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衣服去哪了

  鄭袁兩人去了孫達斌的辦公室。

  半小時之後，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袁哥，你看怎麼辦，我們接到了新任務。領導的意思，積案暫時停一停，全力跟進新的案件。」

  「為什麼？」袁群英有些不明白。

  剛剛有了新線索，讓他突然之間又停下來。

  就像剛學一招，可以沖關大Boss，偏偏網絡斷了。這心裡急的，貓爪撓過似的，痒痒的難受。

  曙光就在前面，怎麼能停下來？

  但是，

  領導緊急交辦的事，應該是重要任務，說不定有立功嘉獎的機會。孰輕孰重還是要分清。

  「新案件是什麼案情？」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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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車上，一女的被打了，現在要追查打人者。」

  「草……」袁群英怒罵。

  情緒都醞釀好了，你給我看這個？

  派出所民警可以做的事，讓我們刑警來辦？

  還把命案扔在一旁。

  這是什麼邏輯？他尋思著，最近也沒怎麼下雨，領導的腦袋瓜里怎麼就進水了。

  「民警辦不了，找不到線索。」鄭為之說道，「所以來求助。孫隊的意思，正好當現場教學展示，讓曉嵐做我的助手，一起跟進。」

  「孫隊沒有提到我？」袁群英有些不快。

  什麼意思，組裡就三個人，還把我排除在外。

  旋即又想，正好，可以一個人跟進都婧的案件。

  說不定，憑一己之力，就把十二年前的線索找出來了。

  殺人案和打人案，孰輕孰重，自不用說。

  心情自然也是多雲轉晴。

  他把想法一說，鄭為之也覺得可行。兩頭都可以不落下。

  「我不是為了殺人案，主要是不想給你們當電燈泡。」袁群英欲蓋彌彰地說道。

  辦公室里頓時多了兩個大紅臉。

  「不過打人案的案情怎麼樣，我還是挺好奇的。」袁群英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鄭為之說道。

  張園子是佰達商務中心的辦公室白領。為了通勤的效率更高，她通常是乘坐308路公交車上下班。

  7月13號那天是周三，她照常乘坐公交下班。在經過打馬關站的時候，上來一位戴帽子的乘客，他就站在張園子的身邊。當公交車行駛到星城廣場站的時候，那們乘客突然揚起手，正反打了張園子兩個耳光。

  這兩個耳光把張園子打得一屁股癱倒在車上，一下子無法反應，一車人同樣猝不及防，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下車消失。

  「就這樣，這種案件也要拿到刑偵中隊來？」袁群英氣極，更堅定了自己選擇跟進殺人案是正確的決定。

  「因為受害人的來頭很大。」袁曉嵐說道。

  「來頭很大？」袁群英突然又有了興趣。

  對啊，一般人，這種小事，怎麼可能勞動刑偵中隊。

  他有些懷疑，剛才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她除了白領的身份，還是一名網紅。」袁曉嵐解釋道。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報案，派出所馬上竭盡全力尋找的原因。

  「草……我以為人家背景深厚，沒想到只是網紅。」袁群英不屑地說道。

  現在這時代，從來就不缺少網紅。

  江山代有網紅出，過了一周不新鮮。

  「就一位網紅被打而已，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嗎？」

  「你的自行車被偷了，結果怎麼樣？」袁曉嵐問道。

  「我都懶得報警。」袁群英說道。為一輛自行車，跑上跑下的，不值得。能找到的概率太低了。

  不管報不報警，最後反正是不了了之。

  「如果來投資的貴賓的自行車被偷了呢？」袁曉嵐繼續問道。

  「那自然要舉全市公安之力唄。」

  影響不一樣，過程和結果自然也都不一樣。

  「張園子有百萬粉絲，你想想她的影響力。如果不認真對待，她一旦發起帖子來，影響太惡劣。」鄭為之插嘴說道。

  這也是領導要求他把手頭案件先放一放的原因。

  頭痛先醫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至於為什麼找到鄭為之，還是因為培訓班的事。

  僅憑藉學員的片言隻語，竟然尋找出了幕後的真兇。

  這種事，越傳越玄乎。

  派出所這邊，也算是慕名而來。

  鄭為之是苦笑的，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孫隊竟然還嫌事不夠大，搞了個什麼現場偵破加培訓教學，把他的兩個任務結合了起來。

  又覺得鄭為之一個人缺少助手，特地指派了袁曉嵐來協助。

  孫達斌想的也簡單。

  這種畢竟是小事，作案者不會想盡辦法掩飾，只要警力、資源上去了，破案是必然的。

  「我們先分析一下案情，看看突破口在哪裡。」鄭為之說道。

  「那我怎麼辦？」袁群英傻眼了。

  走訪那天與魏雲輝一起打麻將的人，也得兩個人去啊！你們倆湊一堆了，讓我怎麼辦？

  這三個人的配置，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你可以借一個人啊，比如餘明坤，還有其他幾位小青年，他們有空的話，肯定願意跟你跑的，只要你說到時特案組請他們吃飯。」鄭為之給他出了個主意。

