的掌柜能說出什麼花樣。
「金玉佛」,曹掌柜猛地抬眼看向薛氏,「三夫人可想起來了?」
一時之間,薛氏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惶恐的神色看向老夫人。
「怎麼可能,這金玉佛怎麼可能是你那的物件?」老夫人不敢置信。
「聽這話老夫人是瞧見了這物件,那老夫人回去可好好的去瞧瞧,這金玉佛的底座右手邊有一排小字,寫了出於妙人莊,順帶著還有我鋪子的私章,跑不了的」,曹掌柜道。
老夫人萬沒想到會是這金玉佛出自妙人莊,且還價值一百兩。
這是前些日子逢大壽時,三兒媳偷偷孝敬老夫人的,只看了一眼,老夫人便歡喜的不行。
那玉質溫潤,觸手生熱,整體雕刻的栩栩如生,且金包邊的也是做工精緻,屬於難得的上好物件。
打這物件得了,老夫人便愛不釋手,沒事便摸兩下,只感覺自己也年輕如玉了一般,對這個三兒媳更是越發的疼愛。
可如今倒是好,如同晴天霹靂,只一腦門的雷擊,再看向薛氏的眼神也變得犀利冷峻了。
薛氏這內心越發是惶恐,可偏偏這金玉佛的底細是一個字都不能透的,她猛地抬頭看向顧聲笙,「你個死丫頭,這是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顧聲笙本著安靜看熱鬧的覺悟,一直是默默無聲,只靜看戲,可平白的把髒水潑來,顧聲笙自然是不會許的,「三嬸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與三嬸素日無冤無仇,何來要讓三嬸死呢,莫不是三嬸做了什麼對不得我的事,心裡怕著我報復?」
一句話堵住了薛氏的退路,昨日的事本就不是能明面說的,起初她想出這招不過是想拿著「毒害嫡母和嫡姐」的把柄,和大夫人王氏一唱一和拿捏著顧相,幫著把她男人給撈出來,這事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不是能拿到明面上的。
就在這時,就在連老夫人都要發作之時,卻見薛氏突然側身,一個大嘴巴子就呼在了身邊的丫鬟翠兒臉上,這一巴掌使了十足的勁,一掌下去,便是一個血印子。
「你個死丫頭竟存了這樣的心思要害我,平日裡我事事都疼惜你,便是你家裡哥哥病了我都出錢出力的幫你找郎中,硬是把你那哥哥從鬼門關救回來,你呢?」
「你竟然偷了我的私章,還仿了我的字跡,偷偷欠下一百兩,這金玉佛抱回來的時候,你只說是你家裡的祖傳寶貝,可沒說是這來歷,你還不如實招來,仔細你全家的小命」。
找個替罪羔羊啊,顧聲笙一抹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