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要刪

  王玉鴦聽見聲音，恨得牙痒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為什麼來的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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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麼的，消息都還沒發。特麼的，老娘剛洗白白，還沒有得手！

  轉身過來，看到來人是警察，她徹底地懵圈。

  什麼情況？

  怎麼警察來了？

  那人改變了主意，直接要置鄭為之於死地？

  貌似也不對啊！

  更懵的是鄭為之。

  抓人他會，被同行抓，這是頭一回。

  「各位兄弟……」

  「誰跟你是兄弟。」進來的警察絲毫沒有客氣，「抱頭蹲下。來，把他倆分開訓問，快。」

  「總部，總部，嫌疑人已控制。」

  樓梯上，三人匆匆地下樓。

  為首一人隱身在角落裡，用兇悍地眼神看著兩人被警察帶走。

  「草，王玉鴦在搞什麼鬼？」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另一邊，許立新把車停在一家飯店的邊上，手機顯示，wifi已經連接。

  果然，飯店的wifi密碼沒有更換。

  他小心翼翼看看四周，深夜的街道，沒有行人。

  他把照片上傳到論壇，又起了一個吸引人的標題，「嫖娼被抓，此人身份驚人……」

  開車離去，過了一陣，又覺得有被刪帖的可能。他打開手機，以遊客身份登錄論壇並截屏。

  ……

  鄭為之套著濕漉漉的T恤。

  他很無奈地解釋著。

  「刑警……刑警怎麼了，犯了事一樣要抓？」青年警察正義凜然。

  換了一個年長一些民警，覺得大家都是同行，終於同意核實他的身份。

  鄭為之一激靈。

  「兄弟，能不能別去單位核實啊？」你是去核實，人家覺得是真事，謠言張張嘴，闢謠跑斷腿。

  「不去單位怎麼核實你身份？」青年警察眉毛一豎，話語又嚴厲起來。

  有人舉報賣淫嫖娼。

  衝進去還抓了個正著。

  這事，還需要解釋嗎？

  就算你是刑警，刑警就能擔保自己永遠不犯錯？

  「姓名？」

  「王玉鴦。」

  「性別？」

  「你看不出來嗎？」王玉鴦一陣氣苦。怎麼就這麼倒霉，眼看著要成功，不料有警察衝進來，今晚的事算是黃了。

  特麼的，是誰舉報的？生了兒子沒小雞雞，生了女兒沒胸沒屁股。

  「交待一下事情的經過。」

  「他要找一個人，所以請我陪他去各個酒吧找人，回來的時候，我的腳崴了，於是他送我上樓。我喝了，吐在他身上，就讓他把衣服脫下來洗一把，把髒東西洗掉再穿上。」

  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他叫什麼名字，什麼工作，結婚了沒有，住哪兒，電話號碼多少？」

  一連串的問題。其實就是想分辨到底是熟人還是陌生人。

  「他叫鄭為之，是警察，以前在大埔派出所工作的，現在調到市里來了，電話號碼是13……。」

  大埔派出所，哪個地方的，一下子調到市里……怎麼可能？知道名字電話並不稀奇，有些人出來賣，都已經學會防備警察，交換一些基本信息，被抓了，就說談朋友。

  她現在說不出來男子的具體工作，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兒？

  有疑點了。

  女民警繼續問道：

  「你們怎麼認識的？」

  「他到大埔去工作，我是大埔人，我們就認識了。」

  「你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不是……啊，是。」王玉鴦想，如果是男女朋友，就不會與賣淫嫖娼沾邊。

  「編，我看你編……」中年女警一聲冷哼，「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說話好像沒有破綻，但刑警要找人，沒有女刑警幫忙嗎？還有，給他洗衣服，需要自己先洗澡嗎？披著浴袍，酥胸半露……

