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需要擔心
2024-09-02 15:05:33
作者: 一貳得三
「事情都談完了。」圖書館管理員顯然沒看清許立新沮喪的神色,「談完就好,教師也是有編制的人員,又沒有殺人放火,還能開除了你不成。」
「反正,證據確鑿的不承認,沒證據的更不能承認。」
放平時,許立新肯定覺得是老成之言。
但此刻,他氣得臉發黑,氣狂喘。
尼瑪,之前不說,老子全都交待了,你來說。
他無比痛恨。
看到他把眼鏡放在一旁,故意撞翻了凳子。
眼鏡隨著碰撞掉到了地上。
不碎,
竟然還不碎,
瓶底一樣厚的鏡片偏偏還結實著。
什麼都跟我作對……
他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用力把眼鏡擲向了窗外的大樹。
兩隻小鳥受到驚嚇,嘰喳著從綠葉叢中飛了起來。
「孫老師,你怎麼啦?」
學校里召開緊急會議,有老師看到圖書館的孫老師,摸索著前行,險些撞到其他同事。
「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我的眼鏡搞丟了。」他心善,難以想像別人的劣跡,只能有點小猜測。
「許立新不是也在圖書館嗎,怎麼不讓他找找?」
孫老師哼了一聲。
這話,讓他還怎麼接。他此刻的心裡,全都是針對許立新的MMP。
「各位老師,今天開個短會……」沈校長心情沉重地坐在主席台上,往日向下望,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今天卻是暈暈乎乎,看下面,每張臉似乎都是一個漩渦。
背後不知道有多少問題在發酵。
許立新實在太壞了……啊不,太蠢……是又壞又蠢……
啥事能說,啥事不能說,在他眼裡就沒個界限啊!
「大家馬上整改,有則改之,無則加冕……事先必須做好工作,不能讓家長和學生露出一絲的口風。」
錢處長還是給面子的,說是第二天再來查證。
一天的時間,有很多的手腳可以做。
「幸好,幸好……」有人看似悲痛,實則有些幸災樂禍。家庭輔導,不是所有老師都能開展的。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句話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陳老師,你這學期的費用收了嗎?」
「我還沒收,正打算收呢,誰知道遇到這事,正好不用收了,省得退錢。」
「我昨天已經收上來了,怎麼就這麼巧……這個許立新,他是豬啊,搬出這些來,又不能減輕他的責任。」
「哎,有些人就是損人不利己,你拿他有什麼辦法?」
「希望教育局能把他開除了,這種人,就踏馬是害群之馬!」
「該死的許立新!」千言萬語,最後都化為這樣的情緒。如果眼光是利劍,許立新此刻早已千瘡百孔。
許立新縮在角落裡,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
草,教育局的調查是不想擴大化的,
刑警是來檢查實驗室的,
為什麼……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草,每個人都想看我的好戲。沈校長是,林嘉蘭是……所有人都是。
另一邊,林嘉蘭被沈校長叫住了。
「沈校長,您找我?」
「林老師,有件事,恐怕只能落在你的肩頭……」沈校長一臉為難地說道。
……
「呵呵,從來沒有想到過,發威脅郵件的竟然他。」
許立新的主動招認,讓鄭為之有些意外。
檢查實驗室,竟然有了意外收穫。
「有人想要通過我知道九號,在跟蹤的時候,偶然發現他也在跟蹤我,所以利用了他。」鄭為之分析道,「我猜幕後這個人就是楊安平。」
袁曉嵐一聽,他把目標定位在楊安平身上,輕輕舒了口氣。
「可是,楊安平為什麼只發了威脅郵件,就沒有下文了?」
「難道是楊安平良心發現,覺得你也不知道九號是誰,繼續發郵件也沒有用,所以就不發了。」袁群英不改話嘮本色。
「我覺得他應該在等待時機。」
「怎麼才是時機?」
「等帕萬的到來。」鄭為之分析道,「只有郵件的威脅,根本就不能動搖我,所以他可能與帕萬合兵一處,一人負責埋炸彈,一人再來威脅我……」
「也不對啊,他發郵件給曉嵐幹什麼?」鄭為之又尋思起來。
袁曉嵐心裡一緊。
「為什麼沒有發給老妹?」
「對了,楊安平是大埔人,他也認識袁曉嵐,他跟蹤我的時候,看到了曉嵐,認出了她。」
鄭為之更加認為幕後指使者是楊安平了。
袁曉嵐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
「咦,嘉蘭,你怎麼來了。」
林嘉蘭一顆心飄飄蕩蕩的,不知落向何處。
暫時停課,等待調查。
為什麼是我?
她捫心自問,從來亦步亦趨,沒有半點額外舉動。上學的時候,是好學生,工作了之後,是好老師。
偏偏,事情要怪罪到她的頭上。
雖然,沈校長說的很客氣。
什麼,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並不是你的責任。
什麼,大家以前都這樣的,只不過「十不准」之後,相關的要求嚴格了。
什麼,如果事情擴大了,對學校的影響不好……
說來說去,就是要找個背鍋的。
那天吃飯,沈校長不在?其他副校長不在,怎麼可能……一個吆五喝六的,一桌桌敬酒,還說要與老師打成一片來著。
怎麼的,許立新一舉報,當初飯桌上的領導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大的領導是自己。
她看到鄭為之,哇的哭了出來。
如高山瀑布,傾泄萬里。
鄭為之嚇得趕緊追問,是怎麼回事?
