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恐怖靈異> 陌生同行者> 第178章 飛達礦業

第178章 飛達礦業

2024-09-02 15:05:52 作者: 一貳得三

  袁曉嵐觀察著宋慶德的表情。

  「啊……是我的車。」宋慶德說道,「不過,我沒有去。」

  花狸輕舒了口氣。

  他就怕宋慶德在不知情之下,一口承認是他帶去的。一個蟻穴,足以摧毀一座大堤壩。

  好在,宋慶德沒有盲目往自己身上攬。

  本書首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我媽跟我說了車牌,我還以為就是您捎上她的。」袁曉嵐笑笑說道。

  「穆老闆是花力的老闆,他們倆都租在我這裡,這些天覺得出門不方便,就把我的車也租去了。」宋慶德指著花狸說道,「剛才穆老闆又出去了,不然你們可以當面感謝他。」

  「哦,原來是這樣啊。」袁曉嵐像是無意地問道,「花老闆和穆老闆做什麼生意?」

  「千萬別,我可不是老闆,跟著穆老闆做些苦力活。」花狸笑道,「穆老闆走南闖北,做一些原木的生意,有時候看到礦產之類的,也會幫人牽頭。」

  「現在的生意可不太好做。」肖比倫說道。

  「可不是嘛,穆老闆整天愁眉苦臉。現在的人,都追求減少中間環節,很多直接通過網絡平台交易。這網絡,搞得我們這些跑腿的,都快要沒飯吃了,所以穆老闆聽說靜光寺的菩薩很靈驗後,就拉我去了小圓山。」

  他很隨意地說著。

  袁曉嵐聽著,這才打消了懷疑。

  又聊了幾句,告辭出門,待他們關了門,才回到車裡。

  肖比倫早就有些不耐煩,「宋慶德膽子小,花力雖然油滑,看上去也不像騙子。至於那個穆老闆,也只是個掮客罷了。」

  「某人神經太過敏。」

  「走吧,到你家拜訪伯母。」

  袁曉嵐有一瞬間的不快,但也沒說什麼,給他指起路來。

  ……

  警察走了,宋慶德才放下了心。

  「菩薩保佑,他們沒發現什麼。」

  說完還是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去找穆老闆?」

  「你管自己就行,穆老闆才不會怕他們。」花狸繼續給他定心丸。

  等他走開。帕萬才問他,為什麼要準備動手。

  他看到花狸的手勢,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沒想到,最終還是風平浪靜。

  花狸警覺地看了看,宋慶德已經走開。宋慶德膽子小,儘量別嚇著他,以免誤事。

  他說道:「那個女警察是在套話來著,萬一老宋的回答有誤,她們可能會發現不妥。」

  「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啊?」帕萬身邊一人問道。

  「她進來為什麼問宋慶德,而不是問穆老闆?」他閃爍著小眼睛問道。

  「草,屁話太多。」帕萬不耐煩地說道。

  「她母親應該只知道穆老闆,根本就不曉得宋慶德。」花狸趕緊解釋,他在帕萬面前可不敢托大,「但是女警是來找宋慶德的,這說明了什麼?」

  得,一句話沒完,故態復萌。

  帕萬狠狠地在他腦袋上削了一下。

  花狸哭喪著臉。

  他老實說道,「說明她是按照車牌查過來的。她母親雖然知道我住同一個小區,但從來沒問過具體住址。女警既然不知道住址,怎麼可能直接找到呢,那只能說明她是從車牌登記的信息查到的。不可能從她母親那裡知道的。兩者的信息是有偏差的,她母親認為車是穆老闆的,她卻查出來知道車是宋慶德的,於是故意把宋慶德當成穆老闆,一旦宋慶德承認了,她就會察覺到故意隱瞞,那接下來就可能關注到我們,只要她關注了,這麼多人,一天的吃喝、還有垃圾、用電用水等,根本禁不起查。」

