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救命

  「我班主任，可漂亮了。」酒吧里，一名穿著暴露的姑娘喝著酒說道。

  雖然打扮得比較妖艷，但還是能從皮膚上看出青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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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個漂亮法？」有人在逗她。

  「反正是個大美人。」姑娘打著酒嗝說道，「不過要求也高，聽說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男朋友，都快上三十了，再過幾年，就要成滅絕師太。」

  「呵呵，這樣的女人，人前一本假正經，背後可能騷浪得很。」一名男子的眼光里射出淫邪的光。

  他可能想到了某篇小作文的老師形象。

  一時間慾火焚身。

  「騷不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打個電話，她就會過來。」姑娘很自然地說道。

  「你就吹吧，是你班主任哎……你敢打這個電話我就服你，要是她能來，你欠下的酒單，全都包在我身上。」

  男子特意說道，並把胸脯拍得震天響。

  「說話……要算話啊！」姑娘伸出了小指頭，眼神迷離，明顯有點喝多。

  「你們看，我發個信息就行。」她的手有些抖，似乎與目光配合不起來，點點刪刪地終於發出了信息。

  男子把頭湊過去。

  姑娘把手機藏了起來，不讓他看內容。

  叮！

  「林老師，救我。」

  林嘉蘭已經洗漱完了，正準備上床睡覺。

  微訊上的信息，讓她大驚失色。

  司雪瑞，她這是怎麼了？

  司雪瑞是她班級里的學生，本來成績還不錯。父母受騙後，家裡欠下不少債，父母不時爭吵，還把她視為拖油瓶一般。這導致了她的思想行為有了非常大的變化，經常混跡在酒吧中。

  為了幫助她，她已經去了幾次酒吧，強制讓她離開。只不過，效果差強人意。過兩天，她還是會去。

  已經快十一點了，她發來了求救的信息，難道是在酒吧中出了什麼意外？

  可是，她在哪兒呢？

  信息里根本就沒有說明。

  事態很嚴重嗎，連地點都沒有發送。

  會不會在她常去的那家「夜澀」酒吧。

  她想著，趕緊穿好衣服，打車趕了過去。

  一路上，她不停打著電話。

  可是司雪瑞始終沒有接聽。

  ……

  「露儂」酒吧里，

  王玉鴦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露臍小吊帶，配著一條寬鬆的白色褲子。

  窄窄的，白白的一截皮膚，俏皮地露了出來。

  活力四射的打扮引來了關注的目光。

  有不少酒吧顧客過來敬酒。

  她也是來者不拒。

  不過，那些人看到鄭為之回來之後，倒也是識相，快速地離開。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去後面詢問了一下。」

  「怎麼樣，有結果沒？」問這話的時候，王玉鴦有點緊張。她可不希望鄭為之取得如期的結果，然後迅速終止今晚的活動。

  「沒有。」鄭為之搖頭。

  也不能每次都靠王玉鴦。所以他也想自己去試試看。

  沒有看到有長發的樂隊成員，他就想去打聽一下，因為酒吧的樂隊不一定是固定的，有時候，也會有多支樂隊。人家一開始以為他也是玩音樂的，結果三句兩句就發現他對於音樂一竅不通，就把他給轟了出來。

