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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木家敗落

2024-09-03 12:11:26 作者: 何小仙

  翌日清晨,木妘嫿和南蕭啟程回都城,去木府。

  木妘嫿先沒想到她和南蕭的婚期會這麼快,還想著年節過去再去木府,將木府要回,再好好整修一下,再請兩個人看管著,自己和南蕭有時也可回去住住。

  想到木府,就會想到玉奴。想到玉奴,木妘嫿就心酸。要是她還活著,現在日子越過越好,再給她請兩個丫環,讓她享受一下當小姐的感覺。

  她先和南蕭去玉奴的墳前看了看,跟玉奴說了些話,這才轉去木府。

  自木軾死後,陳頌芝便一病不起,這麼拖了幾年,現下已只是活口氣的事了。

  木遠森也很傷心,這個大兒子可是他寄予厚望的,還指望著他能學一身的本事回來,再混個一官半職做做,誰知,他半路上被幽宗門給逐出了門,還投奔了玄越門,最後落個這般悽慘的下場。

  二兒子木楓,瞎了一隻眼睛後,便委靡不振。加之自己修練幽魂很難到三重,後也乾脆不修練了,整日裡就是醉酒賭錢度日。

  木遠森先還想著,就算自己兩個兒子不爭氣,起碼還有一個最小的兒子木凌,又是自己的愛妾所生。然,木凌讓他更加失望。

  自陳頌芝一病不起後,木府就是姨娘蘇繡當家。木遠森平日裡也很少再去陳頌芝的臥房中。蘇繡只讓申大娘和月蓉姑侄倆近前侍候陳頌芝,讓她關在她的院中,也不好好待她。

  

  先前陳頌芝得勢時,對蘇繡不好,現下蘇繡當家,豈有不「好好」待她的?

  蘇繡先還不敢動陳頌芝,畢竟她是原配夫人,可後來見木遠森也對陳頌芝冷淡,加之陳頌芝病後,下不來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日子一久,木遠森便也有些嫌棄,不再進陳頌芝的屋了。

  明白了老爺的心思,蘇繡知道如何做了。她先命人將陳頌芝搬到最偏的西院,並將她院裡的值錢的東西都搬到自己的院中。每月的用銀,也只是剛剛夠,食材上也減了一半。

  她的這些行為,自然讓木楓看不過去,與她爭論了好幾回,最後與木凌大打出手,兩兄弟從此在木府中,便是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小打,鬧得雞犬不寧。

  木遠森先還管管,兩兒子各五十大板,也不護著誰。可蘇繡當家,明知她為難陳頌芝,木遠森卻還是護著蘇繡。因他真正愛的是這位姨娘,以前是有些怕陳頌芝,自然看著她為難陳頌芝,他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這般一來,這木府就開始日日不寧。兒子都是自己親生的,木遠森也是沒辦法,管不了,也管累了,乾脆就不管了。

  木凌見自己的母親終於熬出頭了,雖還沒有正室夫人的名份,可持著家,手中有權,他便把自己當成了嫡子,還想著,等陳頌芝一死,他就想法將木楓趕出去,這木府,這所有的家產,就是他一人的了。

  母親得勢,自然,他這手頭的銀兩也就活泛多了。於是,便在外面認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先是被朋友帶到窯子裡去玩,後來又被這些個朋友帶去吸上了煙土。

  蘇繡每日看木凌出門,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兒子會吸菸土。

  直到有一日,木凌在房中犯了菸癮,讓丫環看到,告之了蘇繡,蘇繡這才知道,嚇得不輕,忙讓人去通告了正當差時的木遠森。

  木遠森一聽說他寄予希望的小兒子吸上了煙土,當時就吐出一口鮮血。

  木府這是要完了嗎?他不由痛哭起來,三個兒子,他難道一個也得不到了?

  回到木府,木遠森抓起木凌就是一頓毒打。可是,打完,木凌的菸癮卻是戒不下來。

  木遠森這才氣蘇繡,給了她一耳光:「你個沒用的東西,你是如何教管兒子的?他每日出門胡鬧,你竟是一點也不知,要你這樣的母親有何用!」

  蘇繡被木遠森打了,心中卻也是在責怪自己,沒有管好自己的兒子,也不敢反,只是不停地哭泣。

  有個這樣的兒子,木府有多少銀子也都不夠他吸的啊!木遠森便想著給木凌戒癮。

  這哪是那麼好戒的,一年過去,木凌不但沒戒掉類菸癮,反到吸得更凶了,最後,木遠森不得不放棄。他對蘇繡道:「我也沒辦法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先是木妘嫿請求皇上免了平縣的三年食邑,木遠森還想著,等三年後,他又可重收平縣的食邑了。誰知,因玉奴的死,加之木軾做的一些事,讓羽墨心中很是反感,他便在皇上耳邊提起,將分給木府的食邑給收回。

  皇上自然知道這食邑原本應該是他的木姐姐的,便答應了些事,還以他年老身體欠佳為由,免去了他御史之職,給了他一個閒差。

  沒了收入,兒子又像吸血鬼一般,家裡還有一個長年要用藥養著的病人,木遠森開始覺得,他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了!

  不到三年,木府里的丫環和小廝便都趕走了,只一人留一個侍候的,廚下留兩個人。即使是這般,蘇繡還得拿自己的東西貼補周濟。

  木遠森被家裡的事弄得焦頭爛額,也用心做事,當差時也連連出錯。昔日一些巴結他的同僚,見他也不被皇上重用了,便都排擠他,也斷了與他的往來。

  木遠森被家裡和官場上的事弄得心力交瘁,先還在家裡發發脾氣,後脾氣也不發了, 於是借酒消愁,每日當差回來,便把自己喝成亂泥。醉完倒頭就睡,到也不用看到家裡那些個煩心事了。

  如今的木府,已全然無有木妘嫿在時的那般風光,大門外也無看管的門童,門口的地上,積雪裡夾著枯黃的落葉,似是幾日都無人踏及。

  門匾應是無人擦拭,積滿了灰塵,「木府」二字,顯得那麼的死氣沉沉。

  木府大門緊閉,木妘嫿站在門口,不由想起安兒來,他不能在這裡做事,定是回去與家人團聚去了吧。

  南蕭見木妘嫿站住,看著大門不動不動,眉頭緊鎖,面色陰沉,知道她是在想什麼,便下馬走到木府門前,剛要抬手敲門,門卻「吱」的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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