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爭辯不休

  皇后聞言挑了挑眉：「陛下，這不是過是點兒小事，您何必過問呢，更何況姨母向來寬慈，能夠讓她做出這種決定，想必也是於舒雨那邊的問題吧。」

  「你少為她開脫，此事牽涉到朝臣，朕不可能讓你隨隨便便就掩蓋過去。」

  

  眾人都不太敢說話，低著頭裝作自己不存在。

  眼看著皇后氣急敗壞，此刻外面卻又有人來了。

  「陛下，娘娘，還望消消氣。」

  門外的小太監一臉的無奈，看著一路小跑進來的謝言只能往後退。

  這可是皇后的母親，他得罪不起。

  雖然眾人臉色都不好看，但是顧宸不經意的一瞥，發現沈周然極其不耐煩的搓著手指。

  看來·······這些年皇后的所作所為讓他也不堪其擾啊。

  那麼，自己的勝算就太大了。

  「參見陛下，娘娘。」

  皇后深吸了口氣，道：「母親，您來做什麼？」

  「陛下，娘娘，於夫人做錯了事情，那就要付出代價，誠然這皇朝律例可不能因此視如無物，更何況舒雨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自然有夫家為其作主，要給葉大人一個交代才是。」

  謝言連忙朝葉秋錦行禮，十分愧疚的模樣。

  「蘇夫人請起，做錯事的不是你，何必要道歉。」

  「可是長姐如母，我是她的姐姐，自然有立場為她做決定，您就受了這禮吧。」說著她就要下跪。

  周圍人七手八腳的將她攙扶起來，面面相覷。

  「陛下，娘娘，做錯事情的人不能因為是皇家親眷就受到包庇，如此叫天下人知道了，豈不是要口誅筆伐？」

  一旁的皇后驚訝的挑眉，剛想說話就被瞪了回去。

  謝言給她使眼色，叫她別摻和這些事兒。

  「你，認不認錯？」

  完了她偏頭給於夫人說話，那人一邊哭一邊搖頭。

  謝言仿佛也有些不忍，上前抱住她，兩個人哭哭啼啼起來。

  一旁的顧宸神情冷漠的看著這一場鬧劇，心裡卻在算計什麼時候才能完。

  畢竟·······她可不能冒險，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最好發揮最大的功效。

  這樣，蘇青和這一批人，才能被拉下馬。

  於夫人一邊哭一邊僵住，看上去十分古怪。

  看她這樣，顧宸就知道謝言跟她說了什麼。

  「哼。」

  她微微勾唇，笑意嘲諷又冷淡。

  只是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遠處，沒人看見她略顯古怪的笑容。

  「我······我錯了陛下，都是我的錯，這些年我看著這些庶女心裡不痛快，他們還要搶我兒子女兒的一切，我只是氣不過而已，陛下責罰。」

  她哭著撲倒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大喊。

  這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那你說，一次不成又來一次是為何？」沈周然眼底的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

  於夫人哭著道：「是因為她嫁入了葉家，本來我要讓自己的侄女兒給葉大人做妾的，沒想到居然是她，我只是氣不過。」

  她哭哭啼啼胡攪蠻纏，眼看著就要把這事兒給掩蓋過去了。

  葉秋錦冷眼旁觀，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知道這群人一個比一個可惡，但如今卻只能緘默。

  誠然，陛下既然不喜也不可能對皇后出手，死一個於夫人已經是最大的退讓。

  更何況，如果真和她說的那樣，那麼讓於夫人付出代價，也算是個於舒雨出了口氣。

  「哼，既然你認罪，那就簽字畫押，等刑部處理。」

  他擺擺手，神色有點兒疲憊，打算叫人都退下。

  這種事情鬧到自己面前來，也真是夠了。

  如今他每日忙的不可開交，還要管這種事兒，也煩得很。

  但還沒說幾句，一旁的大太監就靠了過來。

  「陛下，楚大帥求見。」

  「哦？」

  沈周然一頓，道：「讓他等一會兒。」

  「可是他說，事關重大，恐怕得立刻面聖。」

  聞言沈周然只好叫人把他喊進來。

  眾人神情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皇后和謝言。

  他們跟楚雲昇鬥了許久，如今聽說他來，能笑得出來才怪呢。

  「參見陛下，娘娘。」

  「不必多禮，朕聽說你有要事稟報？」沈周然看上去也不太愉快的模樣。

  顯然，自己的左膀右臂打了起來，他也有點兒煩惱站在哪一邊。

  「回陛下，臣這次來，和今日葉家的事情有關。」

  「啊？」

  眾人看上去有些驚訝，葉秋錦道：「大帥這是什麼意思？」

  「讓這位夫人說一說，咱們就明了了。」

  楚雲昇讓開，露出身後有點兒畏畏縮縮的孫也。

  「她是誰，為何又要她來說話？」

  沈周然見狀往前支著身子看了一眼，似乎不太明白。

  「回陛下，這位夫人就是於大人的第五房妾室，也是如今葉家那位二夫人的母親。」

  「可這跟此事又有何干係。」

  楚雲昇笑了起來：「這人是臣在前幾日從一群護衛手裡救下來的，那群人想要殺了她。」

  皇后看上去並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但是謝言一瞬間就睜大了眼睛。

  這個人·······她們不是早就處置了嗎，怎麼還會活著站在自己面前？

  她低頭看著於夫人，那人嚇得已然沒辦法思考了。

  「什麼意思。」

  楚雲昇道：「那就得這位夫人來說了。」

  見狀孫也上前幾步，看見顧宸的時候眼神明顯一亮。

  她很快跪在地上行禮，並且將事情娓娓道來：「那一日她們想要滅口，我便偽裝起來逃了出去，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各處躲避，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抓住了，要不是楚大帥出手相救，恐怕妾身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沈周然的直覺讓他知道此事沒那麼簡單，只是一時之間沒辦法反應過來。

  他知道或許是謝言和於夫人想要殺了於舒雨，但是為何又牽扯到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婦人身上。

  其中煙霧繚繞般的，叫人看不清楚。

  「那她們為何要殺你，你可知道？」

  孫也見狀哐哐磕頭，神情有些猙獰：「陛下，此事牽連甚廣，妾只能跟您一個人說。」

  「陛下，這人看著就不是個老實人，您可不要被她矇騙了。」

  「是不是有待商榷，你著急什麼？」沈周然反問起來，皇后臉色陰沉。

  眼看著就要暴露，謝言也慌張起來。

  「少夫人，這件事情是我們家做的不對，您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願意承擔後果，您就不要再追究了。」

  她哭著撲到顧宸面前，拉住她的手扯了起來。

  本來顧宸想一腳把她給踹出去，但想想也算了，這麼多人面前，不太好。

  「蘇夫人您自重，我知道您愛護妹妹，但舒雨對我而言也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