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新的案件
2024-09-02 15:03:10
作者: 一貳得三
魏雲輝把三人帶回了家中。
他住的一幢小別墅。
當年,這個小區的二十多棟別墅,每棟只有四十多萬,如今已經漲到六百多萬。
「呵呵,魏總家庭條件不錯啊。」鄭為之笑道。
「好什麼好,抱著個別墅,又不能換錢。」魏雲輝罵罵咧咧地說道。
鄭為之聽著,話里話外有些意思。
他觀察了一下。
除了魏雲輝家的別墅,其他的外表都像是翻新過。
只有魏家,外表陳舊,顏色灰撲撲的,有一種破落相。
大門上的紅漆,也一塊塊斑駁地掉落。
「老頭,你怎麼回來了?」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魏雲輝在問。
一位頭髮灰白的老人正要出門。
「小輝,你回來了。」老人看到魏雲輝,眼裡露出憂色,「他們來幹什麼,你又惹了什麼事嗎?」
他看到警察,自然就想魏雲輝是不是又惹什麼事了。
鄭為之看過資料,知道他是魏雲輝的父親魏忠。
「老頭,你是不是巴望我有事,你好把房子收回去。」魏雲輝橫眉怒目,一點不像對待父親的樣子。
魏忠神色黯然。
都說養兒防老。他現在是要防著兒子把家產敗光。
「我們是調查都婧的事。」鄭為之說道。
「啊,是問小婧的事。」魏忠如夢初醒,「她是個可憐的孩子,還沒有享福,就被人害成那樣……」
他哭泣起來。
「老頭,你該走就走。」魏雲輝不客氣地叫喊道,「都婧這個臭筆,她可憐什麼,她就是活該,是男人都可以上她……老頭,你是不是也嘗過她的鮮,所以為她說話。」
魏雲輝口無遮攔。
魏忠氣得面色潮紅,「你這個逆子,有你這樣說你老子的嗎?」
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聲咳嗽,彎下了腰,連連撫胸。
「爸,你還好嗎?」一位三十左右的少婦,趕緊攙扶著魏忠。
「我沒事。」
魏雲輝斜睨著,「老頭,你不會又把我媳婦搞了。」
「逆子,你說的是什麼話?」魏忠剛平復的咳嗽聲又連連響起。
「還不快滾進去,出來丟人現眼。」魏雲輝朝女子吼道。
女子看了看公公,似乎有些不放心,但在魏雲輝的眼神逼迫下,還是轉身回了屋。
院子邊上的小門一開,一對青年男女走了出來。
鄭為之一楞,這兩人是誰,怎麼材料里沒有出現過。
魏忠看到,撐起笑臉,與他們打了個招呼,顯然是認識的。
「他們是?」鄭為之問道。
「是租戶。」魏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掙些油鹽醬醋錢。」
鄭為之哦了一聲,示意袁曉嵐去詢問一下,自己則是跟著魏雲輝進了屋。
魏忠有些舉棋不定,向外走的腳步有些躊躇。
鄭為之的眼神一飄。
袁群英領會了他的意思,說道:「我看看四周的環境。」
他跟著魏忠就出去了。
「剛才那位是你的第幾任妻子?」鄭為之坐問道。
魏雲輝連白開水都沒奉上一杯,在沙發上端坐著,皺眉說道:「她不認識都婧,你想問她,她也說不出什麼來。」
「那兩位租戶怎麼回事?」鄭為之東拉西扯地問道。
「你們不是來問都婧的事嗎?」魏雲輝皺眉問道,「扯這些沒用的事幹什麼?」
「呵呵……還能不能好好聊會兒天?」鄭為之突然板起臉問道。
魏雲輝一拍桌子想發火。
眼看著鄭為之突然又轉變為笑意吟吟的臉。
心裡莫名有些驚懼。
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情緒。
這小子跟其他警察不一樣,路子有點野。哪有警察像牛皮糖一樣粘在身邊的?哪有警察一邊笑著,一邊在你身上暗自下手的?如果不配合,還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他掂量著,乾笑了幾聲。手在茶几上拂動了幾下,好似在撣灰塵。
「房子是老頭出租的,那些人是誰,我也不認識。」他乾笑著回答。
「你父親不住在這裡嗎?」
「不住,他在外面租房住。」他看到鄭為之有些疑問的眼神,又解釋了一句,「我可沒有趕他,他自己嫌棄這裡,寧願到外面租房子住。」
袁曉嵐進來了。
「曉嵐,你去陪魏雲輝的愛人聊會兒天。」鄭為之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魏雲輝又想怒了。
看到鄭為之似笑非笑的神色,頹然坐下。
問就問吧,反正也問不到什麼。
……
三人回到辦公室。
「魏忠是有話要說,不過用處不大。」袁群英說道。
他在鄭為之的示意下,跟著魏忠到了小區門口。魏忠看到他跟了出來,馬上就站住了。
他先是感嘆,當初生了兒子之後,過於寵愛,兒子說西,他決不會說東。結果養成了魏雲輝天不怕地不怕的渾吝性格。
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每天吃喝玩樂。結果把家業敗了個精光。
「哦,不是精光,還留下了一棟別墅。」鄭為之調侃道。
「魏雲輝連住的那棟別墅也想賣,只是他父親死守著證件不放手,自己住在家裡都不放心,所以寧願把空的幾間租出去,自己租房住外面。」袁群英說道。
「還有一個原因,他們父子倆住一起,一天至少吵三回,有一次,魏忠還犯了心臟病,實在沒辦法了,他只能住到外面。」袁曉嵐補充道。這是她從魏雲輝的妻子這裡了解到的。
「父子倆的關係夠惡劣的。」
「魏雲輝對他的愛人也不好。」袁曉嵐道,「她給我看了,身上好幾處烏青,那都是魏雲輝打的。她說,魏雲輝喝完酒回來,或者賭博輸了回來,總是拿她出氣。她是敢怒不敢言。」
「這樣的男人,還跟著他幹嘛?」鄭為之氣憤道。
「我也這樣問了,她的意思是湊和著過唄,還有兒子了,要是離婚,兒子怎麼辦?」
鄭為之沉默。
不少女人都這樣。
明明深惡痛絕,卻沒有離婚的決心。
理由只有一條,孩子怎麼辦?
