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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蒙冤

2024-09-02 15:04:19 作者: 一貳得三

  鄭為之忙著救人,

  袁曉嵐心裡在祈禱,千萬不要出事。

  她的眼睛緊盯著波濤中起伏的兩人,手裡抓住了每隔幾十米就有的救生圈。

  被刑警冤枉,公職人員跳河自殺。

  如果有這樣的消息發布,給特案組帶來的,將是滅頂之災。

  ……

  這個時候,市委大樓里的談話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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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處長就到手兩萬元?!」程孝明有些驚訝。

  畢竟,怎麼做方案,由誰做方案……一系列的事務,處長並沒有決策權,他充其量是在准入之後,進行業務上的指導罷了。

  「他看到領導們拿紅包了嗎?」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他最關心的還是證據。

  「沒有看到。」

  程孝明舒了一口氣。

  一桌子的局領導,如果每個人都拿了錢,那麼就成了興安歷史上最大的窩案。

  身為紀監書記,他不排斥把貪官都抓起來,但也要看社會影響的不是。

  整個局領導班子一窩端。

  群眾的第一反應不是讚揚紀監部門有貪必抓,而是會反問,其他局是不是也這樣?

  這麼大的案子,肯定會捅到省里,省領導肯定會質問何書記,身為一把手,是怎麼帶隊伍的?

  何書記的面子也不好看。

  他丟了臉,自己這個紀監書記日子想好過?

  不可能的。

  心裡閃過一大串的盤算。

  「不過,他說他推辭不要。他們說領導們都拿了,他不拿,領導們會不放心。所以,他也拿了紅包。」

  程孝明氣得哼了一聲。

  一群見不得錢的貨,幾萬元就把你們給收買了。

  「不過,他們說的,不見得是真事,有可能是怕韓萬森不肯收受賄賂,才故意這麼說的。」程孝明心懷僥倖說道。

  「也有可能。」談恆瞥了一眼領導的臉色。

  並沒有制止的意思。

  他繼續說道,「邏輯上不太通,老闆們需要局領導的決策,決策沒出來,送錢給一個處長是沒有用的。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證據。」

  他喝了一口水。

  程孝明也不催促,他拿起茶杯。身為領導,就要有不動如山的沉穩。

  「韓萬森一被雙規,市裡的廉政帳戶馬上多了幾筆錢,分別是四筆三萬元,還有一筆五萬元。」

  程孝明的目光一凝,手不自禁了抖了兩下,茶水溢出,灑在褲子上。

  談恆的言下之意,他聽明白了。

  參與飯局的,除了四大家的老闆、韓萬森之外,還有旅遊局的六位局級領導。

  韓萬森被雙規,使得這些人起了疑心,紛紛把拿進的錢存進了廉政帳戶。

  只要紀監還沒有掌握線索,主動上交就不算受賄。

  五萬元,來自局長。

  三萬元,是幾位副局長。

  六位局級領導,上交了的有五位。

  一位沒交。

  如果不是敏感性太差,那就是膽子太大,覺得韓萬森的事,牽扯不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查一查,必定會牽扯出其他的事情來。

  實際上,這也是紀監部門常用的辦法,但卻屢試不爽。比如韓萬森,紀監部門掌握的線索,是他帶著一家人出國旅遊,卻一分錢都沒有支付。

  雙規韓萬森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談恆的手下也沒有明說。

  只是不斷的誘導。

  韓萬森交待了餐後收了四大公司的兩萬元,交待了某旅遊公司辦執照的時候請他幫忙,他收下了五萬元,交待了逢年過節,收到的各種香菸名酒及代金卡,折算下來每年都不少於十萬元……

