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起了殺意
2024-08-31 16:18:12
作者: 依依有晴天
喬佩佩特意大聲說話,覺得茅草屋裡的祖父肯定能聽到。
她想挽救她剛才給祖父留的壞印象。
讓祖父知道,她眼裡的長幼有序,從來都沒亂過。
她爹再有本領,她也從來沒覺得她爹是老大。
「祖父是尊長,先送給祖父的確是對的。」喬迎雪溫和的理論,「但大伯和其他叔父畢竟現在不在場,容頡是咱家的客人,此刻在場,他身體不好,我先送給他又有什麼不可以?待我下回弄到了新的,自然會送給其他長輩。」
容頡一著急,仿佛就結巴的更嚴重了:「兩、兩、兩位……妹妹,你、你、你們……」
憋足了勁兒都沒把話說完。
看他這副孬種模樣,喬佩佩更膈應。
「你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兒!也不看看你自個兒這混吃混喝寄人籬下的身份!」喬佩佩罵容頡,並又對喬迎雪咆哮起來,「喬迎雪!你先無視大伯,卻送給容頡這種寄人籬下的窩囊廢叫花子?!」
「喬佩佩!」喬迎雪更是翻了臉,「容頡好歹是在咱們家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他是撿來的,那又如何?住在咱們家就是咱們家的人,他再不濟,你也不該歧視他!」
「喬迎雪你在這裡裝什麼大頭蒜?從小到大,你不是更加歧視容頡的嗎?做人還有比你更虛偽的嗎?」喬佩佩簡直要氣死了。
她鬥雞一樣的和喬迎雪各自跳著腳,挨得越來越近,爭的面紅耳赤。
「你這樣無緣無故罵他,讓圍觀者怎麼看?讓別人都覺得咱們家樂於助人的善人形象都是偽裝的?」喬迎雪這回爭完喊茅草屋裡的喬祖父,「祖父你出來理論一下,你當初撿來的孩子,當自己的親孫子一般養大,就算這孩子再傻再笨,你是不是也像不嫌棄自己的親孫子一樣,不會嫌棄容頡?」
喬迎雪這是在給喬祖父找維護容頡的藉口。
這麼多年來,喬祖父對於容頡的態度,真是複雜的很。
若是太小心,怕被人看穿,但若是太不在意,又怕委屈了容頡。
但喬迎雪現在既然提醒了他,他在這個時候若是不替容頡做主,就會顯得喬家人排外,把撿來的孩子根本沒當回事兒,全是為了做樣子的。
所以喬祖父再次再次怒火衝天的衝出來。
喬祖父這次是失了控,竟口不擇言,劈頭蓋臉的用惡毒話咒罵起了喬佩佩。
說看她從小是個乖的,沒想到如此的沒教養!都怪她爹把她給寵壞了,這要是再嬌縱下去,就沒個人樣子了!
喬佩佩又羞又惱又害怕,這回她再也忍不住了,便「哇哇」大哭起來。
喬迎雪覺得好戲看的差不多了,抽空趕緊溜走了。
走到半路,卻被容頡和張梓舒攔住了去路。
這倆人,一副痞里痞氣的模樣,就算現在他們披著小號,何至於就如此吊兒郎當,一點形象都不講的嗎?
「你們不去跟我祖父告狀,跟著我幹嘛?」喬迎雪沒好氣。
「你送、送給我東西,」容頡這回結巴的倒輕了,因為他急著把話說完,「難道……不、不是有、事求我嗎?」
張梓舒展開自己的扇子,搖頭晃腦的替容頡補充完整:「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位先生你好聰明,」喬迎雪用賞識的目光看看張梓舒,她走過來想拍他的肩膀被他躲過去了,「見過兩三回了,卻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張……」
「哦,張先生的醫術很高明,而且看起來也會武功哦……我崇拜的很。」喬迎雪拱手。
其實古代似乎沒有「崇拜」倆字兒,但她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事兒求我?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張梓舒又把扇子合上。
容頡有意見的瞥一眼張梓舒。
為什麼現在,成了喬迎雪有事求張梓舒了?
「還真有事兒,先生會武功……」喬迎雪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遞給張梓舒,「你看看這封信該送到哪裡去。我覺得雖然咱們只是一介草民,但保家衛國是你我都該負擔的責任。即便不知道這封信的內容是真是假,可若是能送到朝堂上,真假讓王室自己評判,至少你我做到了草民該有的義務。」
其實這封信是真的。
喬迎雪是在空間裡重新看了那本書,找到了三郡王從王室秘密傳出去的親筆信,她用平板拍照下來,列印下來。
然後花了巨資(空間金幣),在空間商場找到了臨摹高手,模仿列印出來的三郡王的筆跡,現場揮毫寫出來的。
雖然容頡如今是虎落平原,成了徹頭徹尾的平民,連王室的大門口都沒資格站一站,但張梓舒的父親在被貶職(在外是稱衣錦還鄉)之前,還是交了幾個朝堂里的朋友的。
不過在這種混亂時刻,也確實分辨不出來哪個知心哪個不可信,信件不能貿貿然交出去,不然將會面臨誅滅九族之危。
這些朝堂的事兒,喬迎雪不想多費心去管,還是讓這些男人去想辦法吧。
所以喬迎雪毫不猶豫的把信交出來。
張梓舒和容頡粗略的看了看信。
張梓舒在容頡耳邊小聲:「這的確是三郡王的筆跡,家父那裡,保留著三郡王親筆寫的詩詞……」
「你在哪裡弄的這個?」容頡這回又忘了結巴,他的眸子凜冽的逼向喬迎雪,「你一介布衣女子,怎麼會弄到這個?」
「我曾救過一個叫花子,但後來那個叫花子被抓走了。他在被抓走前,給了我這個。他說,讓我交給蕭孟然的父親,也就是咱們雲城縣縣太爺蕭雲龍老爺。他說蕭雲龍老爺是個青天大老爺……」喬迎雪編的這個,在書里也是有原型的,但書里,叫花子還沒等把信交給喬迎雪原主,就被抓走了。
信件落入了佞臣手裡。
「你們想想,」喬迎雪說話時,底氣仍是很足,「當時我還沒把蕭藺然給氣死呢,雲木村的人都知道了蕭藺然是縣太爺的兒子,即便還沒認祖歸宗,也是把他當大人物看的。而我是大人物的妻子……知情人,也就是那個叫花子再也找不到更可靠的人選了,他無法說通蕭藺然,怕蕭藺然把他當瘋子,但我一介女子,總說是心軟的……還是有機會幫他的,哪怕渺茫,他也想試試……」
喬迎雪曉得張梓舒和容頡都是油鹽不進疑心病很重的人。
他們倆表面和氣,被罵了是一副傻不拉嘰的呆頭鵝模樣,實際上,一個比一個狠,瞪眼宰活人的性子如出一轍。
所以喬迎雪在說這些的時候,是出了一頭冷汗的。
她曉得容頡已經對她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