  「對啊！」袁群英笑了。

  他朝著袁曉嵐笑了笑，有這朵鮮花在，不愁招不到蜜蜂。

  「我去也。」他高興地出門。

  張園子案的為難之處在於，嫌疑人特地戴上了帽子，所以公交車的監控鏡頭沒有拍到他的臉。下車是在星城廣場站，交通攝像頭同樣沒有拍到他的正臉。

  下車後，嫌疑人進入了星城廣場的一家店鋪，這家店鋪有前後兩個出口，他從前門進入後。店裡的攝像頭也沒有拍到他的臉，之後，公共攝像頭就找不到戴帽子，穿著同樣衣服的人。

  店鋪的衣服並沒有缺少，倒是帽子架上多了一頂帽子，但脫下帽子的區域沒有攝像頭覆蓋，所以也沒有拍到他的臉。

  「不可能啊，脫下帽子倒是容易的事，但是他的衣服呢，是怎麼換的，換下的衣服去哪兒了？」袁曉嵐問道。

  嫌疑人穿了草綠色的緊身T恤，淺米黃色的短褲，著裝很是顯眼，但之後的監控視頻中，卻沒有他的蹤跡。

  「或者可以有另外一種解釋，他是躲在店裡，等過了這段時間才離開。」鄭為之分析道。

  兩人商量了一下，把這種可能性排除了。

  理由一，治安隊分析視頻，已經看到了店門都關了，就是沒有看到嫌疑人出現。

  理由二，從道理上也說不通。嫌疑人這麼謹慎，不就是怕張園子報警嗎？他難道不防備報警後，警察趕到現場，在星城廣場站附近搜索？所以，越早離開現場，他才會越覺得安全。

  理由三，店鋪是賣服裝的，在經營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店鋪里，營業員不會去推銷嗎？無緣無故呆在那裡，就會被營業員注目，這樣就有可能留下目擊證人。所以，嫌疑人生怕被別人發現自己的與眾不同，肯定不會長時間停留在店裡。

  「事實上，民警去詢問了店裡的營業員，她們沒有見到異常的顧客，說明這些推斷是成立的。」

  這樣，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問題。

  嫌疑人是怎麼換衣服的，衣服哪裡來的，換下的衣服又哪裡去了？

  要換衣服，不是難事，店鋪雖然沒有廁所，但是有試衣間。那天客人不多，試衣間經常空著，營業員也沒有注意。

  但要換，總得有衣服吧，換下來的，總得處理吧？

  「視頻中有沒有出來提著包的人？」袁曉嵐問道。

  「提著包的人倒是有的，不過都是女的，性別不符。」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配合他，有女人拎著包，一直跟在左右。」

  「拎著包的女性有三位，民警一一找到了，經過查證，排除了共同作案的可能。」

  「如果他始終是一個人，那麼會不會提早把衣服藏在店鋪里，進去後趁營業員不注意，進入試衣間換了衣服。」

  「這個可能民警們也想到了，專程詢問了營業員，因為防止衣服被偷竊，顧客遺留物品，她們會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查看試衣間，確保試衣間裡沒東西。嫌疑人如果把備用衣物放在其他地方，他怎麼保證不被其他人發現呢？所以這種可能性也不大，何況還有一個問題，換下來的衣服呢？找遍了店鋪里的垃圾桶，沒有發現。」

  真是見了鬼了，竟然能夠從這麼多的視頻監控中玩起了消失。

  鄭為之愁眉緊鎖。

  「那我們能不能從源頭找？」袁曉嵐努力把精神集中到案件上來，

  「張園子自述沒有仇家，可是沒有仇家，為什麼無緣無故打她呢？我覺得先要從她的身邊人入手，看看到底有沒有仇家。有些時候，什麼結仇了，可能本人都還不知道。」

  「曉嵐，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是常規操作，用在張園子身上可能不行。」鄭為之說道。

  「為什麼？」

  「因為張園子是網紅。」

  網紅有百萬粉絲的同時，必然存在不少的黑粉。如果是這些人，從網絡里走到現實中來，你到哪裡去找仇家？

  常規從受害者身邊找，都有一定的聯繫，如今這樣的物理距離，已經全部被打破。

  ……

  王玉鴦打開了視頻。

  視頻里只有她母親一人的身影。

  她從車裡出來，正在關門的時候，一輛無牌摩托車迅捷地從她的身後駛來。

  紅色的機車，火紅的頭盔。

  騎士毫無徵召地揚起了右手，手裡的甩棍狠狠地擊打王珍雲的右臂。

  王珍雲一聲慘叫，抱臂蹲了下去。

  視頻里那個熟悉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退錢，你知道後果了！報警就弄死你們全家！」

  王玉鴦一聲慘叫。

  甩棍像是打在她的身上。

  背心裡的冷汗像小溪一樣流淌。

  不敢相信，電影裡的情節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天上怎麼會掉餡餅？

  她的臉色蒼白，心臟像是被人握住似的，一陣陣的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