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專家支援

  「好消息，我們找到照片了。」袁曉嵐把很多的照片複製到電腦里。

  那時候的手機照片，像素很低，但人像照片還是能夠認得清是誰。

  照片裡都婧風情萬種，出現在鏡頭中的男人不少於幾十位。

  

  「這是重大發現。」鄭為之興奮地叫道，他對比付國慶的照片，找到了他們的合影。

  照片有十幾張之多。

  「你們看，都婧與付國慶認識的時間比較長。」

  照片不是集中的，而是分散開來，都婧穿著各個不同季節的服裝，因此鄭為之做出了這個判斷。

  有幾張是兩人依偎在一起。

  還有都婧獻上香吻的。

  「他們的關係很親密。」袁群英高興道。

  都婧認識付國慶，

  他們的關係很好，

  交往的時間也不短，

  眼看著推斷一步步落到了實處，當初他隨口一說，如今看來可能性大增。

  「幸好有了這些照片。」袁群英拍掌大笑，他覺得已經看到了曙光。

  「這些還是說明不了什麼？」袁曉嵐蹙著眉頭，「付國慶堅持說他們關係一般，你又能拿他怎麼樣？」

  「你看看，他們都這樣了，還能說關係一般？」袁群英不服氣。

  從照片上看，兩人關係確實不一般。

  但真要不承認，還真……沒什麼辦法。

  一個女孩撅著嘴唇獻媚，他不接受。

  只要這麼說，你能拿他怎麼辦？

  「還得要其他證據，比如周圍的人的說法。」鄭為之說道。

  「但調查他的身邊朋友，不驚動他怎麼可能？」

  這個事情早就提起，但一直沒想到合適的介入點，所以也拖了一下。

  「特馬的，難道就拿他沒辦法了？」

  盤中餐就在眼前，筷子沒找到。

  這都是什麼事！

  鄭為之的電話響起。

  「孫隊，什麼指示？」鄭為之嬉皮笑臉地問道。

  「你小子，快滾過來。」孫達斌也不跟他多說話。

  孫達斌的辦公室里，夏子健板著臉坐著。

  鄭為之趕緊把嬉皮笑臉收了起來。

  他在孫達斌面前敢展示混不吝的一面，卻不敢在夏子健面前表現出來。

  「九號的事，你是怎麼泄露出去的？」夏子健拍著桌子問。

  「什麼？」鄭為之瞪大了眼睛。

  他是真的意外。

  九號是誰，他連袁曉嵐袁群英都沒有告訴。

  為什麼泄露了，是誰幹的？

  「你都告訴過誰？」夏子健在參加完小會之後，大家都明白九號的事，不可能瞞太多人。

  帕萬都要上門來索命！

  要不要抓他，誰去抓？

  這些人什麼事都不知道，能夠辦好事嗎？

  經過商量之後，他們認為需要有控制的擴大知情人範圍。

  孫達斌作為刑偵中隊的隊長，自然也是可以知情的。

  「我從來沒有說過。」鄭為之叫屈。

  簡單交流幾句。

  夏子健不再冷冰冰地板著臉，其實他也不太相信是鄭為之泄露。

  鄭為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中腹誹，演得還真像，如果心裡有鬼，還真會被嚇到。

  「可能還是肖俊偉這方面泄露的。」夏子健揣測道，「現在追究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最重要的還是要抓住帕萬。」

  他說了幾句，不時看看時間。領導沉默的時候，他們也不敢胡亂說話。

  又等了幾分鐘。

  鄭為之都有些不耐煩。

  有一位青年走了進來。個子高，臉部線條柔和，著裝有型，簡直是泡菜國明星同款。

  「肖教授，你來了。」夏子健趕緊站起來，伸出手來。

  「夏局您好。」兩人親切握手。

  「這位是省廳派來支持我們的專家，肖比倫教授，來自省公安大學，曾經在國際刑警總部交流學習了兩年，主要研究方向就是東南亞販毒組織的形成與發展，鄰國毒販的主要人物，他都有過研究，熟悉他們的性格和特長。」

  「報告。」門外傳來男子的聲音。

  「建陸也來了。」夏子健說完，把幾人向肖比倫介紹了一番。

  「各位同志。」

  夏子健的臉色又嚴肅起來。

  最後到來的二組組長王建陸正準備散煙，看到夏子健一副正式開會的面容，趕緊把煙收了起來。

  幾人肅容正坐。

  只有肖比倫悠閒的半側著身子，像是在課堂上做講座。

  「根據國際刑警的線索，鄰國毒販組織的帕萬已經潛入我國，帕萬擅長爆破，曾經在鄰國森也大廈製造恐怖襲擊，使用的是遙控炸彈，導致三十多人的死亡，因此而受傷的人數達到了五百多，一部分是受到炸彈餘波影響，另一部分是因為驚慌導致踩踏事件的發生。我們有理由相信，帕萬的潛入是為了報復。因為我市警方的除惡務盡行動紮實有效，搗毀了他們伸入我國的一支黑手，抓住了敵方的幾名重要人物並判處了死刑。