  事實證明，在問話這件事上，一個王玉鴦可以抵三個鄭為之。

  又走了兩個酒吧。

  鄭為之直搖頭。

  這樣的調查，如同買彩票，中獎的概率太低。

  王玉鴦緊緊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哎……」鄭為之嘆氣。

  笨辦法，撞運氣。

  但目前也只能如此。

  「夜澀」酒吧。

  兩個誇張的變體字，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地耀眼。

  門口迎賓，兩名小小的姑娘。

  鄭為之直皺眉，滿十八周歲了沒有？但想起他此行的任務，也沒有多問。

  澀，

  青澀。

  也許正是酒吧命名的原因。

  在競爭的壓力下，酒吧要想顧客盈門，也需要別具特色。

  酒吧里傳來隱約的爭吵聲。

  「走，回去。」

  「她欠我那麼多錢，你說讓她走，她就能走啊？」

  「你們想幹什麼？」

  「干……什麼。」男子舔著嘴唇笑道，「我們能幹……什麼，現在是法制社會，欠債得還錢不是嗎？」

  但淫邪的笑容表明，他的想法並不是那麼簡單。

  鄭為之拉著王玉鴦轉身就走。

  他不想撞見這一類糾紛，身為警察，不管不好。

  管，實際上也管不了。

  狗咬狗罷了。

  旁邊還有一家，回頭再過來。

  ……

  司雪瑞楚楚可憐。

  在男人的挾制下，她瑟瑟發抖。

  「她欠了多少錢？」林嘉蘭皺眉問道。

  「不多，才一萬。」男人信口說道。你是她老師，又不是她父母，還能替她還錢？

  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要錢。

  「一萬元，我替她還。」林嘉蘭說道，「但是，你要把借條給我。」

  她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司雪瑞的神色有些複雜。

  「呵呵，她要還……」

  「當老師的，錢很多嘛！」

  「她還欠著其他呢，你能不能一起還啊？」

  「欠了什麼？」

  「一萬元，已經折成陪我們五兄弟，一人一晚啦！」其中一人伸出了手，想要摟住林嘉蘭，「你替她分擔一下吧，今晚陪我就行。」

  毛手毛腳地落在林嘉蘭的腰間。

  被林嘉蘭抽了一下，又作勢想要落在她的肩頭。

  「林老師，你別管我了，快走吧！」司雪瑞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

  司雪瑞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年輕人。

  「臭婊 子，給你臉叫你小雪，不給你臉，一條母狗都不如。」年輕人狂傲地叫囂著，「今天，來了就不能輕易走，除非把這瓶酒幹了。」

  司雪瑞懵了。

  一直以來，她覺得小剛對她真是好。

  言聽計從，她想要什麼，他一定會努力給什麼。

  林嘉蘭一把把她拉了過來。

  但兩人是在五人的環視下。

  「喝了這瓶酒，我們就能走？」林嘉蘭咬牙說道。

  「對。」小剛冷笑著。

  「剛哥說話，一向算數。」

  司雪瑞看著眼前的酒瓶，淡黃色的液體晃動著，折射出明滅不定的光線。

  三斤裝的洋酒。六十五度。

  調酒師用來調酒的原料。

  夠五個人喝踉蹌的。

  要求林老師一個人喝……她喝下去，可就醉了。

  「林老師，我來。」她的心裡開始悔恨起來。

  啪。

  又是一巴掌。

  「輪到你說話了？你是覺得胸大有資格說話，還是嘴大有資格說話？」

  林嘉蘭把她護在身後，心裡著急。

  這瓶酒，是萬萬不能喝的。

  面前五個大男人，也不會輕易放她們走。

  怎麼辦？

  「姑娘，你們在幹什麼，喝酒比賽嗎？能不能算我一份。」

  滿是酒氣的聲音，走路搖晃的身影。

  熱氣哈得林嘉蘭的耳朵直發癢。

  林嘉蘭眼睛一亮。

  這聲音太熟悉了。

  如果不是聽見那聲林老師，鄭為之是不會回頭的。

  他朝著林嘉蘭擠擠眼睛，故意裝作不認識。

  「比賽你媽筆……你給我滾。」小剛凶相畢露。

  「好好的，你怎麼能罵人呢？」鄭為之說道，「出門都是兄弟，你媽也是大家的媽。你也是你媽生的，又不猴子養的，你罵自己的媽，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小剛被鄭為之說的，都快要崩潰了。

  這是哪裡來的醉鬼？

  「這個女的不錯，兄弟，借我用用哈。」他一把把林嘉蘭摟在懷裡。

  「那個也不錯……」他的眼睛寫滿了渴望。

  司雪瑞看不懂林嘉蘭的反應。

  怎麼回事？

  剛才鬼子摟她，被她狠抽了一下，這回陌生人摟她，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甜甜地笑著。

  像見了初戀情人似的。

  難道林老師不喜歡這些二楞青年，喜歡比較滄桑的大叔。

  她審視著鄭為之。

  小剛早已忍耐不住，他掄起一個啤酒瓶。

  呼的帶起風聲。

  啪。

  啤酒在鄭為之的頭上碎裂。

  鄭為之搖晃著，似乎要倒下。

  林嘉蘭被這一幕驚呆了，她的沒有反應過來。

  啊！

  司雪瑞的一聲驚叫，震耳欲聾。

  酒吧里有些爭執是常事，之前也沒有劇烈的動作，所以顧客都沒有太過關注。直到這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身邊似乎發生了什麼。

  音樂停。

  目光一起匯聚。

  鄭為之搖晃著，「你打我，你敢打我。」

  他一腳踹在小剛的肚子上。

  小剛覺得像被重錘狠狠地一擊，他彎下身去，大口的呼吸，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另外四人一看，哪裡肯罷休，圍上去，對著鄭為之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鄭為之被圍在中間，抱著頭。

  林嘉蘭瘋一樣衝上去，想從包圍圈裡，把鄭為之拉出來。鬼子手一推。

  林嘉蘭後退幾步，撞在桌子上，嘩啦啦連帶著酒瓶倒了一地。

  鄭為之突然站了起來。

  鬼子被他的手一拉，踉蹌著沖了過來。他本來就不算強壯，整日混在酒吧，作息時間完全顛倒，身子都被掏空了，兼之喝了不少的酒，腳步虛浮，鄭為之只是一帶，他就不由自主地衝進了包圍圈。

  有些拳腳就落在他的身上。

  他像殺豬一樣叫喚。

  「別打了，是我。」

  另外三人遲疑的時候，鄭為之重重的一拳，又一人被打倒，剩下兩人面面相覷。

  鄭為之抬起一腳。

  右邊那人彎著身子像是蝦米一般。

  最後還站著一人，嚇得大叫：「別過來，別過來。」渾然忘記了剛才圍攻鄭為之的得意。

  林嘉蘭這才破涕為笑。

  她順手抄起一個空瓶，砰地砸在鬼子的頭上。

  鬼子雙手抱頭，血從指縫裡滲了出來。

  司雪瑞像是不認識林嘉蘭似的，這還是溫文爾雅，語氣輕柔的林老師嗎？

  正發楞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快走。」

  被林嘉蘭拉了一把。

  三人迅速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