  花狸心有餘悸。

  但,

  他根本沒想到袁曉嵐以為他們是騙子。

  反正宋慶德的回答,打消了她們的懷疑。

  沾上了宋慶德,還是挺有福的,他又暗暗佩服起楊安平來。

  呵呵,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做動作,真是夠刺激。帕萬想到。

  ……

  鄭為之開車上了那條熟悉的道路。

  向右轉彎,去往小圓山,向左轉彎,不到兩公里,就進入了飛達礦業廠的廠區。

  廠區的門口設置了崗哨。

  他們把鄭為之的車攔了下來。

  鄭為之出示了證件。

  崗哨兩人中,年長的那位有些為難地說道:「警官,沒有聯繫過,我們也不能隨便放你們進去。」

  「那你們現在可以聯繫。」

  年紀輕的保安打了一陣的電話,出來說道:「領導說他不在。」

  袁群英一拍車窗,就要訓斥。

  特馬的,領導說他不在的梗都要拿出來玩,當警察沒脾氣嗎?

  一想現在可能都打手機,保安這麼說,其實也沒有毛病,一時把話梗在喉嚨里,說不出也吞不進,不免有些尷尬。

  「你找的是哪位領導?」

  「我們廠長馮子存。」

  「那麼主管安全工作的副廠長周步恆在不在呢?」鄭為之頗有耐心地問。據他的觀察,向上走一百多米,鐵絲網有容野豬鑽過的缺口。既然能做到不聞不問,想必門口的管理也是形同虛設。

  他沒有想到,兩位保安竟然如此盡責。

  反差挺大。

  他哪裡想到,這些天來查的人有好幾波,兩位保安已經被訓斥了幾次。這回,好歹想起了守衛的職責。

  又過了一陣,終於放他們進去。

  分管安全的副廠長周步恆接待了他們。

  「周廠長您好。」鄭為之在辦公室坐定,「我們這次來,主要是對貴廠保存的爆炸物進行調查。」

  「鄭警官,袁警官,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查的。」周步恆攤了攤手,「這段時間,都來過五撥人了,這個查爆炸物,那個查環保,查來查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你們這樣查下去,對我們的生產都造成了影響。」周步恆誇張地說道。

  「說到底,還是督促你們安全生產,一旦出了安全上的責任事故,你這個分管安全的副廠長,就是第一責任人。」袁群英見他如此,對他的態度很不爽,話就說得有點重。

  「我們已經安全生產五百天了,準備在下周召開安全生產總結會,迎接第二個安全生產五百天。」周步恆哂笑道,好像在嘲笑袁群英的無知,「我們是政府投資企業,對於安全生產,各種物品的安全存放,看得比什麼經濟效益還重。」

  「這樣就最好了,請周廠長先帶我們去看看存放爆炸物的地方吧。」鄭為之提出了要求。

  周步恆面有難色,「鄭警官,主管倉庫的老邱生病去醫院了,庫房重地,必須他在才能打開。」

  「哦,那他不在,你們都不生產了嗎?」

  「袁警官,瞧您說的,庫房也不需要天天出庫,因為老邱生病,有些生產原料,已經提早領走了。」

  「哦。」鄭為之不置可否,「那請周廠長把相關的倉儲出庫記錄拿過來讓我們看看吧。」

  「鄭警官,不得不說,你們是運氣好,要不是前些天檢查,把相關記錄都調出來,今天老邱請假,你們連這些材料都看不到。」周步恆一看,事情重回了自己的掌握,不由得得意起來。

  他讓人取來了相關的材料。

  「原件在庫房,這些複印件。」他解釋道。

  管庫房的老邱是集團領導的親戚,活一般,而且好酒,早上來碗面都要就一小碗燒酒配著。

  他就不適合呆庫房,但他不申請,領導不發話,他們也不敢隨意調整他的工作。

  上回來檢查,人家檢查組一看他喝過酒,也不管記錄是否出錯,先把領導批了一頓,說廠方管理不善。

  我們倒也是想撤換調整的……

  這回,再也不想帶警察去觸自己的霉頭了。

  反正有不少檢查,就是在辦公室喝茶聊天看台帳……

  只要臨走時,別忘記帶上山野土貨!