  省公安廳在研判分析後，認為帕萬潛入我國，固然帶來非常大的風險，但同時也是抓捕他的好時機，因此特地派來了省公安大學的專家，肖比倫教授來支援我市公安局……

  根據省廳指示，市局研究決定，成立特別工作組。

  下面，我宣布特別工作組人員組成，組長肖比倫，副組長王建陸和鄭為之，組員……」

  特別工作組主要抽調了一組二組的骨幹力量，還有特案組的全部力量。

  鄭為之聽完，有些發愣。

  特案組全部歸入了特別工作組。

  都婧被殺的案件，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新的嫌疑人，正想深入調查，卻沒人可派。

  這合適嗎？

  可領導不知道啊！

  他舉手。

  「鄭為之，你有什麼問題？」夏子健問道。

  「夏局，特案組一共才三個人，都被抽調到特別工作組……」

  還沒等鄭為之把案件已經取得突破口說出來，肖比倫已經打斷了他，「小鄭，孰輕孰重，你不會不知道吧？」

  身為公安大學的教授，肖比倫並不是不接地氣的人。他在市公安局有朋友，對於整個團隊的情況，做過大致的了解。

  鄭為之能力強，性子傲，最近特案組也是頻頻出彩。

  但，也僅此而已。

  這些都是副業，真正的主業，也就是都婧被殺的積案，與以前一樣，遲遲沒有突破口。

  既然沒有突破口，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關係？

  帕萬潛進來的事，可是十萬火急。

  他即不滿，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自己的小菜園。又存著打壓的心思，組長的權威，必須能夠實實在在地體現，不然的話，緊急時刻扯皮，是要拖後腿的。

  夏子健自然是要維護肖比倫的。

  他用威嚴的眼神看著鄭為之，好像在說，你有重大理由就說下去，不然就閉嘴。

  鄭為之一想也是。

  都婧的案子，反正也沒有想好，怎麼才能調查身邊人，卻不驚動嫌疑人，現在不動，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倒是抓捕帕萬，保護九號，才是目前的急事。

  他一聲不吭地坐下。

  肖比倫倒是有些意外。

  他掃了一眼孫達斌。

  早聽說鄭為之的大名，當初連中隊長孫達斌都敢頂，都敢舉報，今天他還準備了一套言辭，沒想到才一句話，他就偃旗息鼓。

  會不會等領導不在的時候，他再找機會發作？

  他心裡存了個小心。

  「其他同志還有什麼意見？」夏子健繼續問道。

  「帕萬的報復為什麼針對興安市？」王建陸沉吟片刻問道。

  「問得好。」夏子健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目前在座的，就是他不知道九號的事，但還是敏銳地感知到了，帕萬的到來，背後應該有事，這就是刑警的直覺。

  他把九號的事又說了一遍。

  並且強調，這事情的知曉範圍，僅在目前幾人中，不能擴大到組員。

  如果有必要，必須要讓組員知曉，那得向局領導報告，告知知情者的姓名。

  他的再次強調讓與會者心情一凜，明白了保護九號的重要性。

  九號以一己之力，讓毒販消停了二十年，如果他，包括他的家人遇害，那會讓興安市公安局的名聲跌入低谷。

  尤其來的人，還是帕萬。

  帕萬一動手，其結果就是炸彈爆炸。到時的死傷只有一兩人嗎？不可能的……引起社會上的恐慌，更是公安局不能承受之重。

  「明天，由肖比倫組長負責召開特別工作組的第一次會議。」夏子健說完之後宣布散會。

  ……

  「九號，你以為躲起來，我們就不知道你了。」電話里響起磔磔的聲音，像兩塊金屬在摩擦。

  對方還是很小心的，用變音器掩蓋了自己的聲音。

  如果沒有猜錯，來電號碼也用電腦做了處理，顯示的號碼必然是興安市內的，實際查過去，可能查無此號，或者根本不是這個號碼撥出的。

  但為什麼還要接電話？

  這是他必須做的。

  一味的躲避，敵方的馬腳永遠不會露出來。

  只有接聽了電話，才有希望通過錄音分析或者其他技術手段，把隱藏起來的毒販找出來。

  「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

  「你是當年富帕的後代嗎？」

  對方沒有聲音，顯然默認了這個事實。

  「當年臥底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只有你成功了？」對方拋出問題，讓劉元璽覺得奇怪。

  怎麼的，毒販化身好奇寶寶了嗎？

  不，不會的。

  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是怕又有人臥底潛伏在他們內部嗎？他們想通過這種手段，把臥底都找出來。

  劉元璽覺得自己找到了理由。

  「你想聽的話，我倒也不介意告訴你。」他說道。吸引毒販說的越多越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殺了另一個臥底，才贏得了組織的信任。」

  對方說出的這句話，又是劉元璽沒有料到的。他沉默了半晌。

  「怎麼，這我說中了，說不出話來了？」對方似乎冷笑著，「午夜夢回，你的良心會讓你心安嗎？你想想他人的妻子和孩子，她們失去了親人，悲痛欲絕，你卻掛著軍功章，捧起了鮮花，走寬了仕途……你沒有覺得是鮮血鋪就了你的道路，你看看眼前，是不是仍然是紅色的鮮血……」

  踏馬的，這就是個話嘮啊！

  劉元璽還怕對方不肯多說話，想盡辦法要吸引通話繼續。

  可是，都不需要他做什麼，只要別掛斷電話就行。

  這都是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