  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

  與人斗，其樂無窮。

  她那雙犀利的眼睛，就是在與人斗中歷練出來的。

  她決定再旁敲側擊一番。

  王玉鴦有些迷糊。

  一晚上，為了讓鄭為之喝酒，她自己也喝了不少，頭腦已經被酒精麻醉。腳踝上的疼痛，跑來跑去的勞累……

  女民警犀利的眼神，像是看出她別有所圖，又信誓旦旦地要幫助她保守秘密……

  天平逐漸向一端傾斜。

  我只是一枚棋子，真正想要鄭為之聽話的另有其人，為什麼都要我來承擔呢？

  還是交待了吧。

  交待了，就一了百了。

  「承認吧，賣淫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女民警面容和善地說道。

  如雷聲滾滾，響徹大地。

  王玉鴦一下子暴躁起來。

  她感到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說來說去，你要我說這個！承認你個老母啊！我沒有賣淫，你讓我承認什麼……

  另一邊，鄭為之和民警已經神態放鬆地聊天。

  好說歹說，沒驚動單位。

  鄭為之很高興。

  同行同行，相互幫忙。

  尤其，他來這裡，只是個誤會而已。

  他把王玉鴦接了出來。

  「洋洋，沒事了，我告訴他們，我是刑警。」

  「喔！」

  王玉鴦不時看他，就怕她懷疑自己的用心。好在，他的神色很平靜。

  她感到慶幸。

  今晚還能繼續嗎？

  這件事像石塊一樣壓在她的心頭，早點做完，早點回渭山，母親需要照顧，工廠里也需要有人指揮。

  拿到了她自己的手機。

  習慣地先翻看了一遍。

  「你牛，找警察，明天弄死你媽！」

  不用問，肯定是那人發過來的。

  王玉鴦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天吶，明明你自己向警察舉報，還要怪到我的頭上，這還有沒有天理。

  明天，他要向母親下手。

  委屈，害怕……

  心理上的無助，身體上的疼痛。她無助地癱坐在地上。

  突然，她不顧腳踝的劇痛，一腐一拐地跑回了審訊室。

  「我承認，我交待，我是想要賣淫。」

  她很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承認了賣淫，那人就會相信自己，沒有向警察告密，也可以保住母親的性命。

  ……

  女民警正收拾著。

  「我自首，我確實是賣淫。」

  啥情況？還有放走了再自投羅網的？

  剛才讓你交待，你不交待。

  現在想來交待，我還沒空來理你。

  女民警傲嬌地搖頭，收拾東西要走。

  涕泗橫流的王玉鴦一腐一拐地進來，抱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呵呵，賣淫 女是光榮的稱號嗎？還有爭著搶著要的。

  「別演戲啊，你這是干擾民警辦案，可以行政拘留的啊！」女民警的心態有些崩，她威脅道。

  「洋洋，你怎麼了？」鄭為之勸道，「我們回去，有什麼難處你慢慢說。」

  他也摸不著頭腦，為什麼王玉鴦一看手機，神態大變。

  「不能回去，回去就來不及了。」王玉鴦驚慌地大叫。

  女民警也看出來，背後一定有隱情。

  她輕輕拍著王玉鴦的肩膀，「你有什麼難處，跟姐說一說……」

  「阿為，阿為，你要幫我。」王玉鴦面對著鄭為之跪了下來，抱住了他的大腿。

  最為難的時候，只有鄭為之一直是她牢固的靠山。一次次的接觸中，她似乎忘卻了對他的刻骨仇恨。

  「洋洋，你好好說，我一定幫你。」

  「我接近你，是有想法的。」

  女民警的眼神有些凌厲。

  這一幕，似曾相識。

  不就是電視裡渣男甩女孩，女孩苦苦哀求的大戲嗎？

  哎，可憐的戀愛腦。

  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嗎？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不過，

