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個沒良心的

  顧聲笙是被吱吱攙扶著一瘸一拐，面目猙獰的來到大廳，腳還沒邁進大廳的門，就迎來了五公主幸災樂禍的眼神。

  「哎喲喲，聲笙這是怎麼了？掉進黃鼠狼賊窩裡了？哪個黑心腸的竟然下這麼狠的手，當真是蛇蠍歹毒的心思，這是要把好好的姑娘給打廢打殘了不可呀」。

  說著，五公主已經來到顧聲笙近身，本只是想像征下的扶扶，卻不想顧聲笙直接一胳膊臂拐來，直接攬在了五公主的肩頭上，還不忘故意將半身的重力都往她身上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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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沒良心的」，五公主知道顧聲笙使壞，小聲道，「虧我還想著來幫你」。

  「昨兒你不跑的挺快的」，顧聲笙白了五公主一眼。

  五公主心虛，立馬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別過頭繼續發威，「人都這樣了，總得有個說法吧」。

  老婦人早候在了大廳，大夫人王氏和三夫人薛氏也隨在其側，神情嚴峻，好似都曉得五公主是來找茬的，一個個做好了架勢要應對。

  「孫女頑劣，自是該管教一二的，不然日後再闖出大禍，」，老夫人率先接話，即便她心裡一百個不樂意接茬，可五公主「公主」的身份壓在那，便是她這般年紀，也得陪著站。

  「顧府的家規當真是嚴，回去本公主該去父皇耳邊念叨一二，改日讓母妃下旨差人來學習三四」，五公主回道。

  五公主心裡暗罵，死老太婆，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潑婦，話說的到好聽，沒一日是哪聲笙當親孫女，連她皇祖母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臣婦惶恐，五公主玩笑了」，老夫人一聽要去皇上那告狀，立馬面色一沉，眼神犀利，卻也只能好聲好氣陪著笑道。

  「你怎知本公主是玩笑，顧老夫人倒是個有主意的，本公主的家你都能當得」，五公主嘴角帶笑，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臣婦惶恐」，說著老夫人這就作勢要跪，心裡卻是拿捏著五公主不敢讓她真跪。

  而五公主明明瞧見了她的意思，只當沒看到，剛好側過身扶著顧聲笙坐下，「怎麼樣，給你長臉了吧」。

  顧聲笙屁股剛一挨著凳面，就吃呀咧嘴的疼，「哎呀呀，疼疼疼，坐不了坐不了了」。

  「那可怎麼好，坐也不成，那跪定也是不成了？」五公主心領神會，立馬接話道。

  「疼，站著都疼，這日後不會落下個殘廢走不利索的毛病吧」，說著，顧聲笙就裝模作樣梨花帶雨，淒悽慘慘的嗚咽。

  兩人一唱一和，倒把老夫人幾個晾在了一邊，這會老夫人磨磨蹭蹭慢慢悠悠，也不能自己開口，只得拿眼去剜顧相，示意顧相開口。

  顧相呢，突然側過身對著一直侯在一旁的傳旨太監道，「看來今日小女這聖旨是接不了了，還請公公實稟了聖上，明日老臣替小女去御書房請罪」。

  「這怎麼能行，既是皇上下的聖旨，豈有明日再接的道理，不過是幾板子，怎麼就嬌氣的跪不得了，我看是托大拿樣子，一點規矩都沒有」。

  老夫人可找到了台階下，立馬就接過話，佯裝氣憤，心裡約莫著定是因那日這賤蹄子馬路上爭鬧的事情聖上才下了旨，多半是訓斥，這樣一想心裡也就舒服了，一心想著要讓這死丫頭接了旨。

  「我顧家世代忠義，對聖上肝膽相照忠心耿耿，怎可因你沒了規矩，這天下哪有讓聖上等的道理，你這丫頭，這不都走來了，如今鬧妖蛾子，便是聖上仁慈不怪罪，我這顧府的家規也容不得你這般放肆」，老夫人怒瞪著一雙眼，只恨不的再給顧聲笙來二十棍子。

  「既如此，老臣替臣女接下聖旨，還有勞公公宣讀」，說著顧相已經躬身下跪去接旨，剛好他這一身官服還沒來得及脫。

  「怎可是你替她接，這哪裡合規矩，她哪裡就跪不得一下了」，老夫人怒氣衝天，一隻手猛的拍在桌案上。

  「老夫人好大的家威呀，傳旨的公公和本公主都還沒說個不可，老夫人倒是能一板子便敲下了，直說不合規矩」，五公主道。

  「本公主想問問問，老夫人的規矩倒是你顧家的還是我皇家的」，五公主猛的回頭，一雙丹圓眼瞪的溜圓，這會五公主只恨沒把孫嬤嬤帶來，保管孫嬤嬤在，一套一套的早就治住了這老太婆。

  一聽這話老夫人自然是惶恐萬分，這回心裡就是再不情願，也立馬跪下請罪，「臣婦惶恐，臣婦不過是想訓斥兩句孫女，萬沒有藐視皇威」。

  這會老夫人一跪，大夫人王氏和三夫人薛氏自然是攙扶著一起跪下，連著顧聲笙都被吱吱硬拖拽著半跪著。

  眼看著大廳里跪倒一片，五公主給了傳旨公公一個眼神，公公立馬會意，打開聖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家有女名聲笙，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才貌雙全，秀外慧中，著即冊封為清河郡主，欽此。

  「謝主隆恩」......

  對於這份冊封，五公主昨日就透露給了顧聲笙，對此顧聲笙也是十分意外，要知道按照原小說里，可是完全沒有這個情節的。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一副不能相信的驚恐表情下，卻見周叔又是急沖沖的步伐，來到大廳先對著五公主行了一禮，然後便近身到顧相身側，耳語幾句。

  聽罷，顧相神情一滯，「請進來吧」。

  此刻剛被扶起來的老夫人見著周叔沒有給她回稟甚為不悅，礙於五公主在，剛才又跪了一回，輕易不好再開口說些什麼，便憋著一口氣。

  再瞥見顧聲笙心裡更是恨毒了，只覺得這張臉和她那個娘一樣，陰然晦氣，賤蹄子，就會勾搭男人。

  片刻，周叔就領著一個管事的進了大廳，來人三十出頭，五官挺拔，文字彬彬之態，「在下妙人莊掌柜，今日求見於府實在是被逼無奈，來問三夫人要銀子的」。

  被點了名的三夫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要什麼銀子，我又不認識你」。

  「三夫人怎麼能不認帳呢，在這下可是有白紙黑字你畫押的字據，一百兩，今日在下必拿了銀子才走」，掌柜道。

  「一百兩？」老夫人一聽這「巨額」，整個人差點就癱軟在圈椅上......

  五公主饒有興趣的看著顧聲笙，小聲道，「你這是又唱的哪一出？」

  顧聲笙淡笑不語，且等著吧，定是十分熱鬧，保管氣的老太太明日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