又過了好一陣,林嘉蘭才算抽噎著停了下來。她不好意思地看著那包已經抽空的紙巾。
「阿為哥,我也被暫時停課,與許立新一樣。」
「為什麼?」鄭為之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林嘉蘭一向是學校的骨幹,而且為人正直。怎麼就得了與許立新一樣的待遇?
林嘉蘭把原因一說。
鄭為之這才知道,原來還是許立新惹的禍。
該死的許立新!
「這個許立新,分明挺膽小怕事的,怎麼這麼能惹事呢?」袁曉嵐問道。
「曉嵐,你也認識他嗎?」林嘉蘭隨口問了一句。
袁曉嵐有些張口結舌,怎麼一個不小心,就說上這麼一句,她偷眼看鄭為之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這才隨意地說道:「不認識,誰會認識他啊,被教育局的領導一說,就把什麼都交待了,不是膽小怕事是什麼?」
算是很圓滿地解答了疑惑。
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果然,背地裡做手腳,容易露馬腳……
「這事怎麼的,也怪不到你的頭上。」鄭為之的關注點在林嘉蘭身上。
「那天,年級組長有事沒來。」林嘉蘭委屈道。
「那參與的不還有校級領導?」
「沈校長說,一方面是許立新點名是我,另一方面,只是年級組,相對影響小一些,如果說校級領導都參與了,到時教育局再調查一下,其他兩個年級也有聚餐,問題就大了。」
「說穿了,就是學校需要你這個替罪羊唄。」袁群英說道,他很難得的沒有發表長篇大論。
「嗯。」林嘉蘭也氣憤,但她沒有辦法。
若是回去向父母傾訴,十有八九換來的是不理解。早就跟你說好好教書,其他的事都不要參與……爸媽總是當她小孩子。如果馬後炮能夠解決問題,那聽幾句也就算了,事實上,父母除了嘮叨,連讓她發泄鬱悶的渠道都不給。
都說最親的是父母,但最理解孩子的,大半都不是父母。
「事情會怎麼處理?」袁曉嵐問道。
「我也不知道,明天教育局還要來調查。」
「那些當領導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天到晚盼望下面出點事,他們好做吃完原告吃被告的事。想當年,老一輩革命家兢兢業業,為人民服務的作風,都被他們丟到九霄雲外去了……」袁群英又開始憤青。
「老妹,你可別扯了。」鄭為之不客氣地說道。
袁群英被打斷,想要再跟鄭為之辯一辯:什麼叫禮貌,什麼叫客氣?
聽到鄭為之說道:「今天晚上我請客,有什麼事是一頓小酒過不了的呢?」
「一頓不行,就兩頓、三頓……」袁群英馬上就高興起來。
剛才想要爭辯什麼,早就拋到了腦後。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約了,你們去吧!」袁曉嵐說道。
「啥,現在你也這麼忙了,是有人追求你嗎?」袁群英的問話直指核心。
袁曉嵐臉色暈紅,即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林嘉蘭莫名有些喜悅。
在刑警大隊的附近,三人找了一家小酒館。
「小豬,你爸媽的事怎麼樣了?」酒桌上,袁群英問起老兩口的事。
「別提了,外甥打燈籠——照舅。」說起這事,鄭為之也是嘆氣,老兩口雖然上班是閒了,可是這閒和那閒是不一樣的。
不想干,不讓干……一字之差,相隔千里。
「我說你們家最近是不是得罪瘟神。你爸媽被人舉報,你妹被人舉報,還有……」他接下去要說的是樂樂,但及時住嘴。
「聽你這麼,好像我就是瘟神。」鄭為之苦笑。
「阿為哥,你可別這麼說,這些事肯定都跟你無關。」林嘉蘭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會給鄭為之開脫。
「聽說小圓山上有座寺廟,那裡的菩薩是很靈驗的,特別是祈福消災的事上,甭管多大的事,只要做場法事,就能把你周圍的晦氣消得一乾二淨,我還聽說……」
「打住,老妹……」鄭為之瞪著袁群英,「你以前不是說自己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林嘉蘭倒是聽得有些心動。心靈受傷的時候,總是期待有外力能夠介入,幫助抹平傷痕。
……
「咦,又遇到你們了,真巧。」花狸看著夏枝和小輝。
「大立哥。」小輝已經對花狸很熟悉,不需要夏枝教導,就直接叫了起來。
「小輝真乖,大立哥給你買糖吃。」
「別,不能麻煩……」夏枝的話還沒有說完。小輝早就高興地歡呼起來。
糖果,對他來說,就是終極誘惑。
夏枝有些感慨。小輝這樣子,一顆糖果就能跟陌生人走,要是以後被拐騙了,可怎麼辦?
當然,花力是個好人,不需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