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受傷了

  雖然一群人在這兒搞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為了打到對方什麼都可以做的模樣。

  但實際上顧宸不可能真的赤膊上陣，將周圍所有人的安危拋到腦後的。

  這麼些人都等著她下決策，一個不小心都會因此被收拾的體無完膚，她若不上心，恐怕也沒人能夠在意了。

  半個月之後，兩個人的鬥爭從明面上轉到了暗處。

  後宮被這兩個人攪得天翻地覆，皇后被顧宸當槍使，幾位皇子也無法獨善其身。

  楚雲昇渾不吝的很，於是沒有絲毫留情，把沈瑞和皇后耍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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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兩個人手裡皇后就被瞬間擰成了麻花。

  「小姐小姐，不好了。」

  顧宸偏過頭來，神情略顯溫軟：「怎麼了？」

  「西南傳來戰報，說是那邊出了問題，現在昌平候不是受傷了嘛，也沒個主事兒的人。」

  那一戰打得太過幸苦，以至於死傷無數，西涼也被他們不要命一般的打法逼得後退了不少。

  只可惜傷亡太嚴重，報上來也只能被罵。

  「那麻煩了，要是情況真那麼嚴重，即便是為了安撫北疆和全境，沈周然也斷斷不會再冒險動他了。」

  夕雲著急的臉頰都皺了起來，那張年輕的容顏罕見的憂愁起來。

  「這可怎麼辦，要是被楚雲昇抓到了機會，咱們肯定沒有反擊之力了。」

  如今他們愣是憑藉著沈周然和皇后這些人的牽制跟楚雲昇打成了平手，要是牽扯到其餘人，那可真就不好說了。

  想要對付一位手握重權的將軍，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更何況想要對付的那個人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

  不知為何，自從蘇青他們死了之後，顧宸這邊的進展幾乎可以用龜速來形容。

  似乎所有眷顧她的運氣都被耗盡了一般。

  雖然顧宸從來不會在下屬面前表現出這般憂慮來，以免打擊士氣，但總的來說，她自己也有察覺。

  「叫人去看著西南那邊，不論如何都要阻攔楚雲昇插手，這人厲害得很，要是讓他抓到了機會，恐怕即便是沈周然也無法輕易動他了。」

  這些年楚雲昇在暗地裡默默策劃什麼，多年之前她撞破那收服姚城叛軍的那一幕，如今想來，那個人早有準備。

  只可惜，沈周然忌憚這個手握重權的下屬，卻沒有發現楚雲昇對他也並非全盤信任。

  兩個互相提防的人怎能有什麼情誼，即便是有，恐怕也在一日又一日的試探當中消弭掉了。

  「好，咱們那邊也有人呢，消息傳遞也很快的，不怕截不到楚雲昇。」

  顧宸淡淡一笑點頭，但同時眼皮卻有些不祥的跳了一下。

  「奇怪······怎麼有些不太舒服。」

  她心頭仿佛有著預感一般，焦灼的思緒一瞬間席捲起來，但這其實很不尋常。

  即便是遇到很多危險，她都從未這般擔憂過。

  「小姐，怎麼了？」

  夕雲正低頭給她倒茶，見她嘴唇有點兒發白便問起來。

  「沒事，你自己去忙吧，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顧宸不想在小姑娘面前表現出擔憂來，於是將她遠遠的打發了出去。

  周圍安靜下來之後那種靜謐到極致，以至於心口都覺得空落落。

  顧宸支著下巴，瞥見自己桌上用一個精緻瓷瓶插著的兩根不值錢的枯乾蘆葦，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顧霖跑哪兒去了，這小子越是長大心越是野。

  跑這麼遠也不經常給自己回信，即便是安撫也很少。

  雖然顧宸並不需要，但她還是希望少年人出門在外可以多些掛念，如此才能保重自己。

  人年輕的時候總以為自己有無數的精力，天不怕地不怕，好像能夠上天入地一般。

  但顧宸卻早早感受到了世態炎涼和分崩離析，痛苦將她席捲的時候她還那般年輕。

  雖然她依舊如此美麗，嬌美的面容年輕充滿活力，但她的心，卻已經滿目瘡痍，在似水的時光里緩緩老去。

  ·········

  「霖兒······。」

  她還是希望顧霖可以在自己身邊，這樣至少在她有餘力的時候可以照拂。

  如今他跑的天高皇帝遠，怎麼夠也夠不著了。

  就在顧宸罕見的思索那些事情的時候，西南駐軍早已經炸了鍋。

  之前因為顧霖的主意，他們將西涼那群人的營地轟開，並且一把火給燒了。

  但這批人比想像之中還要兇悍，不依不饒的接連撲上來，所以西南駐軍雖然贏了，但也被拖的疲憊不堪。

  甚至就連一直帶兵的顧霖都因此被波及，傷得不輕。

  「怎麼樣，還沒醒嗎？」

  林進跺了跺腳，將腿上的灰塵震去一些，進了門。

  「沒有，湯藥灌進去了，但神智還是不太清楚，我沒辦法，只好叫人加緊看著。」

  顧霖受傷的事情被瞞了下來，並不是因為小六害怕被罵。

  而是在此之前顧霖千叮嚀萬囑咐，恨不得耳提面命讓幾個人死死守住嘴。

  了解幾位主子的人都明白，人心並不能勸，更何況這樣年輕氣盛的少年了。

  於是小六自作主張，讓其餘人守在外面，叫軍醫來診斷。

  幸好康容眉對他有幾分真心，把最好的藥用給了顧霖，才保住他一線生機。

  這些天雖然人沒有醒，但至少命還在。

  「叫人好生看著，別真出事。」

  林進在戰場上見過太多人醒不過來，見狀也只是落寞了片刻，就翻過篇去了。

  畢竟將軍可不能傷春悲秋，死一個人就要哭，那還怎麼打兵打仗？

  「好，我親自看著。」

  康容眉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

  本來顧霖不必遭受這個，只可惜他太操之過急了。

  建功立業的迫切之心讓他暫且將生死置之度外，或許是在戰場太久，他有些忘記姐姐的囑咐。

  那些殷切的關心有時候可以拴住一個人的心，也足以把將死之人從深淵裡拉回來。

  「再看看下一步怎麼做吧，侯爺傷好得差不多了，他如今要親自出兵。」

  康容眉愣了一下，道：「太冒險了。」

  「沒辦法，為將者不能龜縮不出，更何況是如今這個局勢，咱們很多時候就只能硬抗。」

  受了傷也沒辦法，偌大一個天元等著呢。

  這麼多流民百姓死的死傷的傷，誰看了心裡能好受？

  更何況還傷到了昌平候頗為中意的年輕將軍，這次絕對不能善了了。

  「好吧，那我找個人過來侍奉，祖父那邊沒辦法離開，只能兩頭跑了。」

  她最近瘦了許多，臉頰露出了凌厲的模樣，看著比從前的英氣更甚。

  「別太累著自己，生死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