  交待到最後,都沒有想起出國旅遊沒花錢的事。這屬於沾點權力的光,太正常不過,挖空心思想,都沒覺得這算什麼事。

  「那你打算怎麼做?」程孝明問道。

  「我覺得從那封舉報信入手,八成可以挖出鄭光金的老底來。」談恆說道。舉報信是三萬元,幾筆廉政帳戶存入的也是三萬元,這未免太巧了。

  在這個瞬間,程孝明甚至發現,談恆的眼神像是噬血的狼,兇猛而殘暴。

  面對目標,他有著按捺不住的興奮。

  「你還要注意,有些人自己不當面收錢,卻通過親屬在背後收錢。」他提醒道。

  ……

  「你這算什麼?」鄭為之氣惱道。

  「我願意交待。」石獻垂頭喪氣道。在河道里掙扎,連著嗆了幾口水,那種滿滿的求生欲,都激發了起來。

  饒是如此,仍連累救他的鄭為之,撞傷了小腿。

  一道長長的口子,看起來猙獰的很。

  縫了五針。

  各項處理完畢,他才站到石獻的病床前。

  石獻感染了肺炎。醫生說他主要的原因還是身體虛弱,落水後的嗆水只是一個引子。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袁曉嵐一聽石獻說要交待,趕緊準備著記錄。

  「其實,那天晚上的情況是這樣的……」既然已經想好了打開天窗說亮話,石獻也就沒有等他們的詢問,自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憋得太難受。

  多年的壓抑、惶急,像洪水釋放。

  聽著他訴說,袁曉嵐的眼睛瞪得溜圓。

  鄭為之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尼瑪,現代世界,還有如此的鬧劇。

  張保仔不僅是一位無證游醫,還自稱是善童教的教主,他蠱惑百姓,可以送財送子。

  藉機玩弄女性,才是他的目的。

  他自稱能夠送子。

  前來治療的病人,有的被他花言巧語騙上了床。也有個別,在他使用了麻醉劑之後進行性侵。

  沒承想,有些人居然真的懷孕。

  其實不難解釋。有些不孕不育就是因為丈夫的精子活性不夠,但那些病人可不這樣想。

  他送子的名聲也慢慢傳播了開來。

  夜路走多了,容易撞到鬼。這事,不知怎麼的被顧應文發現。

  顧應文威脅他,如果沒有好處,他就檢舉揭發。

  於是,史上最操蛋的一幕出現。

  當天晚上,張保仔麻醉了一位病人,顧應文、石獻以及魏雲輝輪流性侵了這位病人。

  「知道這位病人的名字嗎?」鄭為之忍住心底的不適問道。

  「我不知道。」石獻搖頭。

  「顧應文與張保仔的事,為什麼又扯上了你?」袁曉嵐覺得奇怪。邏輯上不通啊。顧應文不應該是偷偷摸摸做壞事嗎?

  「我與他是小學同學,有一次他求我幫他辦事,後來他就請客喝酒,魏雲輝也在,那天他喝多了,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還說帶我們一起嘗嘗鮮。」

  石獻抱住了頭。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當初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為了這件事,我們每人給了顧應文五千元。」石獻繼續說道,「不過顧應文後來退給我四千,還讓我別告訴魏雲輝。」他低著頭,當初還以為顧應文夠哥們,沒想到……

  「這個顧應文,也太可惡了。一邊威脅張保仔,一邊收石獻的錢,簡直是個老鴇。」袁曉嵐心裡想道,她看了鄭為之一眼,發現鄭為之專注地看著石獻。

  「他只收了你一千元?」

  這一句問話,像是打開閘門的開關。

  石獻泣不成聲。

  還有案中案……

  袁曉嵐驚奇地看著石獻。

  「他敲詐我!」

  「他是吸血鬼……」

  石獻嘶聲喊道。他翹起身子,用手捶打著床鋪,鐵製的床鋪發出噹噹的聲音。

  「他是魔鬼。」

  「我只能離婚,兩手空空,但他還是不想放過我。」

  離婚、沒財產、身無長物……他希望顧應文就此放過自己,但事實並不如他所想。顧應文不僅沒有放過自己,妻子與其他人的關係也越走越近,再加上都豪兩人……

  發泄了一通之後,他又無力地躺下。

  雙眼空洞地看著病房的屋頂。

  怪誰呢?他在心裡想著。

  如果沒有當初的野望,怎麼會踏入這無底的深淵。

  每個人都這樣,從生到死,面臨無數的選擇,自己選擇的道路,含淚也要走下去。

  鄭為之和袁曉嵐都沒有說話。

  他們靜靜地等待著。

  石獻平靜下來之後,聲音沙啞地繼續敘說著:

  「這個事,我就做過一次。在做之前,我認為應該是極度刺激的,前幾天興奮得甚至睡不著覺。但在做過之後,發現與擺弄木偶並沒有什麼差別,反而充斥了被人發現的後怕。

  那天,我是戴了保險套的。我並不想成為張保仔眼裡的種子,張保仔肯定不會戴套,他們倆有沒有戴,我就不知道了。」

  鄭為之與袁曉嵐對視了一眼,難怪張保仔很容易被顧應文威脅,不排除他也樂見其成。

  石獻繼續說道:「顧應文那時候生意很好,錢賺得很多,所以經常會請客喝酒。但是沒過一兩年,音響什麼的,沒人買了,他在喝酒之後常常抱怨,生意難做。

  有一次,他來向我借錢。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哪有什麼錢借給他。

  他竟然咧開嘴笑了。

  他說保留了我那天丟棄的保險套。他還給我看了那天他拍的照片,雖然不是關鍵的時刻,但兩樣東西疊加起來,證據已經足夠。

  如果不給錢,他就把這些交公安局……」

  石獻再次抱頭,無聲的哽咽起來。

  回到辦公室,鄭為之有些高興,又有些沮喪。

  石獻的事情,他已經匯報給了孫達斌,自然有其他的警察跟進,尋找到受害者,固定了證據之後,就可以由檢察院起訴,法院判決,作案者自然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而都婧被殺的案件,仍然是一頭霧水。

  本來,他觀察到石獻的不同尋常,以為在他身上可以找到都婧被害案的突破口。

  沒承想,揭開的是另外一樁案件。

  袁群英再次瞪大的眼睛。

  尼瑪!

  什麼情況?

  你們又破案了!

  又沒有帶上我!

  他看了看手裡的競賽題,啪地甩在辦公桌上。兀自不解恨,扔在地上,正準備狠狠地踩碾幾下……

  抬起的腳,輕輕放了下去。

  好像,踩碾的是兒子的前途一般。

  他一張張撿起來,細心地整理好。

  命……這都是命!

  「老妹,你激動什麼,組長把你也報上去了。」袁曉嵐笑道。

  「呵呵!」袁群英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組長,請喝茶!」

  「組長,凳子上有灰,我給撣撣。」他裝模作樣,用衣袖揮兩下,可是夏天的衣服,哪有衣袖。

  鄭為之看著好笑。

  「哎!跑在外面,真是熱得要命。」

  「組長,我馬上叫外賣,冰激凌、冷飲隨你挑。一定要挑最貴的,別替我省錢。」

  「最貴的,能值幾個錢,不如你安排大餐好了。」袁曉嵐對他的表現嗤之以鼻。

  袁群英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

  「其實,我還有個疑問!」袁群英問道,「為什麼顧應文盯著石獻薅羊毛,卻不去敲詐魏雲輝、張保仔呢?」

  「因為他有單位,好敲詐。」袁曉嵐不假思索地回答。

  「石獻越是怕事情張揚出去,顧應文越是盯著他。換張保仔或魏雲輝,誰敲詐誰,還不一定呢!」鄭為之也分析道。

  轉移目標成功!袁群英心想。

  換我,我也不會去敲詐張保仔,原因太顯而易見了。

  張保仔不給錢,顧應文還真敢去報警嗎?他自己也是局中人,一報警,兩人一齊被抓,他還是得不了好處。

  石獻被事情張揚出去,一張揚出去,他的好工作就沒了,所以有了軟肋。

  典型的穿鞋的怕光腳的。

  最重要的,還是不能做壞事。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空調的冷風吹到他身上,他突然打了個寒噤。

  「袁哥,不要以為岔開話題,就可以省下大餐啊!」袁曉嵐笑了。

  袁群英苦著臉。

  「哇,大餐,今天晚上嗎?」鄭為之又補了一刀。

  袁群英面如土色。

  「你們兩個好意思嗎?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要敲詐我這個拖家帶口的。」

  ……

  「鄭為之,出事了。」

  「你爸被舉報,紀監部門從你媽 的辦公室找出了一個信封,裡面有三萬元,這成了你爸受賄的證據。」

  鄭為之臉色鐵青,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楊安平。

  此時某地的一個陰暗角落。

  「楊老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一人不安地詢問著。

  「回去?!老大交待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三個弟兄被警察抓了,你說回去?」楊安平的板著臉,臉色鐵青。

  「可是……」

  啪!

  楊安平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沒什麼可是,我們還有個機會,鄭為之還有個妹妹……我想足夠換出三位弟兄,問出九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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