其實像被溫水煮的青蛙,活在熟悉的區域裡,不願意承擔向外跳一跳的風險。
說到底,女人也要有自己的職業,有自己的收入,有自己的交往圈子,不至於離開男人兩眼一抹黑。
「魏忠說,他懷疑都婧是被魏雲輝害死的。」袁群英的一言,石破天驚,「不過我覺得沒什麼價值,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以前不說?」
「他說了什麼理由嗎?」
「他也說不清楚,只是說了懷疑。」
「都婧死的那晚,魏雲輝打了整夜的麻將,這是有證人的。」鄭為之翻出案卷說道。
「魏忠說,那時候家裡有錢,打麻將這事,輸贏的出入太少,一般魏雲輝是不會感興趣的,更別說打了一整晚了。」
「這是個疑點,我們再深入核實一下。」鄭為之趕緊記了下來。
「從我和魏雲輝的交流來看。他和都婧並沒有感情基礎。他娶都婧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都婧長得漂亮,帶出去有面子。」
「哎,有錢人的考慮就是不一樣。」袁群英感嘆道。
「也不能這麼說,不是有錢人考慮不一樣,而是魏雲輝的想法不一樣,他在父親的寵愛下,無法無天,只覺得一切都是圍繞自己轉的,他愛不愛都婧不重要,他深信,都婧與其他人一樣,會被他征服,同樣圍繞著他轉。」
「如果這樣說,他知道了都婧背叛自己,很可能萌生殺意。」
他們把獲得的線索拼接在一起,覺得魏雲輝的嫌疑不小。以前辦案人員應該對他也會有懷疑,但他有不在場證據。如果魏忠猜測是真實的……
魏雲輝口口聲聲對鄭為之說,都婧有很多的相好,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有些時候根本不需要證據。照相館當模特,拍照。拍照還能拍到深更半夜啊,就兩人在一起,不滾一起才見鬼了。不過,他們也鬼的很,把門關的嚴嚴實實,就怕別人闖入,壞了他們的好事。
魏雲輝還說,都婧死的那天,說是去電大上課,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很可能就是借上課為名,與哪個情人約會。
魏雲輝為什麼這麼想?他認為都婧不是喜歡學習的人,無緣無故提出要上課,必有緣故。說不定她後來的情人是電大的老師,或者也是那個班的同學。
他的原話:「一個一拿到書就要睡著,一想到學習就要發困的人,還想著提升自己,學什麼財會專業,這不是耗子給貓捋鬍子——沒事找事嗎?」
鄭為之繼續說道:「都婧死後,有關都婧的一切,都已經被他丟棄。我讓他找一些都婧生前的照片,他說除了當初被警察拿走的這些,他的手頭是半張都沒有,由此可見,他是極冷情的人。」
「難道,這就有案件的突破口了?」袁群英的眼睛閃閃發光,他覺得鄭為之是位福將。
積攢了十二年沒有破的案,這麼快就有線索了?
他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看到結果,就會覺得過程很容易,而自己去試試,卻又覺得很為難。
而且,鄭為之的本事也不是蓋的。渭山縣的案件,他壓根沒接觸到,只是憑藉一個學員的口述,硬是把原來的結論推翻了。
那可是渭山縣刑警隊與公安大學研究生一起研究之後的結果,就被他一個人推翻,還找出了幕後黑手。
如今看這件事,好像也沒有多難。但當時呢?
所以,他還是覺得破案有望的。
「組座,接下來圍繞魏雲輝,把相關的證據再捋一遍,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袁群英主動請纓。
「鄭為之,有新的案件需要你們接手。」孫達斌打來了電話。
「孫隊,我們正在跟進都婧被殺的案子。」鄭為之以為孫達斌對他們的工作不滿意,想解釋幾句。
「別廢話了,這個案件比較急,你帶袁曉嵐過來,聽聽案件的情況。」
鄭為之無奈只能答應。
……
王玉鴦打通了電話。
「你說的事,我做不了,他根本就不上鉤。」
「你試過了嗎?」
「試過了,他幫了我大忙,然後就把我趕走了。」
「呵呵……」
「兩百萬我掙不了,真是可惜。我先把一百萬退還給你。」王玉鴦故作惋惜地說道。
「呵呵……熊方那裡討債成功了啊!」對方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王玉鴦一陣慶幸,看來對方是很好說話的!