  問題還是在男人身上。

  她簡直想一腳把鄭為之踹到門外去。哼，敗類。

  「打傷我媽的人，是衝著你來的。」王玉鴦繼續說道。

  鄭為之一聽到，眉頭蹙了起來。

  果然王玉鴦是受到了威脅，但他沒有想到，威脅的源頭來自自己。

  小心王玉鴦。原來這個提醒，是因為這事。虧自己還以為是王玉鴦一開始向自己借錢。是誰提醒的？能夠提醒我，又能夠知道王玉鴦的計劃……

  女民警愕然。

  鄭為之的沉默加重了她的猜疑。

  打她媽，衝著鄭為之。

  難道他與她媽……不敢想……太亂……腦殼疼……

  不過，閃閃發亮的大眼睛顯然不是這麼想滴。

  還有豎了半天高的大耳朵，努力接受著信號。

  ……

  王玉鴦在重重的壓力下，終於把內心的隱密吐露了出來。

  她倒是一吐為快，

  聽到的民警們不淡定了。

  「你要小心。」幾位民警很關切，也很同情鄭為之。

  當警察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人。被人惦記上了，每天擔心吊膽，真的很難。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除非，把背後的人抓出來。」鄭為之說道。

  「首先要讓他相信，這只是一次例行抓捕賣淫嫖娼的行動。」

  「所以，還得請大家配合一把。」

  幾位民警一齊點頭。

  「先要簽一份行政處罰決定書……」鄭為之決定將計就計，反過來設個圈套，把威脅王玉鴦的那人給抓出來。

  「只有這個，說服力不夠，如果對方不相信，還是白搭。」一名民警說道。

  「是啊，最好能夠讓事態再擴大一些。」鄭為之思忖道。

  「鄭為之，你怎麼回事？」鄭為之接到電話。

  「我沒什麼事啊！」他回道。

  「還能接電話，看來事情擺平了。」對方笑道，「我正好值班，看到了一個帖子，還看到了你的照片，半年不見，你這狗日的，膽子又大了啊。新嫂子哪裡的，身段真是好。哪天介紹我認識。我說你，大小也是個刑警，怎麼這麼不爭氣，和嫂子開個房，還能被人拍了照片啊！」

  那人一副怒其不爭的語氣。

  聲音很大，邊旁邊的王玉鴦都聽到了，她面色緋紅，輕瞟了一眼鄭為之。

  「別瞎嗶嗶……」鄭為之說道。

  「我幫你把帖子刪了啊，回頭請客喝酒。」

  「別，別……」

  「怎麼變得這么小氣了？」那人氣憤道。身為現代人，難道你還不知道這種帖子的影響力嗎？

  「請客喝酒小意思，我的意思你別刪帖。」

  「啊！」對方驚呆了。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疼……尼瑪，這不是做夢啊！

  那麼，是鄭為之瘋了嗎？

  另一邊的鄭為之有些意外，沒想到正想瞌睡，有人就送來了枕頭。但看了帖子，他的直覺就是有人想要搞臭自己。這事，不能放手，還得拜託老朋友追查一下。

  ……

  「警察不講理，還給我開了行政處罰決定書。」

  「還好，後來鄭為之亮出刑警的身份，說我是他的線人，才算放過我們。」

  王玉鴦連著發了幾條信息。

  還把行政處罰決定書的照片發了過去。

  對方卻一直沒有回音。

  她心裡焦急，在酒店裡不停走動。

  一直等到凌晨，終於收到了信息，

  「蠢，不說談朋友。」

  「說不出具體信息，警察不相信。」王玉鴦回道。

  「你為什麼舉報我們？」她繼續問道。

  「我沒有舉報。」

  「那警察怎麼找准了我們。」

  「呵呵，自己找警察，還說我。」

  「我發誓，我沒有。」王玉鴦還加了一個受到冤屈的表情。

  又過了良久。

  「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搞砸了，就別怪我不客氣。」

  王玉鴦長出了口氣。

  另一邊，三人也在爭論。

  「不會是人家張好了網，等我們鑽進去。」

  「有人都發帖到網上了，你認為誰會願意這麼搞臭自己？」

  「事情很明白，是鄭為之仇家多。」

  ……

  「事沒完成，怎麼向楊老闆交待？小心一點，再讓王玉鴦試一次。」為首之人說道，「如果還是不成功，就直接綁了鄭為之。」

  辦公室里，袁曉嵐看到了帖子。

  她心裡一動，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給鄭為之的郵箱發了封郵件。

  「照片還有很多。不想我發帖，就告訴我嵩峰九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