  來的時候,說問題一大堆,走的時候,拍拍肩膀,這些都是小問題。

  套路,大家都在套路。

  鄭為之仔細地看著材料,還不時指著提幾個問題,在周步恆解答後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袁群英一看到這些芝麻大小字,心頭就犯怵。他有些無所事事。

  踱步到人物宣傳欄。

  「這位是誰?怎麼看著有些臉熟。」袁群英有意外的發現,他指出付國慶的照片問道。

  「他是付總,是當初集團公司的總經理。」周步恆說道,「不過如今已經退居二線,目前擔任集團公司一級顧問。

  他解釋道:「這些材料比較早,後來宣傳欄一直沒更新,相應的職務介紹,也還更換。」

  「他也在礦業廠幹過嗎?」袁群英繼續當他的好奇寶寶。

  鄭為之也不逮著周步恆問這問那了。

  「付總以前礦廠工程師,後來是中層幹部,再後來擔任了礦業廠的廠長,最後調到集團公司去的。」周步恆介紹道,「付總當廠長的那幾年,礦產的價格水漲船高,每天的價格都不一樣,所以付總沒當兩年廠長,就調動到集團公司。」

  「這小子,挺有運氣的啊,我聽說現在的礦產行業不景氣,這是真的嗎?」

  「真,當然真。」

  「不過付總能力強,想必現在請他來當廠長,他也能讓礦業廠脫胎換骨。

  話是這麼說,語調里的不屑,任誰的聽得出來。

  「我網上查了一下,飛達礦業,以前是出過礦難事故的,還引發了家屬的圍攻,後來好像不了了之了。」鄭為之也不看材料,湊過來談天說地。

  這才是檢查打開的正確方式。周步恆暗笑。

  不過,他不接他的話茬。

  以前的安全事故,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這小青年想通過這話引出點啥?

  他的內心還是警惕的。

  「哦,我想起他是誰了。」袁群英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周步恆看他的表情有些發楞。

  「不就是老楊家親戚,怪不得看著有些眼熟。」

  子虛烏有的老楊,周步恆當然不會知道。但他顯然誤會了,「對對,付總的老丈人姓楊,以前是我們礦業廠的廠長。」

  袁群英得意一笑,不能白跑一趟,事先的準備工作當然都要做好。

  「他啊,當年好像過得很瀟灑。」袁群英有些神秘兮兮,好像在討論秘密問題,「他是不是家外有家……聽說還有私生子,有一回還帶一位年青女子到老楊家,結果被他老婆知道,他老婆立馬抄根棍子趕去了。」

  「我聽老楊說起的時候,看老楊那個羨慕。」

  周步恆的臉色活了起來。

  他原本的表情不生動,雖然也笑,但總像是霜打的花朵,看起來沒有什麼鮮活的氣息。

  八卦一來,他的整個臉就有了變化。

  就像是曬秋,火一般的紅,金燦燦的黃……各種鮮活的顏色組合在一起,令畫面充滿了生活著的美感。

  「付總的夫人……以前礦業廠的會計。呵呵,真算得上潑辣,礦里沒人不怕她。」父親是廠長,老公又繼任了廠長,她當然有能夠潑辣的理由。

  打開了話匣,可不容易收。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多小時。

  鄭為之暗暗記下了幾個人名。付國慶走到這個位置,一路上有朋友,當然也有敵人。

  就比如周步恆,他隱約地指出,鄭為之據說的礦難,就是付國慶當廠長的時候發生的,賠了不少錢,才安撫了家屬,給市里上報的時候,說只死了一人。之後不久,付國慶飛黃騰達,調動到了集團公司。

  鄭為之感嘆,危機危機,危中有機,付國慶借著這事,攀上了領導,又調動到了集團公司,不得不說,在官場上,他是如魚得水。

  周步恆知道的情人,就有兩個,如今都在集團公司。

  可惜的是,周步恆並不知道都婧。

  不過,既然有了路,接下來一步步走就是了。

  調查付國慶的朋友,消息免不了走漏到付的耳中。但如果是他的敵人呢,本來就想看他的好戲,提供材料恐怕會更不遺餘力。

  「周廠長,我們茶也喝得差不多了。」鄭為之起身。

  周步恆正興致勃勃,聞言有些意外。

  不過,鄭為之他們要走了,他是樂見其成。

  他正準備握手作別,道聲,歡迎下次再來。

  卻聽到鄭為之繼續說道,「老邱大概醒得差不多,該帶我們去庫房了。」

  周步恆:「……」

  歡迎下次再來這句話,被憋在喉嚨里。

  老臉一紅。

  期期艾艾地說道:「老邱……是真的病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